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怔在原地,似是之前沒有注意過,張了張嘴,執拗地說:“你還會每天都經過我的座位,每天!這肯定是因為想靠近我。”
“可是你的座位在垃圾桶前麵啊,我每天也要過去的。”何萍慢慢在張鵬的話裡聽出了問題,如果按張鵬的話講,那他們班每個人都會有多到數不清的情意。
這樣,真的合理嗎?
何萍一個不清楚的局外人都開始懷疑,蘭瑚這個當事人已經無語了,她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位哥全靠幻想一個人談起了戀愛。
原主成績好,她的作業經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拿去抄,有時候從教室一端能傳到教室另一端,專門給張鵬抄簡直無稽之談。
後麵靠近座位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那種垃圾桶守護神的位置,走近肯定是為了扔垃圾啊,不然呢?
媽的,神經病。
這不妥妥的騷擾?
早知有此一劫,原主估計想戳死當初那個扔垃圾的自己。
想到此,蘭瑚心中怒氣更甚,武力值拉滿,直接兩指戳上張鵬的眼睛:“我看你這視力根本就不好,但凡可見範圍能多一點點也不至於幻想到這種程度。”
張鵬被蘭瑚這一戳,當即捂住眼睛疼得大叫起來。
“啊啊啊,你敢戳我。”
蘭瑚趁著張鵬還沒從疼痛中恢複過來,罵道:“戳的就是你,腦子跟個擺設一樣,天天瞎想什麼呢?還我對你濃烈的情意,我呸,我有濃烈地想揍死你的情意。主席思想武裝下的青年裡怎麼出了個你這種妄想症患者,簡直是我們建設國家路上的絆腳石。
你給我聽好了,老娘對你沒有半點感情。自己偷摸抄我試卷還臭不要臉攀扯我,我從你旁邊經過扔個垃圾也得和你扯上關係,你怎麼就這麼自戀。彆再讓我聽到你敗壞我名聲的話,否則真的戳瞎你。”
蘭瑚劈裡啪啦一頓說,說完也不停留,拽著何萍就往外走去。
憋著一股氣衝到校門口,倆人才停下。
站定,蘭瑚喘著粗氣,怒氣雖是消散了些,但還是很無語,莫名其妙就遭受無妄之災:“你說他得是有多恨我,能這樣惡心我。”
“他可能真的腦子有問題。”何萍望向蘭瑚的眼神裡飽含同情。
今天也是漲見識了,沒想到張鵬魁梧的外表下想象力這麼豐富,還都是亂想。
“真是倒了八輩血黴。”
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
何萍提醒道:“你以後要不避避他的,他這樣,萬一又亂想出什麼?”
還真是,這種腦子有問題的人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她可不能再給他提供素材了。
真得躲遠點。可彆讓纏上了。
“有道理。以後……”蘭瑚重重點頭,準備立下的flag“以後再也不來這了”還未說出口就哽在嘴邊。
她以後肯定得再來啊,今天來除了要送王暢以外,她還打算拉上學校這門生意的,被張鵬這麼一打岔一時給忘了。
這人更討厭了。
蘭瑚垂在腿側的手指輕叩,看著校外圍牆上的標語陷入了沉思。
*
當天下午,臨近下班時間,革委會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
收信地址是革委會門房,和其他員工的私人信件混在一起,沒有寄件人也沒有寄件人地址。
隻看到了信封上寫著“舉報信——來自熱心市民。”
原本準備下班的革委會幾人被這封信暫時絆住腳步,圍在一起打量這封信,中間的小個子青年翻轉看過正反麵後,麻利地撕開信封。
一目十行後,抖落信紙說:“來活嘍,明早都按時到,咱們殺一個措手不及。”
“好嘞。最近正閒得發慌呢。”
翌日。
蘭瑚在加工廠安排好工作後,就搭著給機械廠送貨的順風車去了縣小學。
校長室門口,蘭瑚調整好笑容,抬起一隻手準備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