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台子上安靜下來,江有根才正對上田甜,道:“這是咱們村的教育大會,跟你婦女主任沒事兒,你下去吧。”
這田甜可就不樂意了:“咋就沒事了?我們婦女的思想覺悟可不比你們男人差!我們搞思想工作的,就得參與進來,為了咱們村努力!”
江春柳暗暗咂舌,這田甜的口才可真是了不得了,在她麵前,自己真是甘拜下風啊!
江有根臉都沉下來了,心裡那是一百個不高興,可田甜這話在明麵上是有道理的,他也說不出啥反駁的話來。
也懶得跟她多說,江有根轉身麵對台下的人,道:“我早上就在廣播裡說了,誰偷了自行車就自己交出來,可一直等到收了早工也沒瞅見,我們在黃有誌的豬棚裡搜出來了,那就隻能送去局子裡了。”
“我沒偷你們家的自行車,你憑啥要送我去局子?”黃有誌抬起下巴,不服氣地吼了回去。
“太不講理了,都在他家搜到自行車了他還不承認!”
“不要臉唄!有膽子做沒膽子認!我看他就是個慫貨!”
台下的人一聲聲說著,再次吵吵嚷嚷起來了。
“你是瞅著他偷了自行車還是咋地?咋就說一定是他偷的?”田甜雙手叉腰,頭朝前傾著,就責問江有根。
要是男人之間,江有根是願意好好說說的,可麵對田甜這個女人,他也不想多話,當下隻道:“有沒有偷,警、察同誌會查清的。”
說著,就對台下的人喊了一句,讓他們起來押著黃有誌。
“我看誰敢動我兄弟!”
遠處傳來一聲怒喝,江春柳順著聲音看去,就見曬穀場的東邊過來一群人,各個手裡都拿著鋤頭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