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
校尉迅速起身,走過去,把密信遞上去,
於仕元接在手裡,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王子騰中軍大部,紮營於大梁城北十裡。
看著手中的密信,果然如此,是王子騰的性格,遂把密信遞給殿下一觀,周永孝伸手接過來之後,見到是王子騰大軍到了,麵上有了喜色,
“老師,說曹操到曹操就到,來的也是時候,如今剛剛下過大雨,外麵地上泥濘不堪,他帶來的騎兵,行動不便,咱們準備的那些,怕是無用武之地了,”
隻要王子騰人到了,後續的動作,今日就要動起來,想必楚教主,等候多時了。
“殿下,還不能掉以輕心,王子騰此人畢竟熟讀兵法,雖然沒有帶兵的經驗,可就是這個謹慎,不好對付,不過,這一次,就看他忍不忍得住了,”
隨即看向報信的校尉,吩咐道,
“速去通知吳世明,讓他把提前準備的青壯新兵集結起來,準備守城,並且通知城外躲藏的太平教楚教主,告訴他,人來了。”
“是,老爺。”
校尉一臉鄭重,跪拜在地,隨後領命而去。
眼見著風雲即會,本還有些擔心的周永孝,此時卻心平如常,今天王子騰來了,這場戲,馬上就要開場了,也不知道,呂節度使會不會第一個衝過來,想到太平教楚教主帶來的人馬,聽說近乎三十萬人,心底,隱約還是有些警覺,太平教實力如此膨脹,那傳承百年的白蓮教,又會是何摸樣。
記得前幾日,暗探來報,說是東邊的有些地方異動,定然是白蓮教所為,就是不知其實力,比之太平教的如何,還有懷州,想必朝廷已然保不住,所以,白蓮教距離自己並不遠,難不成他們,也把目光盯著這裡!
想到此,原本計劃上的事,就有了一絲漏洞,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老師,也不知太平教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不需要擔心,機會來了,太平教可比我們還急,如今戲先唱起來,最後,就看王子騰上不上當了,”
雖然嘴上說得輕鬆,但於仕元臉色還是凝重,但細細一想,要是換成洛雲侯領兵,還真有些擔心,此人用兵不拘於形,毫無兵法韜略,但是王子騰的謹慎,是個大漏洞啊。
林山郡城,南邊十五裡的林地內,飛鳥不落,隱約有炊煙升起,林中大帳,太平教副教主楚以嶽,坐在主位上,而其餘護法等人,分坐在兩側位子上,
“諸位,郡城裡來了消息,於仕元那個老狐狸,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如今能來信,說明王子騰的大軍已經到了,”
說完,把手上拿的一封書信拆開,細細看了一番,果然,王子騰所部,已經到了大梁城外,時間太久,不能再等了,
“楚教主,既然如此,我等何時動身。”
左護法左淩,眼裡精光一閃,大軍來此多日,消耗甚大,雖然郡城內的官兵,夜裡偷偷多次運送糧草,可是不能久留,再不進城,時間一久,糧草就斷了。
“是啊,楚教主,這幾日等的心焦,早點砍殺朝廷大軍,我等也好好擺宴席慶祝一番。”
隨之說話的是前護法衛思元,落葉穀一戰,打的窩囊不說,本部兵馬折損不少,雖有補充,更勝以往,但是心裡的憋屈勁,實在是忍不住,
朝廷的兵馬,也就是那回事,要不是中了穀地埋伏,何曾能讓那個京南將軍跑了。
其餘人雖然未開口,但是躍躍欲試的表情,足以說明態度,楚教主微笑的點點頭;
