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就這?(2 / 2)

既然如此,他們反而能接受這個世界上存在如此邪門恐怖的妖法,不會覺得杜牧是空口白牙,隻會驚疑不定。

更何況,他們在知道冬日之前會有修羅來襲,卻隱而不報,蒙騙百姓錢糧,任由債主去死。

如此行徑,讓杜牧著實難以輕聲細語的問話。

經過剛剛的一幕,沒有任何人再會小覷杜牧的任何話,因此就連讀心術這種從未聽過的邪門功夫,他們也不敢不信。

一個人功力卓絕也就算了,連記憶這種屬於每個人最後的隱私都能窺探,實在不得不讓在場的大部分人感到手腳冰涼,難以抑製心中的恐懼。

“休要欺人太甚!我羅教羅祖,可比丐幫香主那種混雜的廢物強千萬倍!”

其中一名羅教怒喝一聲,忽然雙手合十,跪倒在地,念念有詞。

其他羅教之人也如法炮製,包括當日送信的羅淺白。

院內其他賓客詫異非常,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放完狠話後,猛地跪地求饒,可看他們念念有詞的樣子,倒更像是在禱告。

隻有那些被封鎖了體內真氣的掌教高手,才知道這些羅教之人在做什麼。

不過看起來,和當初請帖中隱藏的祭祀儀式,似乎也有些許不同……

應當是屬於羅教內部,真正的法門,而不是展示給自己眾人的半成品。

這些江湖高手一時間神情複雜。

他們也是感受過進行祭祀之後,對實力的提升的,可他們又摸不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底。

剛剛那一次圍攻,對方絕對沒有用出超過五成的實力,否則自己等人絕不可能好過,最次也全都會是泰山掌門那種重傷姿態。

所以現在,他們還真無法確定,接下來誰會贏,誰又要吃大虧。

杜牧就靜靜的等著他們舉行祭祀儀式。

倒不是他不能打斷敵人的變身,而是沒有意義。

畢竟,如果連他們的完全狀態,自己都打不過,那就不要想著去對付他們身後的幽了。

這也算變相測試一下,他們身後幽的實力……

如果提升的實力並沒有太多,自己也就更有底氣去麵對他們的神君羅祖了。

下一刻,每個羅教眾人的身上,都亮起了一層金燦燦的神光。

羅教眾人猛然睜開雙眼,對杜牧怒目而視。

他們原本跪在地上,此時竟緩緩漂浮起來,順勢在半空中盤膝而坐。

與此同時,金色的光芒還在他們的肩膀上延伸而出,上下皆多了一對手臂虛影,拿著同樣半透明的金色法器。

來參加晚宴的眾人,除了那些頂級高手有所預料外,頓時驚訝的亂作一團。

畢竟修煉了幾十年的武功,轉眼間版本就被淘汰了,任何人都會感到無措和驚慌。

沈中興看著對峙的兩方,腦海中恍恍惚惚,隻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難道說過去自己所謂的闖蕩江湖,也都是井底之蛙相互串門,從未見過這個世界的本來麵貌嗎?

杜牧感受著這群人氣勢的提升,點了點頭:“還可以。”

這句還可以,也不知道說的是對方實力提升的幅度還可以,還是提升的幅度不行,所以自己還可以對付他們。

羅教眾人卻不再分辨,怒喝一聲,半透明的手臂便齊齊劈下,向著杜牧隔空攻擊。

他們手中的法器虛影,瞬間凝實,幡、天蓋、鬥帳、寶劍、錫仗等物,體積也在劈下的過程中幾番壯大。

最終,挾著雷霆之勢,以無可比擬的氣勢,向著杜牧泰山壓頂而來。

光是赫赫風威,就壓得在場眾人抬不起頭,一些功力尚淺的,甚至直接趴在了地上。

“鐺——!”

仿佛鈴鐺清響,駭人的威勢倏然一空。

眾武林人士緩緩抬起頭,便看到有一柄同樣半透明的飛劍,將這些龐然的法器抵擋在上方。

被杜牧掐著的羅教中人,頓時麵色一變。

他驚慌道:“不可能!法器不是實物,直擊靈魂,你怎麼可能擋得住?!”

