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肆麵上露出歉意,向孟清玖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知曉剛才所為不當。
孟清玖凝眸看著沈灼肆,露出極淡的微笑,抬手隨意拽下一枝紫河花,摘了枝上綠葉,向沈灼肆隨意拋去。
沈灼肆被孟清玖的舉動一驚,麵上帶了不解。
明明剛才孟清玖還告訴自己,這紫河花不能隨意采擷,可眼下,孟清玖自己卻隨意將其拽落枝頭。
“把這花咀嚼咽下,可解你現在中的毒。”
沈灼肆聞言,抬手淺淺作謝,伸手將枝頭的花瓣摘入嘴裡,嚼咽片刻。
這紫河花,瞧著模樣甚是惹人憐愛,可如今入口,才知味道苦澀,難以下咽,嘴裡好似有草藥衝洗口腔。
沈灼肆忍不住微微皺眉,隨後一咬牙,將這花瓣咽入腹中。
孟清玖所言不假,剛咽下這紫河車花瓣,嗓子裡的堵塞感便驟然消失,好像一切不過幻覺一場。
沈灼肆清了嗓子,麵上正色,抬手對著孟清玖道謝:
“謝過閣下相助,感激不儘。”
孟清玖緩慢纏繞著指尖的繃帶,聞言懶懶抬眸,含笑睨著沈灼肆:
“無事,以後我還需要你幫忙。”
沈灼肆不解,不知自己能幫上孟清玖什麼忙,剛欲開口詢問,就被身後師父的嗓音止住。
“沈澈,過來。”
淩清子白發如雪,立在沈灼肆身後,站姿仙然,眉眼間一片漠然,向他揮手。
沈灼肆聞言向師父走去,想起自己剛剛的窘況,麵上有些不自在。
淩清子旁邊,一位滿麵皺紋的白發老者負手而立,瞥眼打量著沈灼肆,微微點頭認可,眼尾含著和藹:
“不錯,這孩子又長高了。”
這便是南盼樓主。
眼裡滿是慈祥與沉穩,端的是仙風道骨的模樣。
若不是沈灼肆之前曾聽說,這位樓主喝得酩酊大醉,一時興起,跑到青樓與眾多女子競選花魁,恐怕也會被這仙風道骨的模樣欺騙了去。
就連沈灼肆也想不明白,為何師父這樣高風亮節的人,竟與南盼樓主交情極深。
沈灼肆聽到南盼樓主的誇讚,聞言一怔,想到自己手上還拿著紫河花斷枝,手心默默向背後隱去,嘴角扯出一個極牽強的弧度:
“謝過樓主誇獎。”
可千萬不能讓樓主發現自己手上的東西,不然......
南盼樓主目光慈祥,頗為欣慰般點頭,轉身換了個方向,向著孟清玖迎麵而去。
沈灼肆見狀鬆了口氣,下意識低眸,呼吸逐漸平緩,攸地右眼皮開始突突地跳。
沈灼肆隱在背後的手失了力,手中斷枝一下被人扯出,完全沒給他反應的機會。
誰能料到,南盼樓主不按套路出牌,剛才方向迎著孟清玖而去,可步伐卻是倒退。
沈灼肆心下一驚,抬頭對上南盼樓主得意的眼睛。
“你在藏什麼呢?”
沈灼肆竟是大意了。
南盼樓主帶笑,看向手中的斷枝,在視線觸及孟清玖腳下散落的綠葉時,麵上笑容霎時凝固。
“我的紫河花!”
南盼樓主見狀大叫,絲毫沒有顧忌作為樓主的體麵,霎時發出慘叫,疾步走到紫河樹前,心痛地看向紫河樹上被掰斷的枝乾。
他老臉上皺紋橫生,麵色充斥著惱怒的紅色,氣勢洶洶地走到淩清子麵前,張開嘴,嗓音洪亮:
“你看看你徒弟做的好事。”
“你知道為了養這紫河花,我費了多少心血嗎。”
“你這小徒弟,才來這裡多久,就如此作賤我的花......”
沈灼肆聽著南盼樓主的數落,目光愈發恍惚,隻覺自己又給師父帶了麻煩。
淩清子目光淡淡,瞥向一旁暴跳如雷的南盼樓主,嗓音平常:
“兩件稀世法器。”
南盼樓主聞言,額角青筋暴跳,看向淩清子,眸裡全然不滿。
“就你玄器庫裡那些破爛玩意,如何能比得上紫河花......”
淩清子微微抬手,理正自己的衣襟,嗓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