徐行還在揉他的鼻子,“不知道,我是第一個醒的,那個小女孩已經不說話了,我怕有危險就開始喊人。”
晴山不太理解夢魘的這個操作,她想了想問徐行,“你剛剛暈倒之後做夢了嗎?”
徐行點頭,“我夢見小時候跟我奶奶去鎮上趕集,那是我小時候最高興的事兒了!”
他竟然也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
晴山似有所感,扭頭問那兩人,“你們剛才做夢了嗎?”
兩人被她問的一懵,蔣筠撓了撓頭回想,“我好像夢見小時候我媽送我去學鋼琴了,我特彆不愛彈那東西,就跟她耍賴不去上課。”
任鴻雪的麵上依然迷茫,片刻後,他搖了搖頭。
四個人裡,三個人夢到了與童年有關的夢境。
雖然出現了一個特例,但似乎也能說明一點東西。
夢魘在通過夢境,窺探她們童年時的事情。
“開花了!”徐行忽然指著墳頭驚呼,幾人回過頭去,隻見小女孩的墳塋上竟然真的開出了一朵粉色的花。
那朵花從指甲大小,變得越來越大,很快就長到了拳頭大小,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打開層層疊疊的花瓣,大約有張開大巴掌那麼大。
這朵巨大的花不斷的噴吐著花瓣,幾乎要變成一個立體的花球,過了好一會兒,花蕊才從花瓣裡顯露出來。
看清花蕊的那一刻,蔣筠忍不住小聲驚呼,隻因那掩映的花蕊中,居然長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小女孩睜開了眼睛,她的頭從花蕊中探了出來,接著是雙手、身體、雙腿,最後穩穩地站在地上。
那朵粉色的花不但長出了女孩,還長出了另一支分叉。
分叉上結出了一個淺褐色的紡錘形果子,接著又一個小女孩從花蕊裡出生了。
她用一模一樣的姿態走出花蕊,一枚新的果實便掛在根莖上飄搖,像這朵花肩膀上的勳章。
很快,一個又一個小女孩從花蕊裡誕生了出來。
她們都穿著同樣的裙子,揚起兩隻細弱的胳膊,在這片荒蕪的墳地裡無聲奔跑。
生出的小女孩不斷變多,粉色的花朵顏色也逐漸豔麗濃稠。
它的花盤越來越大,數不清多少層花瓣堆疊在一起,和那些果實一起在風中飄搖,像母親伸縮的子宮。
晴山看著漫山遍野奔跑的女孩,她們或開懷大笑,或好奇探索,蓬勃的生機和這片荒涼的景象交織呼應,構築出一片離奇的畫麵。
這個夢不但混沌無序,似乎也沒有終點。
晴山石中沒有摸索到其中的邏輯,或許夢魘此刻的心靈也並不平靜。
弗洛伊德曾說,夢是情緒、精神和心理的無政府狀態,由自我中心為邏輯的力量到了夢中,就會消散分解,然後被胡亂攪拌在一起。
此刻的荒村墳地就像一個被胡亂卷成的萬花筒,夢魘尚未完全消散的理智仍在掙紮跳躍,不停地玩著這個顛三倒四的遊戲。
除非醒來,或是死去。
幾人站在塵土飛揚的路上,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