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府邸,
既美又大,人卻不多,
剛出了屋門,被風一吹,酒隨之醒了過來,剛剛屋裡的那一幕,久久徘徊在腦海裡,回頭一想,覺得不對勁,一樣的酒水,怎麼三人反應都不一樣,
如今是關鍵時候,眼線太多,稍不留神,瞞不住宮裡,還說,今日的事,殿下應該早有預謀,可是看著衛淑雲的樣子,倒不是那麼回事,那是誰下的藥,藥量也不夠啊,
還有明日晚,皇上還有皇後娘娘,都要去參觀那個什麼詩詞比鬥,還需要自己安排一番,
邊想著,邊帶著人往來時的後院角門走去,到了門口,心底嘀咕一下,此事忘了提點長公主了,但是再回去,看到不該看的,那就是明知故犯,罷了,到時候再提點一番就是,
剛打開門,
出去還沒上車,就見到拐角處,一抹倩影走了出來,
“侯爺,您果真在此,我家主子,請您過去赴宴,”
眼看著也算熟人的女子,從遠而近,你家主子,不就是永誠公主嗎,這算是剛離開虎口,又要進狼窩不成,
“原來是鄒姑娘,不知你家殿下,請本侯赴的什麼宴?”
身上,還是一股幽蘭香味,這個宴會吃的饑腸轆轆不說,喝的酒也不明不白,到底是摸著沒摸著,剛剛也沒看明白,不過鼻子是隔著衣服聞到味了,確實不錯,
眼前的鄒姑娘,細腰,風姿,確也不錯,和那個什麼侍女劉月,差不多一個級彆的,
“侯爺說笑了,奴婢前來等著侯爺,自然是請侯爺赴宴,至於赴什麼宴,侯爺剛剛不是吃過了嗎。”
鄒曉有些不明所以,洛雲侯身上一身酒氣,臉色紅潤,明顯是喝多了,就怕吃多了酒,不過去,那該怎麼辦,
索性人就直接靠過去,低聲道;
“侯爺莫不是吃了長公主的酒宴,就不稀罕我家殿下備下的薄酒了,話說,殿下給的銀子,可不比這裡的少,是也不是。”
“是,話說的沒錯,誰家的酒不好喝,走吧,遠不遠。”
張瑾瑜也不是小雞肚腸的人,都說到這份上了,一個人的酒能喝,兩人的酒也是喝,不能厚薄彼此,一碗水總歸是端平的。
“侯爺。走這邊,路不太遠,”
鄒曉麵色一喜,指了指湖邊小路,順著道,前麵就是永誠公主府邸,看樣子並不遠,張瑾瑜一招手,帶著人,就尋了過去。
而長公主府邸的主屋內,
本該閉著眼的周香雪,在洛雲侯走後,忽然睜開眼睛,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回頭一看,此時的劉月已經狼狽不堪,心中又軟了下來,但是自己目的沒達成不說,差點壞了自己的清白,
“劉月,本宮讓你掌握好用藥的計量,你怎麼安排的,不是說此藥針對男子,對女子不為所動的嗎,遇上酒水立刻發效,今日怎會出了那麼大紕漏。”
眼見著殿下質問,衛淑雲臉色一白,才知道剛才的一切,乃是殿下所為,給洛雲侯下春藥,那陪寢的女子,隻能是她和劉月,不知主子為何這樣做,
“回主子,奴婢討要來的秘藥,禦醫說對男子有效,對女子影響不大,一遇上酒水,就會發作,奴婢怕洛雲侯年輕氣盛,習武之人身強力壯,就多放了一點,誰知,”
;劉月說著話,把衣物往身上拽了一下,羞愧難當;
“誰知洛雲侯倒酒的時候,換了帶藥的酒壺,給我們都給倒了一盅酒,奴婢怕引起懷疑,和殿下一起喝了,誰知道,會這樣。”
心中更是埋怨那個禦醫,什麼秘藥,吹噓的神乎其神,瞧著主子身上散落的袍服,知道剛剛要不是淑雲出手,必將釀成大禍。
“好好的事,弄了差錯,”
周香雪難得惱怒一回,忍著身下的不適應,卻又無處發火,本想著留下洛雲侯讓劉月伺候,從而先拉攏他,宮裡傳來消息,洛雲侯暫時統領京營各部兵馬,那就說明王子騰怕是危險了,
想要和洛雲侯更進一步,又要防止宮裡察覺,自己雖然願意,但是誰又能保證宮裡不知道,畢竟如今洛雲侯兵權在握,自己與他稍有關係,那後果,皇兄必定不會容自己留在京城,隻有退其次,讓劉月暫代自己,可是,藥怎會出問題,
差一點讓自己壞了大事,不對,剛剛那幾個樂師,
“淑雲,剛剛外屋的那些樂師在何處?”
