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各自上參折子(2 / 2)

還有幾個不想走的小師傅,妙玉也未阻攔,留下些銀子,還有普通百姓的衣裳,說道;

“你們幾人,既然不想走,那也不能留下,事傳出去,此地不可久留,就算與爾等無關,官府遷怒,必然壞你們清白性命,留置無用,這些銀子,也算是我們一場緣分。”

“是,妙玉師傅!”

幾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猶豫不決的時候,前院,領兵校尉已經渾身是血的跑了回來,一抱拳道;

“小夫人,來的兵丁已經被處決完,儘皆被斬殺於此,此地不宜久留,怕還有兵馬尾隨其後,現在走為上。”

血腥的氣息濃重,不少尼姑忍受不了,一臉煞白,就此嘔吐出來,妙玉臉色也不好看,死了那麼多人,官府怎可善罷甘休,不過是虎豹豺狼一般,

“好,還請將軍路上多多包涵,這就走,”

也不等其他人想什麼,拉著邢蚰煙就上了馬車,其餘人則是擠在另外幾輛馬車上,就此從玄墓蟠香寺後門山路下山,而侯府親兵,早就趕出備好的馬匹,翻身上馬,追了上去,金陵碼頭,可是有侯爺留下的一艘樓船,

人一走,剛剛還有些人氣的尼姑庵,瞬間變得冷清不說,點點斑斑的血跡,更是陰森可怖,留下的幾個人,滿臉驚恐,立刻換了衣裳,拿了一些衣裳,和一些細軟,緊隨其後逃下山,隻留下前麵滿地屍身的婆娑地。

被天上點點滴滴的雨水衝刷,不一會,就變得霧氣朦朧起來!

淳陽縣,

乃是金陵的第一大縣,位於金陵東邊,土地肥沃不說,不僅靠近運河,也沒有破堤的危險,田畝之數,也是在江南數得著的,

如今的縣衙,早已經被府兵圍著,全是從揚州借調的府軍,原來揚州守備將軍向正肅,被洛雲侯拿下之後,雖然被放了出來,但是被揚州知府狀告,參了一本,就此被訓斥降了三級,揚州的將軍雖然還是他,可是品級,算是最低的,再降,連個將軍就不能當了,

正巧,楊公公從京城來,派人給向將軍宣讀兵部的文書,這一來二去,向正肅,就搭上楊公公的線,領了之前的教訓,送上供奉,這才有了之前調兵的那一幕,

現在,

楊公公給了金陵留守將軍備案之後,就把揚州的一萬府軍,儘數調到金陵,以此為基礎,加上衙門還有景大人那邊的差役,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所以,一大早,

馬大人就集結兵馬,堪堪去了淳陽縣衙門,

而衙門的內堂中,淳陽縣令左三貴陰沉著臉,坐在高堂主位上,看著自家的管家滿頭大汗,問道;

“外麵來的是何人的兵馬?”

“回老爺,應該是府軍,至於誰的兵馬,小的沒看清,”

管家剛剛在門口的縫隙處,瞄了一眼,兵甲的樣式,確實是府軍的摸樣,但是何人領軍,卻沒有看出來,總歸不像是金陵城冷將軍的兵馬,

“那就奇了,金陵城府軍也隻有冷大人的兵馬,不可能來此,既然外麵的兵馬是府軍,那必定是客軍,蘇州還是揚州,一想到焦將軍在蘇州,也不可動,那就是揚州兵馬了,好大的膽子。”

一瞬間,左三貴心中一寒,能調動揚州府軍,必然是有人下了調令,江南莊大人沒有下令,那隻有楊公公還有景大人,有了兵符才可,有備而來啊,

心中不免有些憂慮,莊大人和盧閣老一心為國,體恤百姓,如何會被這些無根之人愚弄,實在是氣憤至極,

也就在這時,

衙門外,已經到了的金陵通判馬廣誠,安穩的下了馬車,一揮手,就有心腹衙役,把眼前縣衙的大門推開,就此邁了進去。

衙門不大,從前院,到正殿,一眼望到頭,臨近的時候,僅有的地方,雙方的人,就站滿了此地,

此時衙門裡,

左縣令臉色難看,絲毫不怯懦,站起身冷著臉,質問道;