“好啊,這幾日沒有白白等候,他們所想,本教主早已經查明,如今林山郡城的官兵,都投向了咱們那位前太子麾下,大部已經開始在城外埋伏,好似要截斷朝廷南下大軍的後路,城內,就剩一些新招募的幾萬青壯守城,你們記著。”
楚以嶽頓了一下,此戰,不是為了真的奪城,而是為了埋伏朝廷的南下大軍,所以,定要交代清楚,
“此戰,我等主力大軍,要對付的是朝廷援軍,而不是為了奪城,配合咱們那位好太子唱出戲,裡應外合,乾掉他,可都明白。”
此話一出,帳內眾護法立刻起身一拜,
“聽楚教主之令,敢不從命。”
“好,既然如此,現在立刻發兵,兵圍郡城,而後,左淩帶領五萬大軍紮營在左側,衛思元領兵五萬紮營於右側,本教主親帥十五萬大軍駐紮在正麵,賀強,你領兵三萬,埋伏於左側山坳處,至於郡城圍困,杜少慶,你領兵五萬,還有那些跟隨災民,你隨意處置。”
楚以嶽眼神裡帶著肅殺之氣,郡城北麵的防禦之地,早之前,就已經被他派兵挖好埋伏,隻等著自己大軍前去,今日圍城之後,不出三日,
王子騰必然有所動作,大梁城距離林山郡城,雖然隻有一日多的路程,但是,隻要進了京南的地界,王子騰就回不去了,
“是,楚教主,屬下領命,”
幾位護法滿臉凝重,雖然嘴上說得輕鬆,可是真的要和朝廷精銳對陣,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對付顧平的三萬人馬,就損失那麼多人,何況這是近乎十五萬大軍,傾巢而出也不為過,
許是看出了這些人想法,楚教主起身,撩起下擺,安慰了一句,
“此戰,無論如何都要打,一是我等糧草供應不上,二是麾下百姓盲從,不過是草寇之流,三是機會難得,前太子難得傾力相助,不要名聲,隻要此次成功殲滅朝廷大軍,我太平教必然名揚天下,在京南吸引天下有誌之士,大事可成啊,這也是教主的意思。”
眾多護法一聽是教主張世賢的意思,立刻如打了雞血一番,同時喊道;
“教主洪福齊天,壽與天齊,太平教天命所歸,天下大吉。”
一陣山呼聲過後,人群就散了出去,
楚教主的心腹付文書,從後帳走了出來,小聲問道;
“楚教主,真的要拿幾十萬弟兄的血,去拚一拚嗎?”
“機會難得,不得不拚,”
楚以嶽歎口氣,慈不掌兵,
“那教主那裡?”
付文書動了動嘴,未敢在出聲,楚教主知道自己心腹想說什麼,隨即搖了搖頭,
“我和大哥起事之後,並沒有想著爭權奪利,如今朝廷勢大,我等需要全力以赴,真要是奪了天下,大不了舍去這一身位子,又有何哉!”
眼見著楚教主心胸坦蕩,付文書滿臉羞澀,
“屬下慚愧,願為前驅。”
一個時辰過後,
南邊官道上,忽然塵土飛揚,遮蔽了天日,連綿數十裡的大軍,旌旗獵獵,刀槍如林,陽光下,金屬的光芒耀眼奪目。
林山郡城的瞭望塔上的士兵,眼見著城南有變,隨即吹響了號角,
淒涼的號角聲,響徹郡城的上空,
“嗚嗚!嗚嗚!嗚嗚!”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預備的大軍,開始緩緩登城,
雖然兵甲齊全,可是眾多兵丁的麵目上,臉色蒼白,冷汗直流,手握著兵刃微微顫抖,顯然是新兵無疑。
隨著新軍將領吳世明一聲令下,
“全軍上城頭,準備迎戰。”
各營的主將,紛紛帶著本部兵馬上了城牆,
而府軍的精銳,則依舊是在城中大營內休息,
寇將軍此時已經帶著親兵,到了恩師的府邸,去了後院青山庭院,尋見老師和殿下喝茶,趕緊走過去,拜道;
“恩師,殿下,城外南側官道上,太平教主力大軍,已經奔著郡城而來,看樣子,是主力齊出,目測,約有三十餘萬之眾,”
寇子敬臉色凝重,未曾想,太平教的實力,出乎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