聽見主子問詢,衛淑雲此時已經恢複力氣,立刻起身向外頭竄去,見到四下無人,而且二層閣樓上,連著東窗的涼亭,窗戶大開,顯然是從那裡逃了,
趕緊回去,沉聲道;
“主子,屋外的樂師未見其人,應該是從二樓東窗涼亭下,從後院逃了,”
“你去帶人,迅速把這幾人抓回來,關在地牢中,問詢是何人指使。”
:“是,主子,奴婢這就去。”
衛淑雲一個閃身,來到一個柱子後,身後掀開一幅畫,後麵是個秘密匣子,打開匣子從中拿出手弩和長刀,掛在身上就跑了出去,一陣風吹過,人就沒了蹤跡,
此時長公主周香雪柔美麵目上,竟然顯得有些冷冽,心底快速回想,誰下的暗手,能埋伏進公主府的,這麼多年布置,會是誰呢,
“劉月,準備熱水,本宮要沐浴,另外,讓史太關閉公主府各處大門,好好清理一下府上的碩鼠。”
“是,殿下。”
周香雪本想出去調集侍衛,哪裡還能亂動,也不忍心身邊之人跟著辛苦,才鬆了口,
忽而展顏一笑,
那洛雲侯還真是裝個柳下惠,明明都那樣了,竟然一動不動,二人抱得那麼緊,隻能說,欲成大事者,忍常人所不能忍者,
剛想起身,
屋外,
衛淑雲一陣風一般跑了回來,本以為是抓到人了,卻聽見衛淑雲一臉的焦急神色,
“殿下,洛雲侯剛從後門走,就被永城公主身邊的貼身女史鄒曉,給劫走了,並且有眼線來報,永誠公主府上,來了幾位賓客,具體何人,還不得而知,剩下的樂師幾人,侍衛來報,說已經換了衣裳,出了府,”
“嗬嗬,真是布置的天衣無縫,但此手法,還不是我那妹妹的性格,”
周香雪冷笑一聲,但又起了疑心,這些手段,不像是永城的性子,不過前後時間,安排的那麼好,算下來,能布下這手段的人,在永城府上,定有眼線,
“此事暗地裡行事,另外,把我寫好的書信,讓史太,親自送給首輔大人府邸,李大公子手上,本宮回來了,首輔大人的承諾,不知還有用沒用,”
想起明日晚的詩會,皺了皺眉。
“主子,燕春樓已經安排人開始收拾了,一切所需,早就安排妥當,另外,六大書院的山長,全都答應來此坐鎮,大公子那邊,奴婢會去安排的,隻是永誠公主府那邊,說是想和殿下一同前去觀看,費用上麵平攤。”
劉月低著頭,彙報一下,此事永誠公主府的人,硬是要過來商談,劉月一直沒有開口答應,推脫至今。
這一次詩會,是殿下精心準備的,就是要告訴京城各府,長公主已經回來了,
周香雪拍了拍手背,笑了笑,
“既然她想來,那就來,攔也攔不住,費用嗎多要她一半,有人出銀子,還不好,就在本宮東麵的主位下,給她留個位子,本宮倒想看看,她能弄出什麼花樣,。”
也不知是不是這幾次尋得麻煩,本該平穩的心,也有些起了波瀾,想起她留在封地的駙馬,抿嘴一笑,賀義生雖然並無膽色,但是文采飛揚,當年可是寫了不少情愛詩詞,現在看來,定是好好用一用,遂接著說道;
“還有,聽說此次永城公主府的駙馬,並沒有跟著一起來,”
“是,殿下,賀駙馬並未跟著一起,眼線來報,說是永誠公主十分厭倦駙馬,所以才把駙馬留下,”
劉月恢複了氣力,起身整理好衣襟,坐起身正色回道,剛剛羞澀浪蕩的樣子不見了蹤跡,
“好,既如此,你可知賀駙馬當時留下了不少詩詞,派個人,安排一下,到時候好用,”
:“奴婢領命!”
“洛雲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