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科舉舞弊不服(2 / 2)

“諸位師兄,師弟,學生乃是雲山書院的程衛江,可以為他做證,在西城,確有一位老道,公然售賣鄉試考題,一個錦囊十兩銀子,帶解題的十五兩一個錦囊,此乃科舉舞弊,如何能置之不問。”

此人說完,

周圍的學子滿眼驚詫,不可置信,更有許多人眼神躲閃,躲在人群後,不知所措,

“好,說得好,程兄,你敢仗義執言,實在是我輩的翹數,如今,我等齊聚於此,就應該問主考官一個說法,為何會公然泄露考題,山長曾言,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我等讀書人的臉麵,自己不爭取,誰還能給呢,此事由我而起,我乃青蓮書院的於廣明,敢去質問,”

一聲大嗬,剛剛率先走出來的那人,滿臉漲紅之色,看向周圍的人,滿含希望,

也不知是如何,幾乎圍著的人全部舉手,齊聲喊道;

“還有我等,聖人之道,豈可被那些貪官汙吏抹黑,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還有我,”

群情激奮,不少學子越聚越多,

就連西邊看戲的百姓,也都好奇的伸長脖子,往東邊瞧瞧,此時人群之中的一名學子,眼神閃爍一下,小心瞧了瞧四周,也不從哪裡拿出一張白布,舉了起來,猛地大喊一聲,

“諸位,既然此事不是一個人遇上,定然還有不少人買過,我等需要一個說法,不然,咱們讀的書,還有什麼用!秦某不才,願為佐證。”

臨近晌午,

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朱紅色的字跡上,字跡在眾目睽睽之下顯得格外刺眼。

眼見事情越鬨越大,皇榜的守衛親兵頓感不對勁,趕緊跑回侯府去,稟告侯爺,

府內,

張瑾瑜還安穩坐在那等著三人,時不時捏著一塊糕點送入嘴中,順便喝點茶水送送,好不自在,心裡麵,還在想著賈家那邊,也不知林妹妹如何了,

忽然,

屋門一陣咣當聲,一個人影闖了進來,嚇得張瑾瑜差點咬了舌頭,一見來人,竟然是門房小廝,被門檻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寧邊臉色一黑,不知規矩的東西,剛想嗬斥,就看見侯爺擺了擺手,

“怎麼回事,大喜的日子,慌什麼?”

張瑾瑜也有些詫異,大白天的,還撞了鬼不成?

“侯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府外,學子鬨事,老管家還有親兵已經過去,把門堵上了,”

一聽學子鬨事,

張瑾瑜心中咯噔一下,娘的,好事沒到,禍事臨門了,也不知誰那麼大膽子,敢這樣做,不知道考題已經被自己先換掉了嗎,就算是真的,朝廷也可以不認的,

“都說讀書人有風骨,有血性,還真不假,也不知為何當官以後,就變化那麼大呢。”

見到侯爺還有閒心開玩笑,寧邊臉色凝重,湊到身邊;

“侯爺,外麵學子要是鬨了起來,此次恩科舞弊的事,必然會擴散出去,要是貢院南大人那邊,也出了事,又當如何?”

“哎,那本侯就管不到了,走,先出去,會會他們,都是一群愣頭青,被人當槍使,也不知南鎮撫司衙門,誰來著,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侯爺,南鎮撫目前是馬夢泉負責。”

寧邊在身後提醒一句,張瑾瑜恍然大悟,馬千戶啊,不對,現在是馬副指揮史了,升的倒是挺快,

今次恩科,京城盯梢的事,就交給南鎮撫司衙門來辦,就連背後追查那個老道的事,也是他們做的,也不知這個副指揮史抓到人沒有,

起身拍了拍身上一些糕點殘渣,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門房小廝,嗬斥道;

“起來帶路,”

“是,侯爺,”

