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停下來看熱鬨的人聽得那叫一個有味,有的還跟著抹眼淚,有的轉過頭跟彆人說著什麼。
江春柳隻感覺自己好像是扒光了衣服被人圍觀一樣,這心裡直打鼓,她不去看那些人,就瞅著坐在地上擤鼻子的老太太,推了推她:“好了好了,說這些乾啥?”
“不說這些你不長記性!咱是啥樣的人家啊,那是揭不開鍋的,你買這些玩意兒乾啥?咱們能不餓肚子就不錯!”老太太說著,又抽泣了一聲。
她容易嗎她,幾個孩子還沒成家呢,男人就已經沒了,她好不容易讓三個孩子都成家了,本來想著能過好日子了,誰知道二兒媳喝了藥沒了。
多不容易又給小兒子娶了個媳婦,又是這麼個貨色……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難受,哭得也就更大聲。
江春柳頭疼,頭真的疼。
她不就是想買點東西嘛,老太太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好了好了,衣服咱們不買了,可以不?”
江春柳剛一說完,老太太“唰”一下抬起頭,睜著還帶著眼淚的渾濁的雙眼,隱隱還有精光:“那隻買一瓶雅霜。”
江春柳:“……”
咋覺得老太太這是在算計她呢?
“你們要是不買東西了,就走吧,我們這兒還有人要來買東西呢。”
後麵的女人涼涼的聲音傳來。
“這就走!”老太太往身後應了一句,就再看江春柳。
見她沒應,立刻又去拍大腿:“我這個命苦喲,咋就養了這麼個不聽話的臭丫頭……”
“哎喲丫頭,你家都這窮了,還買啥雅霜啊,填飽肚子就不錯了!”旁邊一個四十多的女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