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溫書渝心想,就說她的行情沒那麼差,怎麼會介紹矮挫矮挫的人呢。
太陽隱進雲層,烏雲密布,似有落雨的跡象。
溫書渝打開手機,介紹人和她說時間改了,那時候在聽對麵的人吹牛,錯過了信息。
閒著也是閒著,溫書渝坐回椅子上,“你怎麼在這兒?”
相親被死對頭看到,她不要麵子的啊。
江淮序在她隔壁桌坐下,“巧合,我約了其他投資人在這裡見麵。”
那真的是巧了,溫書渝麵無表情,“哦,你去忙吧,慧姨介紹的人馬上就到了。”
她現在對相親對象一點期待都沒了,擔心萬一又是剛剛那種奇葩,豈不是要被江淮序笑話死。
江淮序摩挲左手的腕表,抬眼與溫書渝對視,“魚魚,我覺得我們可以。”
他的眼神深邃而幽黑,像無底洞,溫書渝蹙眉,“啊?可以什麼?”
銀色閃電劃破天際,大雨忽至,如銀河傾瀉,落在石板岩、玻璃窗上,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簷下一個男人收起黑色的雨傘,立在門邊,推開咖啡館的門,抱著粉荔枝玫瑰,款款向溫書渝走來。
程羨之將粉色的玫瑰遞到溫書渝手上,伸出右手溫聲打招呼,“溫小姐,你好,我是程羨之,抱歉臨時有事,來遲了。”
雪衣黑發,溫潤謙和,和江淮序的氣質有點像,但又不完全不一樣。
溫書渝沒有發現,她下意識將程羨之和江淮序放在一起對比了。
臨時改時間,溫書渝對程羨之的印象並不好,但眼前的男人溫文爾雅,又轉了笑意,伸出白皙的右手回握住,“你好,溫書渝。”
有了上一個的對比,程羨之的分數在溫書渝心裡是成倍增長。
坐定之後,程羨之問:“溫小姐,想喝什麼?”
“抹茶拿鐵就好,謝謝。”溫書渝偏愛帶苦味的抹茶,苦而不澀,甜而不膩。
等抹茶的過程中,溫書渝直截了當,“冒昧問一下,程先生為什麼出來相親?”
程羨之笑笑,“不冒昧,一是有成家的打算,畢竟年紀不小了,另一個是滿足父母的心願,溫小姐呢?”
溫書渝抿了一口抹茶,“為了父母。”
始終覺得有一股視線向她看來,餘光瞄了一眼,江淮序在認真談合作。
可能是想多了。
兩個陌生人,為了同一個目標坐在這裡。
程羨之繼續開口,“第一次相親,不知道具體流程,我先介紹下我自己吧,我是一名律師,南城人,畢業後在北城工作,今年年後回到南城,有個姐姐,已經成家,有房有車有存款沒貸款。”
溫書渝右手有意無意擺弄玫瑰,花朵上的雨滴落到手指上,“好巧,我也是一名律師,南城人,獨生女,和程先生一樣,有房有車有存款沒貸款,程先生對另一半有什麼要求嗎?身高體重或者感情史。”
成年人不需要那麼多彎彎繞繞。
程羨之彎了彎唇角,“我喜歡就好。”
整個聊天過程中,十分舒服,程羨之不是普信男,不貶低女性,且尊重女性,在相親市場上實屬難得。
窗外的雨不知不覺已經停止,淅淅瀝瀝的雨滴沿著屋簷滑落,程羨之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以表歉意,請溫小姐吃晚飯。”
溫書渝莞爾,“客氣了,程先生,走吧。”
路過江淮序時,溫書渝沒有和他打招呼,裝作不認識。
沈北書介紹資料,“江總,江總,怎麼了?”
江淮序的思緒從門口拉回,“昨晚沒休息好,抱歉。”
沈北書順著江淮序的視線,看到隔壁桌的一男一女並排離開咖啡館。
不知道前言的,可能誤會他們是一對情侶。
臨時改了會麵的地址,原來是為了這個,沈北書看破不說破。
天空殘留絲絲細雨,溫書渝和程羨之撐著同一把黑傘向停車場走去,說說笑笑消失在東邊一隅。
“回頭見。”溫書渝轉身走上自己的車子。
程羨之隨後走向隔壁的黑色車子,坐在駕駛座笑笑,想到介紹人說的對方很乖。
不見得吧,正麵看是平平無奇的T恤,一切的心機在背後,露出一小截腰身。
溫書渝不急著打火,和沈若盈聊天,【盈盈你說,一個男人有顏值有身高,事業有成,還單身是為什麼啊?】
開的車是非限量款卡宴,然而腕表是百達翡麗星空版。
彰顯其身家地位。
沈若盈:【要麼有白月光,要麼不喜歡女的,要麼就是不行。】
溫書渝:【有沒有可能是正常的?】
沈若盈:【有是有,萬裡挑一,太難遇到了,給我看看照片。】
剛剛悄悄拍了一張照片,派上了用場,沒有提前要照片,現在照騙太多了,還是直接見的好。
看了照片之後,沈若盈直接發來語音,“我.靠,溫書渝可以啊,直接拿下,今晚就上,明天領證,後天婚禮。”
好閨蜜賣姐妹一套一套的,溫書渝回了兩個字【拒絕。】
將手機扔在副駕駛上。
玫瑰色相融於暗藍色天空,夜幕降臨,星辰漫遊在磅礴的河漢之中。
一束光從車庫入口照過來,停在江淮序身側。
溫書渝從車上下來,“江淮序,你在這兒乾嘛?”
未回答溫書渝的話,江淮序快步跟上她,“下午那個程先生,感覺怎麼樣?”
溫書渝隨口回答:“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