小廝趕緊起身,轉身就跑到門外,張瑾瑜對寧邊使了顏色,一招手,一大隊親兵集結,就一起跟在後麵。

府外,

還是亂糟糟吵鬨一片,那麼多人,把侯府大門都圍上了,百姓瞧著熱鬨,連看戲的人都沒了,沒辦法,班主就讓台上的人趕緊下來,緊張的朝著東邊看去,

“班主,這是怎們回事,侯府門前那些學子,為何鬨事呢。”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搬著東西,也跟著瞧,

這話一問,就被江班主狠狠瞪了一眼,罵道;

“你個爛貨,問什麼問,還不把東西搬過去,”

見到班主喝罵,壯漢悻悻一笑,搬著東西就此離去,隻有栗姬埋怨,

“爹,看你緊張的,不就是一群窮書生嗎,怕什麼。”

“你小聲點。”

江班主臉色一變,趕緊伸頭四下瞧瞧,生怕彆人聽見,見到四下無人,小聲囑咐;

“我的親閨女嘞,萬不可這樣說,這些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今歲考不中,還有下次,可記得去年科舉,鬨得滿城風雨,主考官還被砍了幾個,你說,能不是禍事嗎。”

眼見著栗姬還要說話,江班主趕緊把自己閨女拉到戲台子後邊,躲開人群。

也就半會的功夫,圍觀的人,就把洛雲侯府的大門堵上了。

而賈蘭的車架,也堪堪到了外麵,隻是人太多擠不過去,車夫看著不對勁,把韁繩一拉,馬車竟然順著街口,去了南邊,

車內,賈蘭覺得不對勁,吵鬨聲不斷,掀開車簾子往外看去,隻見人群湧動,聲音嘈雜,也不知怎麼回事,

“雲姨,怎麼那麼多人圍在侯府門前,不是說今日來拜師的嗎。”

賈蘭還沒明白出了什麼狀況,素雲卻伸頭望去,許多人在那吵鬨,臉紅脖子粗,也不知出了何事。

但素雲,跟在小姐身邊,也是見過世麵的,無緣無故的,怎會圍在那,定然是出了事,

“蘭哥兒不必著急,應該是有些事耽擱了,車夫,把馬車停在街口對麵,咱們等一會。”

“是。素雲姑娘。”

車夫也是府上老人,一拉韁繩,馬車隨即在街口調轉車頭,就轉了回來,停在一個酒肆旁邊,靜靜地等著。

而在另一邊,

還有從南城友來客棧走了半天,姍姍來遲的徐長文,和高文二人,也同時到地方,

二人出身寒門,也沒有過多的銀錢,要不是此次高中,朝廷給了賞銀,哪有錢置辦這些禮物,買的也不是貴重禮品,隻是從南城姚記商號,順上兩記糕點。

二人自己又在街口攤位上,買了兩個酥餅,邊吃邊走著。

誰曾想,

到了侯府門前,嘴裡的酥餅都還沒吃完,見著那麼多人圍在那,二人有些詫異,迅速四下看看,有認識的,還有不認識的,

“徐兄,怎麼回事,前來拜師的人那麼多,合計,咱們是來早了。”

高文摸了摸頭,看著頭上的太陽,如今快到了晌午,豔陽高照,這日頭上,他們二人不應該是來的最晚的嗎。

徐長文也是不解,仔細聽了聽,斷斷續續傳來舞弊,科舉,什麼的字眼,不會是,想起昨夜,有人傳,貢院那邊學子鬨事,被官服差役驅趕,有人被抓,自己因為參加鹿鳴宴,也沒和彆人怎麼交談,來晚一些,隻聽到了一些閒言碎語,

由於時辰太晚,疲憊一天,頗為困頓後,就回屋歇息了,想來,今日這般摸樣,就是和昨晚議論的,應該大差不差,

“高兄,應該是科舉舞弊之事,你還記得在西城算命的鋪子裡,那個老道說咱們都能高中,不過需要十五兩銀子的事嗎。”

高文有些迷糊,忽然喊道;

“記起來了,那個老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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