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究竟能不能行(1 / 2)

一聲翠麗的話音傳來,

乃是桌子上惜春丫頭的話語,俏麗的臉頰上有些紅暈,妙齡少女的美貌,已經初現,

李紈愣了一下,倒是不好回答,蘭哥兒想說,卻被李紈趕緊用手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蘭哥兒會意,借著檔口,又拿了一個包子填入口中。

眾人見蘭哥兒沒說話,還以為賈蘭年歲小,不好意思,隻有坐在一旁的王熙鳳,覺得蹊蹺,剛剛大嫂子舉動,能瞞得了其他人,瞞不了她,不會有什麼事在其中吧。

眾人複又把目光轉向賈寶玉,此時賈寶玉喝完了一碗粥,見到眾人目光看來,心中一喜,也不瞞著,說道;

“說來也巧,今歲恩科考的倒不是很難,第一個就是以京城為題,寫一首詩詞,長短皆可。”

寫詩詞,不說旁人,就算三春丫頭聽了,也難不倒她們,就是不知能不能出彩。

“倒也不難,那八股策論,和經意填詞又如何?”

探春有些疑惑,怎會如此簡單?遂問道。

“詩詞簡單,經意倒是沒有,隻有策論一題目,兩解,好像也在府上聽過,記不得怎麼說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於內外何解?”

賈寶玉好像聽過府上有人說過此話,具體誰說的忘了,隻是寶玉剛說完,屋內又是一片寂靜,就連賈母都不可思議看向珠家媳婦,上一次不就是她解說的嗎,

這,是恩科考題,

其餘人的目光更加灼熱,大嫂子果然厲害,就連王熙鳳都恍然大悟,怪不得剛剛如此,大嫂子顯然是知道考題的,就不知是昨夜知道的,還是很早之前,就在床榻上知曉了,想到大嫂子的悲鳴,心底一顫,臉色羞紅。

二太太和邢夫人,臉色捉摸不定,這樣一來,科舉的考題並不難啊,畢竟那一日,李紈可是說了不少,就算是破題內容,想來也有了,二夫人隨後臉上有些喜色,還真是,

隻有邢夫人有些懷疑,李紈怎麼會知道這些,那日聽說,是從林黛玉書房裡拿的書冊經意,這不就是洛雲侯出的題嗎,還真是好命,要換成賈棕,說不得也能行。

“那就好,那就好,也算是喜慶的日子,誤打誤撞,湊了巧勁。”

賈母知道事情重大,笑著打個趣,就把此事撇過,要是寶玉有了官身,再中個進士,老二家的富貴日子,就能延續了,

也不知怎麼,打心底看著寶玉,忽然瞄了一眼賈蘭,隻覺得蘭哥兒的文氣,那麼重,複又把念頭摁下,老眼昏花的,許是看錯了。

就這樣,

眾人吃了飯後,賈母也分吩咐道,

“吃完飯,都各自明白些事理,臉麵要撐起來,寧國府那邊,不要怕花銀子,門樓那邊,定要走的體麵些,鳳丫頭,記著沒。”

“知道了,老太太,今早就安排人采買東西,把寧榮街東西兩個街口都布置上,再者,勳貴老親那邊,都通知了。”

王熙鳳坐在那一早晨都沒出聲,要不是現在開口問了一句,差點就把她忘記了,

“那就好,你們一塊,收拾一下就去吧,”

“是,老太太。”

卻說,榮國府內裡外忙活著。

北靜王府最先收到消息,管家不敢怠慢,就把信送到水溶麵前,水溶拆開一看,竟然是寧國府賈敬的喪事,微微想了想,看樣子賈家是要大辦了,也好,許些事,都是要出來走一走的,隨口吩咐管家,采買各種喪事用的東西,尋個時間上門祭奠一番。

隨著北王府一動,其他國公府,還有勳貴,包括東王府,也隨之動了起來,加上學子陸續醒來,在京城逛街,熱鬨中,帶著絲絲冷意。

青湖南岸,

張瑾瑜騎著馬,打著哈欠,已經收拾了好了的車隊,跟在後麵,哆哆嗦嗦一看,人也不少,剛到前麵,就有親兵抱著大捆炮竹過來,

“侯爺,侯爺,小的在前頭買了許多煙花炮竹,整整兩大車,是不是現在點上?”

