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苒又補充了句:“但你不可以提過分的要求。”比如讓她做他女朋友,或者提出任何肢體接觸。
裴言舟笑,“什麼叫,過分的要求?”
葉初苒瞪他一眼,他明明知道什麼叫“過分的要求”,還偏要問。
裴言舟輕曬,遞來的視線耐人尋味,“好啊,我不會提任何過分的要求。但你也不能提某個特彆特彆過分的要求。”
葉初苒疑惑,“是什麼?”
裴言舟認真看她,語氣低沉,“你不能讓我不追你。”
葉初苒抿著唇,忍不住雙腮泛紅,眼神躲閃,“噢……”
糖寶這時回來了,她扯扯爸爸衣服,蹙起小眉毛,“爸爸爸爸,上台表演啦!”
裴言舟站起身,指尖輕叩桌麵,“說吧,唱哪首?”
葉初苒打開自己的網易雲歌單,指著一首粵語歌。
她勝券在握彎了彎唇。
其實她外婆是港城人,她一直都會說粵語。
裴言舟再怎麼智商超群出類拔萃,也不可能什麼語言都會說吧。
裴言舟剛看到時歌名時微微一怔,而後麵上劃過一絲恍然,“噢。是這首。”
葉初苒不相信,“你會?”
裴言舟眉棱挑了挑,點頭,“可以。但允許我作弊看看歌詞嗎?”
葉初苒同意了,她不信邪地把手機遞給裴言舟。
就算有歌詞,他也唱不出來吧。
沒想到她竟然小看了這個男人。
裴言舟不疾不徐走到舞台中央,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清瘦手腕,渾身透著股慵懶又愜意的勁兒。
他透過不遠不近的距離,一雙微微上挑的漂亮眼睛緊緊鎖著坐在桌邊的葉初苒,像個會勾人的狐狸精似的。
剛唱第一句,葉初苒就感覺心頭一緊。
裴言舟唱粵語歌的聲音和平時說話不太一樣,聲線像砂紙上磨過的碎片,又因為刻意壓低,纏繞著一絲水汽氤氳過後的喑啞,分外撩人。
“找一間小店吃飯,浪漫大戲開場。”*
他時不時看一眼歌詞,又把炙熱目光重新放在葉初苒身上,漂亮淩厲的眉眼在暗光下顯得溫柔又繾綣。他仰了仰頭,尖銳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
“飯後未倦嗎?再跟我逛逛,再送你歸家。於燭光跟笑意裡,談談童年,提及理想。”*
糖寶小朋友也興衝衝跑上舞台,小肉手伸一伸,小肉腿繃直直,扭扭小屁屁給爸爸伴舞。她以前聽過爸爸唱歌,她早就知道爸爸唱歌很好聽,爸爸上台表演是天下第一帥的!
“何妨從夏到秋,慢慢抱緊……我喜歡雙雙,漫步在霧裡……明月正偷窺這對璧人。”*
一曲唱畢,眾人喝彩,裴言舟眼裡卻沒有容下任何人,隻看著葉初苒一個。
葉初苒雙腮和耳根已經通紅一片,她手心攥著拳,心臟怦怦怦好像要跳出來了。
裴言舟抱著仍然超級興奮的糖寶小朋友走了過來,坐回原位。
他似笑非笑看著低垂著腦袋的葉初苒,指節叩了叩桌麵,“怎麼?有人想賴賬啊?”
葉初苒欲蓋彌彰端起玻璃杯喝水,“想不到,你竟然會唱粵語歌。”
裴言舟彎唇,“我不能會嗎?”他倒要好好感謝韓斯年,幸好韓斯年非常喜歡粵語歌,每次去他酒吧裡都在循環播放,而這首歌又在韓斯年最愛聽的歌單裡。裴言舟這才能如此自如地應對這個女人給他出的難題。
糖寶歪歪小腦袋,豎起大拇指,奶聲奶氣幫爸爸說話,“爸爸,好聰明的!爸爸爸爸,好帥的!”
裴言舟捏捏糖寶的小臉,“乖糖寶。什麼時候你媽媽的眼光才能像你這麼好啊?”
糖寶雙手托腮,眨眨大眼睛,一臉崇拜看著自己的媽媽,“媽媽眼睛很好,媽媽眼睛超級漂亮噢。”
葉初苒忍不住展眉一笑,她對裴言舟正色道:“你說吧,你要提什麼要求?”
裴言舟故作玄虛笑了笑,“晚上回去再跟你說吧。”
晚上十點半,葉初苒把糖寶小朋友哄睡後收到了裴言舟微信:【出來一下】
葉初苒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是一套非常保守的短袖睡衣搭配長袖睡褲,才從臥房裡走出來。
廚房透出一些微弱亮光,裴言舟正在中央島台那不知道捯飭些什麼。
“你在乾什麼?”
裴言舟回頭,男人著黑色睡袍,碎發柔順地垂在額前,身上還帶著剛沐浴過後的水汽,待看清葉初苒此刻的模樣,他眉心微微蹙起,“你頭發還沒乾。”
葉初苒毫不在意地捋了捋自己半濕不乾的頭發,“沒關係啦,待會自然就乾了。”
裴言舟手指抵住桌麵,幾l乎被葉初苒氣笑了。
就算他是一個男人,他也知道葉初苒這一頭快及腰的長發遲遲不吹乾,對身體不好。
怪不得這個女人體質那麼弱,就是因為她總是不注重生活細節。
她把糖寶照顧得一絲不苟,但卻真的很不懂照顧自己。
裴言舟沉著臉,攥住葉初苒手腕,將她拉進自己房間。
葉初苒掙脫不開,有些忐忑和惱火。
“裴言舟,你要乾嘛啊?都說了,提要求不能提過分的。”
裴言舟把葉初苒按在椅子上,讓她麵對鏡子。
“喂,你現在就很過分。”
葉初苒雙手環繞在胸前,警惕地從鏡子裡盯著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