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劉青鷺是孫吾齊的副將吧?”
劉方棟頓時笑不出來,額頭汗流如雨:“陛下!吳……叛賊逢承善曾是尹朝將帥,家父、家父是因為才能出色才被選擢,非有異心啊!”
“非有異心……?”徐舒微笑著重複了他最後一句話,麵色陡然一變:“陳照月。”
“是。”
陳照月從席上站起,往劉方棟直直走去。
劉方棟被人揪著領子拎了起來,下一刻陳照月的拳頭便打斷了他的鼻梁,鼻血飛射,濺在席上引起一陣驚呼。
劉方棟好歹是武將,又是個男人,立馬反應過來要還手。可陳照月又豈是尋常人,屈膝猛頂他喉骨,硬生生把人頂的乾嘔不止,隻有挨打的份。
滿朝文武都目睹了這場武力淩辱。
“陳——”
年輕氣盛的青年當即就要站起來,被鄰桌的上峰拉住了。
“沒看見禦史台的大人們都不敢說話嗎?”上峰衝他使勁搖頭,生怕這隻牛犢子倔起來拉不住。
青年往上看去,六部、禦史台、翰林院……在場官員幾百人,竟都隻是默默看著,沒一個人出去阻止。
劉方棟的牙齒被打出來,彈射到右相桌上,他皺起眉頭,屈指彈開。
誰都看得出來,陳照月為什麼不停手。
徐舒端著酒杯,慢吞吞地喝了口酒。
他不吭聲,陳照月便一直沒停,劉方棟最初還有力氣反抗,後來隻能癱在地上喘死氣了。
“留口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舒終於開了口。
“是,陛下。”
有眼色的內侍端上條濕帕子,她拿起來擦血,隨後立侍一旁。
徐舒微笑著看著場內交頭接耳的眾人,冷涼的聲音響徹榮華殿:“前線急報,駐西侯劉方禾反叛,證據確鑿,罪無可恕!”
什麼!
席下頓時就炸了,眾人七嘴八舌的交談著,對這個消息感到無比震驚。
“陛下!”與劉方禾交好的禦史大夫魯摧站出來:“駐西侯乃我朝三品大將,享儘聖寵,又負皇恩執掌西境軍政大權,怎麼會毫無征兆的反叛!”
徐舒:“魯卿是什麼意思?”
魯摧擲地有聲:“微臣想說,駐西侯就算有反叛之心,也不該是現在。急報短小,有差錯也不一定……”
“微臣敢以性命擔保。”接收到徐舒視線的雷占平跨步跪下:“若有差錯,雷占平聽候處置。”
魯摧對這位陛下近臣早有耳聞,沒想到這麼快就迎來了交鋒。他質問道:“上稟消息的是下麵的人,雷大人話說太滿了吧。”
雷占平看了他一眼:“魯禦史也不是駐西侯,又憑什麼認為他不會反叛呢?”
“自然是於理不合!”魯摧振振有詞:“劉方禾被陛下委以大權,正是風頭,實在沒有道理。”
雷占平微微勾唇:“可事實如此,魯禦史這般言辭鑿鑿,是信他而非陛下?難不成你與駐西侯的同僚之情,更甚與陛下的君臣之情麼?”
“你——”
雷占平看著被堵的說不出話來的魯摧,露出一個‘承讓了’的笑。
“陛下!”
下席走出一個身影,跪在了殿中,正是方才仗義執言的青年。
“陛下,事出突然,頭尾難理,此消息吳地奸計也未可知啊!”
趙西亭低聲問:“他就是尚君宜的兒子?”
翟山意點頭:“叫尚勤鳴,也是我同您提過的,計劃中的一環。”
趙西亭便不再多言。
尚勤鳴抬頭道:“假以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吳地忌憚駐西侯,特意想出此毒計陷害,此時定罪豈不是逼的他隻剩反叛一條路?”
徐舒靜靜地聽著,反倒是坐在一旁的右相尚君宜先坐不住了。
“閉嘴!朝堂大事,豈是你一個小小的侍禦史能置喙的?還不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