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盞沉眸,瞬間了然。
“所以,是有人特意在玉佩上動了手腳,這才讓欣和秀被畫皮鬼盯上。”
隨即,似乎反應過來什麼,燕千盞臉色一沉。
“不好,曾立估計會被殺人滅口。”
說罷,她竟是連頭頂的飄雪也不顧,徑直踩上屋簷,便要向著另一處牢獄而去。
孟清玖失笑,收起了手中的紙傘,打量著手中那塊同心玉,眸中思緒難辨。
“嗚嗚嗚......”
剛才隱去的鳴叫,此時又不合時宜地傳進孟清玖的耳朵裡。
這種妖獸,他記得,剛才燕千盞才出牢獄,便是被這東西跟著。
孟清玖頓了一瞬,斂去眸中的笑意,緩步走向角落裡的尖牙獸。
尖牙獸似有感應,獸眼裡發出幽幽的光幽,向後後退了幾步,口中森牙張開,嘴裡發出警告的嗚咽。
“嗚嗚......”
“是白秋韞派你們來監視燕千盞的?”
孟清玖語調含笑,眼裡卻帶了一層冷意。
尖牙獸轉身便要逃,誰知還未來得及抬爪,細密的銀絲便悠然纏上它,叫它抬起的爪子又放下。
那銀絲寸寸勒緊,竟叫尖牙獸再也動彈不得。
“燕千盞心軟,但並不代表白秋韞可以隨意算計她。”
孟清玖緩步走向尖牙獸,眸中無甚波瀾,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淡。
“上次,她以汙名脅迫燕千盞的幫助,我尚未仔細追究。”
“如今還要監視燕千盞,這心思,未必也太多了一些......”
“若她事不夠多,我倒是不介意給她添些麻煩。”
說罷,孟清玖蹲下身,在尖牙獸腿上綁了什麼東西。
末了,他笑吟吟起身,手中的銀絲收回,拍了拍尖牙獸的腿側,眼裡戲謔:
“去,帶給你的主人去。”
尖牙獸聞言,不敢再在此處逗留,一抬腿,很快便消失在無際的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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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深,隻有淡淡月光灑在地麵,叫周圍清晰了些。
粗壯的樹乾之後,一雙幽幽的眼睛隱在黑暗之中,盯著牢獄門口的侍衛。
一名男子隱在樹乾之後,麵容完全被黑布遮蓋,在一片寂靜之中,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此番前來,便是受到上麵大人的吩咐,要趕在曾立再被詢審之前,殺了他。
眼看著牢獄門口的侍衛悠悠打起了哈欠,黑衣人嘴角揚起了一絲得意的笑。
看來,闕司還是不長記性,不久前剛被劫獄一次,如今竟仍然如此疏忽。
門口的闕司困意越發,漸漸坐倒在地,腦袋在半空微點,明顯是疲倦得不行。
趁著周圍一切鬆懈,黑衣人這才漸漸起身,緩步翻身入獄,落地聲響小得幾乎聽不見。
順著上麵大人給的線索,他一路躲過眾多闕司的巡邏,徑直來到了曾立的牢房前。
光潔的牢房內,一地草席上睡著一道壯實的背影,手臂粗壯,一看便知是曾立。
四下幽暗,黑衣人用鐵絲緩慢撬開牢房的鎖,聲響極小。
可地上的曾立卻似乎有所感應,悠然轉身,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
黑衣人開鎖的手登時停了下來,就這樣沉默著,幽幽地看向眼前的曾立。
曾立卻虛虛抬了手,眯著眼抬頭看他,嘴裡含糊不清:
“大哥,又來送飯啊?”
黑衣男子聞言,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應了一聲。
“嗯。”
曾立又翻了一個身,轉過身去,儼然沒睡醒:
“你給我放門口就行......”
末了,曾立睡意朦朧,又嘀咕了一句:
“這牢裡夥食還挺好,一天三頓...不錯......”
黑衣男子冷笑,並不作答,接著一點朦朧的光,終於將手中的鎖撬開。
而此時,曾立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不對勁,他再次翻身,語氣詢問:
“大哥,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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