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日落西沉,是拍攝的絕佳時機。
沙灘上聚集了許多遊客,不少是拍婚紗照的情侶,不乏有熟悉的東方麵孔。
開始是基礎簡單的動作,牽牽手之類的,溫書渝尚能適應。
接下來卻犯了難。
攝影師指揮,“新郎新娘互相摟住對方的腰,眼睛看向對方的方向就好。”
“來吧。”溫書渝不是扭捏的人,先一步抱住江淮序,和他脖頸相交,麵前男人驟然僵住一秒。
貼的太近,溫書渝清晰感知細微的變化,打趣他,“江淮序,你沒和女生抱過啊。”
江淮序低聲答:“沒有。”
是一個純情的竹馬啊。
兩人的氣息互相灑在對方的耳垂,向前一毫,仿佛就要吻到。
“江淮序,你占我便宜。”溫書渝用僅他們二人能聽到的氣聲說。
江淮序表示無辜,“我什麼也沒做啊。”
剛剛溫書渝感覺脖子一涼,好似被吻了一下。
一觸即逝的感覺,難道是錯覺?
十分彆扭的動作終於結束,溫書渝偏頭看到江淮序的耳朵,調侃道:“江淮序,你耳朵好紅啊。”
伸手捏了一下,“還好燙啊。”
江淮序抿唇笑,目光落在溫書渝耳朵上,“未婚妻,你也是。”
溫書渝連忙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是有點燙手,回瞪了江淮序一眼。
由於供血不足,一般人耳朵是涼的。
不僅沒有將他一軍,還暴露了自己。
攝影師指揮下一個動作,“額頭相抵,互相看著對方。”
書上說,親密距離在44厘米內,對於他們來說,卻難以辦到。
剛剛是肢體親密,不需要直視對方眼睛,尚能克服,現在怎麼做都是難受的。
全身緊繃一條弦,背部板板正正,非常不自然。
江淮序向前近一分,溫書渝往後退十分,“江淮序,你不要靠我那麼近啊。”
一步一步後退,快退進海裡。
“魚魚,彆退了。”江淮序伸手摟住溫書渝的腰,帶進懷裡。
動作迅速,溫書渝直接跌進江淮序的胸膛,差點吻到他。
攝影師:“哎,對,就這樣,保持住。”
兩人額頭相貼,溫書渝的全身定住,哪裡都是燙的。
尤其是額頭和後腰,好不自在。
隔著婚紗,為什麼他的掌心還是那麼熱,還有他的額頭,好硬,像烙燙的鐵皮。
離得那麼近,溫書渝眼珠向下望,瞄到了江淮序的嘴唇,薄唇微紅。
再往下是滾動的喉結,跟隨他的動作,輕輕吞咽。
溫書渝不習慣與人如此貼近,眼神隨處亂晃,最終墜入江淮序墨黑的眼眸裡。
從他的瞳孔裡,隱隱約約看到了她渺小的影子,那麼小,卻那麼清晰。
時間在悄寂中拉長,終於得到攝影師的號令,“好,完美,下個動作,新郎親吻新娘,嘴唇貼一下就行。”
前方的兩個人始終沒有動作,怔怔立在海邊,攝影師問:“沒接過吻啊?”
攝影師隻是隨口一說,江淮序卻用烏黑的雙眸盯著她,嘴角上揚弧度,認真等待她的回答。
“接過,你母單,我和你又不一樣。”
溫書渝目不轉睛地望著江淮序,特意加大音量,增加說服力。
反正江淮序並不清楚她和陸雲恒的過往,除了父母和沈若盈,其他人以為他們在一起過。
江淮序內心的苦澀如病毒肆意滋長、蔓延,知道是一回事,聽見又是另一個回事。
倒不是介意,隻是嫉妒彆人曾經得到過。
江淮序倏然低下頭,與溫書渝平視,“那未婚妻,你教教我怎麼接吻。”
態度誠懇,儼然一個好學生。
“你做夢,江淮序,你去和攝影師說不拍接吻的鏡頭。”溫書渝手掌拊在江淮序肩膀,用力向前一推。
江淮序一個趔趄,差些跌倒,溫書渝條件反射又拽住他的手臂。
她那點力氣,怎可能推動他,配合她罷了。
不過,溫書渝下意識擔憂他的行為,撫平了江淮序內心的一些苦澀,“行,我去說,謹遵未婚妻之命。”
攝影師表示理解,每個人接受的程度不一樣,不能勉強。
更何況,顧客是上帝。
隨著太陽沒入大海,粉紫色的餘暉在空中碎散,今日拍照告一段落。
拍照比跑步要累多了,溫書渝臉都笑僵了,快跑進酒店,癱在沙發上。
等江淮序去中餐廳打包食物。
她才不要吃本地的難吃的菜。
隻是,身下的沙發怎麼這麼硬啊?江淮序就這樣睡了一晚。
拍照時給她遞水、扇風,因她挑食,毫無怨言地去遠的餐廳買食物。
江淮序拎著幾個餐盒回來,買的菜都是她喜歡的。
溫書渝過意不去,“今晚你睡床,我睡沙發。”
她不是沒良心的人,受了江淮序一整天的照顧,要回報些什麼。
江淮序:“不用。”她就是這樣的人,生怕欠了彆人。
趁他洗澡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