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硯見她臉色發白,怯怯的站在一邊,不再冷厲,平平道:“慶平王府可不是普通人家,婚嫁事務繁多,你一人做不來。我請了縣主的兩個管事嬤嬤來幫手,她們都是以前伺候過大長公主的老人了,你凡事多聽他們的。我也一樣囑咐了陸氏,溶兒的婚事也一起準備起來。”
福寧縣主現在隻居住在她自己的公主府內,和江立硯彆府而居,自不會悉心管庶女的婚事。之前江漣出嫁,福寧縣主隻不過派了兩個嬤嬤前來理事,勉強算是不掉顏麵罷了,這次也是一樣。
司徒氏連連應下,她微微有些猶疑道:“老爺,旁的都好說,隻是阿灩的嫁妝,妾該如何準備?妾手頭薄有祖產,隻是在王府麵前也不夠看......”
江立硯打斷她道:“官中會準備嫁妝事務,你那點子私產,願意給孩子也無妨,其他的,我會補一些給她,必然不會讓她在慶平王府前失了顏麵。”
司徒氏一聽有了這樣的保證,連連謝恩。
她今年還不到四十,保養得宜,望之如三十許人,身材瘦削,柔柔弱弱,笑起來還有些少女的嬌麗。
江立硯繼續吩咐道:“禮不可廢。之前縣主病著怕人煩擾,如今也見好了,阿灩的晨昏定省不可少,這孩子在禮數上需得好好管教。”
司徒氏滿口答應,她也暗中憂愁女兒的性子,慶平王府不是普通人家,上有王妃坐鎮,還有好幾個妯娌,江灩這要強的脾氣,還不知會怎樣。
江立硯似乎是想起來什麼,臨走前又補到:“阿灩和三司沈大人的女兒向來交好,這陣子她不出門,沈姑娘若來拜訪倒是無妨,以後同在宗室,本就要來往,隻是你叮囑她,不可和沈氏有怨忿之言。”
司徒氏已聽說了沈氏之事,她被指婚給承平王府,卻不是給世子或者王子,而是給承平王做續弦,因而沈氏在此次秀女中獲封最高,有堂堂王妃之尊。
這原本是極榮耀之事,隻是承平王已經快至六十,年輕時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直纏綿病榻,兒子更是足足八個。這王妃之尊,也隻是麵子上的光輝罷了。
選秀本就是如此,秀女為家族爭取榮光,至於她們自己心裡怎麼想,則無足輕重。
自從顧接了聖旨,薑家人仿佛大夢初醒,這才殷勤起來,立馬將顧家母女從小小的客院裡挪了出來,換了一處大院子,更是添了七八個丫頭婆子來伺候。
小方氏一麵令人快馬加鞭,回吳興傳信,一麵加緊準備顧瓊入宮的事務,忙的不可開交,見薑家這樣前倨後恭,她很有些腹誹,見兩個女兒都不動聲色,不由得驚訝起來。
顧瑜反過來勸說小方氏道:“母親,你何必跟他們計較,這本是人之常情。咱們管好自己的事便罷了。”
顧瓊也道:“母親,和他們計較起來,反而失了體麵,總之咱們在這裡也不會住太久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聖旨已宣,再過十五日,便要抬顧瓊進睿王府了。
小方氏連連點頭,這幾天忙的團團轉,不過半晌就把薑家甩到腦後了。她有些憂心道:“我去打聽了,原先睿王後院人甚少,隻得王妃和一個庶妃,這次才格外多賜了人。聽說什麼司指揮家的封了側妃,另外一個河東路來的也封了側妃。咱們家門楣低了些,隻得是庶妃了。”
顧瑜補充道:“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