“馬大人,你雖然身為上官,可是你這樣敢公然帶兵闖進縣衙,是不是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裡,而且你的手伸的太長了,”

“啊哈哈,左大人說笑了,本官能來此,就是依照朝廷的法度,你說本官手伸的長,那也沒有你的手伸的長,朝廷的命令,你再三違抗,是誰給你的膽子,本官參你的折子,已經加急送到了京城,左大人還是好好歇歇,改田為桑的事,就由本官來吧。”

馬廣誠哈哈一笑,好久沒有說的那麼痛快了,這些縣令,仗著莊大人的威風,處處與金陵知府衙門作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如今,可由不得你如往常一般,

“好,既然馬大人有折子,那也是需要把下官撤職的文書政令,拿出來給下官一觀,如若沒有,本官就去京城狀告,金陵知府目無朝廷,知法犯法!”

左三貴也不是嚇大的,有著莊大人作為靠山,在江南還真沒有人敢動自己,說得來人當中,就有盧閣老的人,

“你愛上哪告就去哪告,本官等著就是,至於文書,景大人早已經備好,把你的縣令就地撤職,而且,莊大人也是簽了字的,來,拿給你看看。”

馬廣誠最後,才磨磨唧唧的掏出文書政令遞了過去,就是想看看左縣令的臉色,果然,拿到文書的左大人,身形一晃,沒想到,莊大人竟然在上麵用了私印,這是為何,

心中一時淩亂不堪,難不成金陵城內有了變化,眼下也已經事不可為,趕緊收了文書,轉身就回了後堂,叫管家收拾細軟家當,帶了一家老小,這就要入城稟告莊大人,人一走,馬廣誠也不再拖延,立刻吩咐,

“在各處張貼告示,並且在田畝之間的地上,插上牌子,爾等就從西邊開始,把那些青苗,先毀了一部分,警告那些泥腿子。”

“是,大人。”

外麵等著的校尉,早就等的不耐煩了,領了命之後,匆匆帶著兵丁,就往西邊各村子衝了過去,一路過去,自然是雞飛狗跳,而左大人動作也不慢,收拾好了行囊,帶著家小和仆從,氣哼哼離去,

“大人,就這麼放左大人走了。”

身邊一個小吏,小聲問道。

“嗯,不讓他走,你還能養著他不成,雖然景大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莊大人私下同意用了印,但是左三貴是他的人,動了他,萬一引起誤會,耽誤了大事,你可擔待得起?”

一聲質問,小吏把身子矮了又矮,低頭回道;

“還是大人心思謹慎,小的嘴拙,就怕左大人回去,給朝廷上了折子,讓大人有些難堪,此間的事,辦的有些急了,”

“無事,他的折子上不去,如今已經快五月了,再不抓緊補種桑葉,彆說生絲產量,就是糧食也沒了,”

說完,馬廣誠坐在高堂主位上,半眯著眼,靜靜休息,看似心中平靜,內心卻是起了波瀾,政令不一不說,而且上官各自拆台,底下百姓盲從,這樣一來,就怕改成功了,也出了亂子。

而外麵,

揚州來的府軍兵丁,可不管百姓感受,進了村子,張貼告示之後,但凡有個不中聽的議論,就是一鞭子抽過去,

剩下的人,則是烏泱泱的到了田地裡,直接踐踏而行,把已經出了芽的禾苗,直接踩進地裡,不見了蹤影,也就一上午的時間,西邊幾大片的地塊,原本綠油油的田畝,如今變得光禿禿的,

校尉一見,一揮手就收了兵,而問詢趕來的百姓,則是跪在田間地頭,哭喊著,

“你麼這些天殺的,如此糟踐田地,不怕天打雷劈嗎。”

校尉一聽,哪裡還願意,厲聲道;

“你們這些賤民,不聽朝廷法令,私自種糧,要是十日之內還不整改,彆怪本校尉不給你們臉麵了,先把那些帶頭的,狠狠打一段。”

“是,校尉。”

身後一群兵丁,如狼似虎的衝過去,舉起鞭子就抽了過去嗎,頓時,一片哀嚎聲想起經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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