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7(2 / 2)

“那可真是難得。”顏亭雲笑笑,“你們去吧,我有點累。”

從她口中聽到“累”字,洛景鴻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累了?要不我送你去醫務室?”

如果你真想送,就不會問我了。

顏亭雲輕輕搖頭,有氣無力地說:“你回去吧,我沒事。”

“你總說你沒事……”洛景鴻嘟噥,欲跟上她的步調,一抬頭,卻被她一個眼神嚇得愣在了原地。

眼見少女越走越遠,洛景鴻一咬牙,跑著拉近了二人距離。

顏亭雲早就聽到了跟在身後的腳步聲,隻是她現在身心俱疲,便懶得理會了。

坐回位置上,顏亭雲看了眼門外猶豫不決的少年,無奈,舉起水杯和水卡:“幫我接點熱水。”

洛景鴻眼睛一亮:“好!”

在洛景鴻接水的功夫,顏亭雲從書包裡翻出藥瓶,倒出了兩片深色的藥片。

上次從醫院開的處方藥,還剩三天的量。

她還要找時間去一趟醫院,但是最近手頭的買藥錢緊張,賴以生計的酒吧又被查封,顏亭雲一時半會真不知道該從哪裡弄買藥錢了。

告訴父母?

他們或許隻會覺得自己矯情吧。

水杯輕輕落入眼簾,杯口冒著氤氳霧氣。

“這是什麼藥?”

“感冒藥。”顏亭雲抓起藥片,徑直塞入口中。

水溫正好,將口中的苦味衝淡了幾分。

眼前倏然出現一塊兒橙色方糖,顏亭雲愣了下,抬眸:“香橙味的?”

洛景鴻眨眨眼:“酸甜口的,你嘗嘗?”

顏亭雲警惕地打量他:“你今天怎麼了?”

難道醫院那次嚇到他了?

轉念一想,洛景鴻連犯法坐牢都不怕,又怎麼可能因為她的真心話而小心翼翼呢?

安靜片刻,還是洛景鴻沒忍住,問道:“剛才那個穀邑,你們很熟嗎?”

果然啊,黃鼠狼怎麼可能無緣無故上門拜年。

顏亭雲托腮思索了一會兒,直到倦意淹沒逐漸意識,才慢悠悠地說:“不熟,連朋友都算不上。”

覺察到洛景鴻的釋然,顏亭雲接著說:“他追我有一年多了吧。”

高一剛入學,與其他或熱情或靦腆的學生不同,那時顏亭雲並不出眾,在常人眼中,最多算是個尚未脫去稚氣的清純小姑娘。

當時穀邑是負責高一軍訓的學長之一,主要負責搬水之類的雜活。

按道理,他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顏亭雲趴在桌上,眼皮打架,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軍訓第一天我就因為低血糖暈倒了三次,每次都是穀邑把我背進醫務室的。”

第三次進醫務室後,穀邑一抹額頭汗珠:“你今天停訓一天。”

“我……我可以……”顏亭雲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咳嗽了兩聲。

“我不可以!”穀邑瞪她,“你知道從操場到醫務室多遠嗎?來回一趟比我跑五公裡都累。”

“我才一百斤……”顏亭雲白著臉反駁。

“沒說你胖。”穀邑被她的腦回路逗得哭笑不得,“今天三十五度高溫,你就放過我吧。”

顏亭雲:“……”

洛景鴻:“後來呢?”

“後來我軍訓的時候又暈了幾次,還是穀邑把我送去醫務室的。”說到這裡,顏亭雲也忍不住笑了兩聲,“好像是軍訓結束那天,穀邑發表總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請每個人早上一定要吃早飯’之類的建議,把校長都笑折了腰。”

“軍訓結束不是有好多人會主動加學長學姐和教官的聯係方式嘛,然後我和穀邑也互相加了微信,最開始聊軍訓聊了一段時間,後來慢慢的我就沒再和他聯係了。”

“那段時間很亢奮,和他聊了很多,後來冷靜下來,感覺當時的自己太幼稚了,像個拚命開屏孔雀,見誰都想亮個相展示自己。”顏亭雲換了個姿勢趴著,悶聲悶氣地說,“或許當時熱情過度,給了他一種我喜歡過他的錯覺吧。”

洛景鴻不滿:“這就是他騷擾你的理由?喜歡就可以毫無邊界的叨擾彆人嗎?”

顏亭雲不作答。

洛景鴻一扭頭,顏亭雲抱枕著她的校服外套,不知什麼時候,那雙清淡的眸子已埋入清淺的呼吸中。

藥效發作了嗎?

洛景鴻伸出兩指試探她的脖頸,確認她心跳平穩後,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悄聲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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