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良對麵站著王府管家記佩。
“主家,至今仍然沒有查到長安如意賭坊人員儘失一事。不過找到幾個賭坊的護衛。今已帶來。”
李幼良臉上的老肉抖動了一下,幾日前傳來長安如意賭坊的人從管事到小廝一夜之間全數不見,讓他著實擔心了好一陣子。
在長安能做到這一點的勢力不少,皇帝可以,五姓世家可以、雍州府可以,甚至任意一個國公都可以。
問題是目的是什麼?
這個時候李幼良仍舊沒有想到李世民會對他下手。
他和太上皇乃是堂兄弟。
李世民玄武門殺了李家大郎和五郎,那是為了皇位迫不得已,就此事和太上皇的關係已經決裂,決不可能再向皇室血親動手。
如果他李世民真敢殺兄囚父,太上皇就不可能安然在太極宮風流。
“帶上來。”李幼良淡淡說道。
根據管家的說辭,此幾人乃是事發前在家裡養傷才逃脫。
“趙熊見過郡王。”
“我看你渾身完好的很,為何謊稱養傷?”
李幼良此人性情凶暴,性格不定,下人皆怕。
趙熊伸出雙手,雙手手腕明顯有一道刀傷,切斷了手筋,做一些常規的手掌動作可以,拿刀卻是不行。
李幼良也是武將,一看便明白,這是廢了練武的能力,更像是綠林中的手段。
“知道何人所為?”
趙熊便把當日長安東市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管家記佩解釋道“後查,那日身穿七品官服,自稱本縣的年輕人乃雍州雲陽令,名叫寒雲。也沒有什麼背景,傳是被吏部推出去雲陽背責。”
“其餘兩人身穿六品官服,那日並未說話,又看不清容貌,故而暫未查到是何人。至於突然出來的蒙麵人,也無頭緒。”
李幼良回想了一下,朝中寒姓為官者極少,也不是什麼世家的姓,也無和自己有什麼衝突。
難道這事是這個叫寒雲所為?
“派人去雲陽縣,看著這個叫寒雲的,查出他身後之人。”
李幼良在那麼一瞬間,想到了皇位上那張年輕的麵孔,用一些意想不到的人辦機密之事,正是皇帝的習慣。
見趙熊離開後,李幼良將記佩帶到了密室中。
記佩明麵上是郡王府的管家,暗地裡卻是他的首席幕僚,當然他還有一個更加神秘的身份,連李幼良都不知道。
“北方又來信了,要求再送一些糧食和錢財。”李幼良拿著一份密信說道。
“還是老辦法,將糧食分發在邊境周邊村子,然後讓他們去搶掠。主家再派兵做一個樣子就行。”
“嗯,此法的確不錯,一來本王有了名聲,二來神不知鬼不覺把糧食送出去。再用錢財換回擄走的人口便行。”
“可是,多了如此操作,長安那邊會不會懷疑?畢竟都督府不都是本王的人。”
“去年冬,北方嚴寒,南下掠奪自古如此,不光涼州,幽州那邊不也有嗎?倒是涼州沒來掠奪反而奇怪。”記佩解釋一句。
“送去北方那批死士訓練如何了?”李幼良問道。
“已成,留於北方,聽從主家調度。”
曆史上說李幼良養兵謀反有點冤枉他了,他豢養死士,暗通突厥,無非想控製東西商路,在這些人身上搜刮財富。
另外就是與突厥搞一些大唐違禁品的交易,搞到錢財。
串通突厥時不時打一下涼州,也是為了鞏固他涼州都督的地位。
…………
寒雲又未料到,涼州的長樂王李幼良開始算計他了。
就這麼一天,寒雲被三個不同的人算計,而他還沉陷於招商大會成功的喜悅中,一項一項推進建設大唐第一縣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