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拉著女兒一起回去,身側的栗姬,忽然開口問道;
“謝侯爺,敢問侯爺,既然是新曲調,江南改的曲子叫水磨腔,那民女新改的腔調,叫什麼,”
還站在傻傻追問,氣的拉著他的江班主,臉都氣紅了,諸多話語,想說而不得說,
倒是張瑾瑜樂嗬的笑了一聲,這個栗大家還真有意思,
“問得好,俗話說,好酒也怕巷子深,江南那塊地,平日裡看不出什麼,一有動靜,他就大吹特吹,總歸是一句話,你回去,把曲子編好了,先出三個曲譜,好好練練,本侯有大用,名字嗎。”
張瑾瑜摸了摸下巴,還真的能叫什麼天魔曲不成,那不成了魔教了嗎,不過,想要霸氣吸引人的名字,唯有此,才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咳咳,他們叫水磨腔,那咱們就力壓他一籌,用個好名字,那就叫天魔音,必然一曲大紅,就這樣。”
張瑾瑜沒覺得有什麼,栗姬還滿臉興奮,念叨著天魔音,隻有江班主苦著臉,歎道;
“侯爺,萬不可如此,哪有曲調叫什麼天魔音呢,這不就是那些江湖魔道人用的嗎,招惹是非,恐不得安寧了,”
嚇得臉色慘白,
張瑾瑜站起身,撩起袍服,來了興趣,問道;
“有意思,那你就說說,江湖有哪些魔道,敢在京城惹禍,本侯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眼含殺氣,嚇得江班主直接跪了下來,磕頭回道;
“侯爺自然是不怕,可是小的一個戲班子,就是個唱曲的,南來北往聽戲的人,大多數是江湖散客,偶爾還有什麼名門大派,來此閒聊聽曲,萬一聽得什麼天魔音,定然來了興趣,這樣一來,小女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反抗。”
說的也是啊,倒是自己理虧了,江湖恩怨那麼多,萬一真的出事,自己臉麵沒了不說,現在又沒有後世的千裡傳音,真要跑了一個人,躲在犄角旮旯裡,還真的找不到,
既然如此,換個名字罷了,
“那不如換個名字吧,”
“謝侯爺大恩,”
剛想拉著女兒走,回去再想,誰知栗姬卻不願意,停在那,俏麗的臉一抬起來,問道;
“我不走,侯爺,既然不能叫此名字,是不是隻要壓過水磨腔的名字就成?”
“那是自然,本侯覺得就是比他們好聽,你可是有了想法?”
張瑾瑜其實也暗自想著,三個字的名字,還真的不好取,一時間想不出所以然,
“侯爺,既然如此,小女子有了想法。”
“嗯,你說,本侯聽著,”
張瑾瑜折返,又坐了回去,聽聽其想法,卻見栗姬滿臉興奮的樣子,說道;
“江南那邊水磨腔,是書院山長所出,水長流,山厚重,磨雖好,卻慢,腔不如音,所以不如叫山巒音,侯爺覺得如何?”
好家夥,沒想到一個小丫頭就有這腦子,有才啊,山巒音,不錯,
“來,拿著,賞你的,山巒音,水磨腔,壓他一頭,好!就叫這個了。”
隨即,張瑾瑜從腰間,隨意拿出一個掛墜玉石,放在栗姬手中,此間的名字算是定下來。
“謝侯爺賞賜。”
“去吧,曲譜完以後,就拿著玉石,登門。”
“是,侯爺。”
江班主替栗姬答應,起身就拉著女兒急匆匆離去,
這邊,
東牆那邊已經安排好了牆壁,寧邊也把皇榜拿著,讓周圍親兵點燃炮竹,這才把皇榜張貼上去,
瞬間,
眾多學子趕緊圍了上去,爭先擁擠,伸頭看去,距離一丈的地方,則是被侯府親兵圍著,拉開距離,寧邊見此到吵吵鬨鬨的不成樣子,手上提了銅鑼,狠狠敲了一下,
“噹”
見到前麵將軍敲了銅鑼,幾乎反射般的,眾多學子立刻安靜下來,寧邊這才發了話。
“躋什麼,都能看到,排著隊,輪換著看,看完就走,今歲恩科,皇恩浩蕩,凡是錄取甲等者,賞銀十兩,凡是文章乙等者,全部錄用,另甲等前三者,賜予官身,一者,七品,二者,八品,三者,九品,實授官職。”
一聲唱喏,不說眾多學子轟然討論,就是在那邊聽戲的百姓,也頻頻側目,
“主子,朝廷難道瘋了不成,這才是鄉試,一個秀才,就能賜予官身,那會試,殿試又當如何?”
衛淑雲滿臉驚駭,不可置信的問道,就連身後的將軍史太,都是有些不淡定了,朝廷看來是下了大手筆,
隻有長公主周香雪,拿過水囊,擰開口,抿了一下水,複又蓋上,溫潤的臉上絲毫沒有波瀾,
“你這丫頭,遇上個事,著什麼急啊,朝廷怎麼樣本宮不知,可是皇兄的想法,就是彌補和震懾去年恩科舞弊的事,不過這等手筆,實在是大了些。”
瞧著洛雲侯躺在椅子上,想來是早就知道了的,會不會就是因為他,陛下才放了恩旨,那冤家,麵子還真大,就看前三甲,點了誰的名錄。
侯府正門前,此時已經圍的水泄不通,菜市場都沒這麼熱鬨,張瑾瑜忽然發笑,要是榮國府那邊,知道賈寶玉沒中,賈蘭中了,府上的人會是什麼樣子,不行,排場還要大一些,
招來親兵,
吩咐府上親兵,全部騎馬持旗出來,人要多一些,隨後在侯府庭院內,大批的親兵,牽著馬,拿著侯府的旗子,就出了正門,
圍著的百姓,一見出來那麼多兵丁,顯然有些害怕,立刻後退,讓出了道路,
而寧邊也辦了一張桌子,站在上麵,喊道;
“甲榜,第一名,司州徐長文,青蓮書院子弟,賜七品官身,賞紋銀百兩。”
下麵聽著眾多考生一片嘩然,
“什麼,是他,徐長文,我認識,住在南城友來客棧的那位,他怎麼會是第一名呢。”
“想起來了,在考場時候,仗義執言的就是他。”
“對對,我也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個人,有俠義之風。”
“那也不虧,我等比不上啊。”
眾人一陣唏噓,又把頭抬起來,看過去,隻見寧邊繼續喊著;
“甲榜,第二名者,弘農高文,雲山書院子弟,賜八品官身,賞紋銀百兩。”
眾多考生有些狐疑,這個高文沒聽過啊,四下看看,都有疑惑的樣子,寧邊也不等他們討論,繼續念道;
“甲榜,第三名者,京城賈蘭,榮國府子弟,賜官身九品,賞紋銀百兩,”
念完之後,
直接跳了下來,讓另一個校尉上去,繼續念著,
“位列甲榜者,通州趙明生,秋水書院子弟,京城王若軍,國子監子弟,京城宋興俊,誠意伯府.”
圍者的人,早有人聽了信,撿個最近的名錄,趕緊撒腿就去報喜,不少閒著無事,腿腳利落之人,每到這個時候,都能混上不少銀錢,眼見著前三甲出了名錄,最近的,也最有銀錢拿的,自然是榮國府賈蘭,
所以,
圍著的人,有不少抱著同樣目的報喜之人,奮力往外擠著,腿腳比較快的,已然上了街道,往寧榮街跑去,向來是第一個人,得的賞賜最多,
“都讓讓,擠什麼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