瞧著那一車紅色煙花炮竹,再看看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點什麼點,

“沒點眼色,你沒看到周圍沒人啊,你走在前麵,然後,寧邊,把那些人跟在後麵,端著托盤,你,拿著皇榜領頭,前麵街口一轉,不是進市坊街道,點炮竹,然後鑼鼓那些,敲起來,”

“是,侯爺,末將明白。”

隨即,按照侯爺吩咐,整個隊伍,車輛跟在後麵,人則是走在前麵,隊伍又變得長了許多,

就這樣,

一路晃動,就到了轉角街口處,前麵,就是沿街商鋪,和幾個居坊的路口,

張瑾瑜一揮手,身後的親兵,就拿出火折子,走上前頭,開始拖著炮竹,直接點起火來,

瞬間,炸裂的響聲傳過來,響徹街道,往來的百姓,都往這邊瞧著,

等炮竹炸完,寧邊高舉皇榜,大聲喊道;

“含元殿考生放榜,含元殿考生放榜,”

一路叫喊,

引得周圍百姓議論紛紛,

“真的假的,這麼快就出榜單了,”

“是啊,昨日才開的龍門,難不成一夜間批閱完成,”

“不過看樣子,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端著什麼,”

“好像是官服。”

絲絲議論聲,傳的越來越遠,不少考生尋見,激動神色一出,趕緊往回跑去,通知好友同族,

一傳十,十傳百,就這樣,洛雲侯主考的含元殿,名錄放榜的消息就傳了出去,遠的人不好說,近的人,都往這邊趕來,

不過因為城南客棧便宜,大多數學子都住在那,所以得到消息的時候,能來東城的,反而不多,

就算不多,

能知道的,也都開始聚集起來,跟著一路隨行,那些左鄰右舍,沒事人的行頭,也跟了上來,俗話說,報喜的時候,比官人快一步,也能討個賞錢。

至於洛雲侯府,

門前依舊是以往的樣子,老管家如今正知會門房的小廝,打掃著門裡門外的庭院,尤其是正門的門樓,還讓不少人,拿著粗布,在那細細擦拭著,朱紅的大門,如今也被擦得鋥亮。

就這一會兒功夫,也不知從哪裡來了戲班子,嚷嚷著一大群人,在侯府西側的空地,靠著圍牆的一麵,開始搭建戲台子,

老王管家一見,那還了得,帶著人就過去質問,

“那邊的,等一下,你們都是乾什麼的,不知道這裡是侯府的宅院,在這擺台子,誰讓你們來的。”

一聲訓斥,讓眾多戲院的幫工住了手,停在那,乾也不是,不乾也不是,此時,桃園的副班主曾說曲,趕緊小跑了過來,打個欠,

“敢問是侯府的什麼人?”

“哼,還什麼人,老夫是侯府管家,怎麼,到了地還不打聽一番。”

老管家有些疑惑,既然能來,府上什麼人不應該打探清楚的嗎,會不會走錯地方了。

“哎呀,王管家,小的確有冒失之處,還請您老見諒,剛剛您問的這些,我等來此,就是侯府派人去了桃園,把小的戲班子包了,就在侯府西側空地搭台子唱戲,說是連唱三日,銀子都給過了,這是字句。”

曾副班主解釋完,還從懷中掏出一張文書契約,遞了過來,老管家也有些疑惑,誰能在侯府門前點了戲班子,難不成是侯爺所為,可是,侯爺在宮裡還沒回來呢,小心接過來打開一看,落款確實是侯府的,可是沒說誰簽字的,隻是畫了押,一時間確定不了,問道;

“那你說說,誰給你簽的契約?”

“呃,老管家,小的不敢隱瞞,來的人一身盔甲,而且還是重甲,並且來人不會寫字,隻在文書上畫了押,並且大方的先給了銀子,讓小的現在就過來,最快的時間搭建好,讓能唱曲的,先上台唱一曲,”

眼見管家不信,副班主急的滿頭大汗,這不是鬨笑話嗎,侯府請的人,侯府竟然不知道,找誰說理去。

此時的老管家信了八分,能有重甲的甲士,隻有侯府和禁軍的人,皇城司那邊也不多,應該是了,想來是侯爺安排的,

“行了,你先弄你的,我給主家彙報一聲,萬一不成,”

警告意味十足,副班主趕緊點頭回道;

“老管家放心,萬一不成,弄錯了,小的這就把台子拆了弄走,絕不會饒了貴人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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