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婧驟然從夢中驚醒。
教室內暖氣開得很足，方婧硬生生憋出了一身的冷汗。
水霧散去，視線逐漸明朗。
此刻正是午休時間，教室裡靜悄悄的，留校的學生無一例外的都趴在桌上午休。
方婧從噩夢中緩過神，下意識看向身邊。
顏亭雲趴在桌上，手下還墊著一張數學試卷。
即使在睡夢中，她的眉頭也從未舒展過半分。
方婧呆坐在原位，怔愣地盯著牆上的鐘表出神。
“你該恨我們才對。”
她好像總是下意識把責任推卸到顏亭雲身上。
可是洛景鴻沒說錯，彆人喜歡顏亭雲，和顏亭雲又有什麼關係？
即使顏亭雲能力再強再聰明，也不可能完全操控一個人的意識，使其他人愛上她。
強娶來的愛沒什麼意思，即使擁有，也隻是一團虛無縹緲的霧氣。
方婧看向還在熟睡的顏亭雲。
她眼底的烏青比前幾日更明顯了。
消瘦的臉頰逐漸和記憶中的影子交疊，方婧突然覺得，顏亭雲似乎比之前還要消瘦。
一場考試而已，何必把自己逼得這麼狼狽。
方婧不服氣地想。
腦子好使，人也努力，或許這就是她比不上顏亭雲的根本原因。
可是比方婧優秀的人很多，她為什麼自不量力的要和顏亭雲比呢？
方婧默默趴回桌上，思緒翻湧，睡意全無。
晚自習鈴聲響起，洛景鴻站在她們桌旁，照常等方婧和顏亭雲收拾書包。
自從方婧和顏亭雲冷戰，置身事外的洛景鴻反而也受了牽連。
平日放學回家，四人隨機兩兩成對，一路上有說有笑，倒也歡樂。
方顏二人關係僵化的第一天，宋淩凡被方婧手動踢出四人組。
洛景鴻本就是個局外人，何況兩家還有生意往來，方婧再煩他，也不能拿洛景鴻怎麼樣。
占了便宜的洛景鴻本想找機會撮合她們和好，沒成想方婧做事不留半分情麵，寧願一個人走也絕不讓他們任何一個人跟著。
換句話說，方婧是非暴力不合作，這是一場單向多箭頭的冷戰。
沒辦法，洛景鴻和顏亭隻能晚方婧幾分鐘出校，儘量在不和方婧正麵起衝突的情況下安全護送她到小區。
“所以她為什麼討厭我？”
“因為你太有魅力，她吃醋了。”
“洛景鴻。”
洛景鴻猝然從回憶中驚醒，看向方婧：“怎麼了？”
“滾出去。”
“？”洛景鴻眨眨眼，茫然不解，“我沒說話吧？”
原本昏昏欲睡的顏亭雲也被方婧“凶神惡煞”的口氣嚇醒了，好奇的目光在二人中間徘徊。
“你的呼吸吵到我了。”方婧冷漠地說。
“……我能和你講道理嗎？”洛景鴻試圖掙紮。
“不建議，”方婧睨他，“滾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顏亭雲說。”
“說話就說話，那麼橫乾什麼。”洛景鴻嘟噥著，在方婧快要殺人的目光中快步跑出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