那些被封鎖了真氣的掌教高人們,也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們之所以對羅教中人極為自信,甚至願意幫助他們出手對敵,更是不顧身份的前來赴宴,就是因為這個。

祭祀了羅祖之後,幻化出的法器,可輕易穿過任何凡物,直接攻擊人的三魂七魄。

如此情況下,不要管威力強不強,這就是百分百的破防真傷,沒一個人有自信能夠抵擋。

杜牧頓時露出了失望之色。

“就這?”

他一開始還覺得這些人提升的能量強度不少,應該有什麼特殊之處。

原來就是個靈魂攻擊罷了……好吧,威力是比尋常的攻擊強了一些,就算不是直擊靈魂,大概也能摧毀整個街道。更何況能攻擊靈魂,恐怕丐幫的香主猝然麵對他們,也要遭到重創,難怪如此自信。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徹在眾人耳畔。

“休要放肆,還不快住手?”

就在杜牧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一群身穿羅教服飾的弟子,便衝入了院中。

他們卻是沒有在乎在場的混亂,而是無視所有人,儘快清掃出一條極為整潔的道路。

隨後,一名有著如瀑般長發的墨色長衫女子,從大門外施施然走了進來。

她沒有第一時間看向杜牧,而是看著那些幻化出金光虛影的羅教中人皺起眉頭,沉聲道:“怎能如此怠慢貴客?!我是怎麼和你們交待的?都忘了嗎!”

那些還沉浸在攻擊被阻擋震撼中的羅教眾人,頓時心中一驚。

他們還以為教主的第一句話,是在怒斥杜牧。

可沒想到,原來是在責怪自己等人對杜牧出手。

這些人身上的虛影頓時寸寸崩壞,接二連三的掉落在地,惶恐的看向教主,不敢起身,直接在地上低頭道:“教主!我等知錯!”

羅教教主顯得怒極,全身真氣暴動,身後的頭發都不太明顯的向上微微翹起。

但她還是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憤怒,稍稍整理儀容,這才看向杜牧。

隨後緩緩欠身道:“在下羅秋怡,羅教二十三代教主,見過杜天師。”

那些提前入場清掃地麵的羅教子弟,也立刻紛紛躬身,對杜牧齊聲道:“見過杜天師。”

杜牧露出驚訝的神色,沒想到羅教教主的態度竟然這麼好。

其餘武林人士,無論是少年英傑,還是江湖巨擘,此刻都感覺自己像是無名小卒般,站在了某個曆史的關鍵節點,無意識見證了兩個大人物的初次會麵。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還以為所謂的江湖、武林,都是圍著自己這些人轉的,自己才是所謂的大人物。

羅秋怡歎息一聲,聲音悠長,明明很低,卻清晰的傳入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她失望無比的看著那些羅教子弟,皺眉道:“是否是我記錯了?可我明明記得,杜天師是最尊貴的貴客,應當以上上禮迎接才對,你們怎麼把場麵搞得如此難堪?”

幾個羅教高層頓時麵色一苦。

他們也想啊,如果杜牧是拿著請帖,從門外進來,他們絕對會仿佛迎上賓一樣,乖乖的將他抬到首位,並且讓對方成為全場的焦點,為其大大揚名。

可人家……可人家是踩著飛劍進來的。

隻是突兀入場,其實也沒什麼,照樣按照原先的流程走便是。

結果對方卻上來就問修羅之血的事情。

這等機密,他們怎麼敢不請示就說出來?沒成想矛盾就直接激化了。

他們此時也不敢辯解,因為一辯解,就會又提到那個問題。

好在杜牧開口,為他們解了圍。

他看著羅秋怡,重新開口詢問道:“我今日來此,隻是有疑慮想要得到解答。”

“那紅夷聚集處,衝天的煞氣從何而來?為何羅教和他們多有交集,生意來往密切?”

“所謂的修羅之血,又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他們口中,天下即將迎來的劫難又是什麼?”

“還請羅教主,為我一一解惑,不勝感激。”

羅秋怡看著杜牧深邃的目光,心中微顫。

她才是場中,唯一一個明白,杜牧究竟有多麼強大的人。

因此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氣:“好,我這便為您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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