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先和和春閣通過電話,因此見過經理後,隻商量了工作時間和要求,兼職的事算是定下來了。
“工作一天八小時,按日結是一天200,能接受嗎?”
“可以的。”
雖然比她在酒吧打黑工賺的少一些,但有總比沒有好。
顏亭雲私下找過輔導員詢問助學金的事,可當聽說助學金需要家中提供證明材料後,便打消了助學金的想法。
輔導員似乎看出了她的難處,好心說道:“如果家境不符合要求,你可以試試參加比賽,爭取期末的國家獎學金名額。”
周一到周五上課學習,周六日餐廳打工,每一天,每一秒,顏亭雲恨不能將每一秒掰成十瓣用。
顏亭雲也想像舍友一般放肆吃喝玩樂,可若肩上沒有金錢和生活的壓力,她又何必拚命到留下一身的慢性疾病。
“最近沒吃藥?”心理醫生上下打量她。
“很長時間沒吃了。”顏亭雲呼出一口氣,“我以為熬過高中,它就會自然好起來。”
失眠、焦躁、犯惡心……她也不想畫半個月的工資來看病,可她怕自己連一年都熬不過去。
“如果病都能自己好起來,還用醫生做什麼?”醫生起身拉窗簾。
霎時間,幽靜的房間陷入無邊的黑暗中,宛若即將開始表演的無人歌劇院。
顏亭雲聽到了自己躁動的心跳聲。
“之前你好歹還半年買一次藥,現在……你打算硬抗嗎?”醫生的話猶如劇場開幕前的報幕詞,顏亭雲隻覺心跳越發地快了。
“我還有第二條路可選嗎?”
“你覺得愛能治愈一切嗎?”
“……我不知道。”顏亭雲說,“我不知道被愛是什麼滋味。”
靜謐的空氣中傳來一聲輕笑:“也是,如果你真的被人愛著,就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顏亭雲閉上眼,悠揚的任由意識墜入深海……
“你怎麼做事的?連端茶倒水這種活都不會?”
顏亭雲望向麵前西裝革履的男人,方才的油膩觸感仍密密麻麻地盤旋在手背上。
若不是她有素質,恐怕早一巴掌甩過去了。
顏亭雲忍著火氣道:“抱歉,我再給您換一份新的。”
可對方顯然不願輕易放過她:“你都把我的衣服弄臟了,賠錢。”
顏亭雲隻在網上聽說過那些名牌衣服,如今名牌擺在她眼前,她卻一個都認不出來。
鬨出的動靜不小,瞬間吸引了餐廳所有人都目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顏亭雲一咬牙,努力克製情緒:“賠多少?”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伸出五根手指:“五萬。”
顏亭雲險些沒站穩:“這位先生,我……”
“洛少爺!”
一聲黏膩的女聲打斷了焦灼的氣氛,顏亭雲望著男女相牽的手,隻覺遍體發寒。
“咦?亭雲?”楚蘇驚訝地打量她,“你怎麼在這裡?”
“你認識?”男人問道。
“哎呦,我和你提過啦。”楚蘇幾乎整個人掛在男人胳膊上,“就是開學第一天沒來的那位舍友啦,我和你說過的,她成績特彆好。”
男人打量著她,眼中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眸光:“學習好,人品不好也不行啊……”
楚蘇一愣:“怎麼了?”
男人指了指西裝下擺的暗色水漬:“你這個舍友上菜時候故意勾引我,我推開她,她就潑我一身水,我讓她賠,她又買慘說沒錢。你瞧瞧,怎麼會有她這種人。”
顏亭雲從混沌中醒來,望向眼前高傲的男人:“洛先生,我從未說過不賠償,您何必如此詆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