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吃與不吃,就這些,咱們可是要待上七日,三日內,落了龍門是不得開的,所以,將就些。”
也算是勸慰的話,畢竟過了飯點,再想吃還真沒有,隻能啃涼的了,晌午飯,還沒個時候,
“侯爺寬心,孤能吃,”
大皇子周鼎,伸出手也拿了一張饢餅,學著洛雲侯樣子,包了肉菜,咬了一口,還真彆說,沒那麼難吃,
其餘二人見了,也隻能跟著一樣,小口吃了起來,心中就是覺得不舒服,父皇怎麼也沒說,這裡麵沒吃的啊。
就在幾人用膳的時候,
外麵不少官員吃完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尤其是那些年輕的言官,激動神色溢於言表,
正好,嚴從也從偏殿走了出來,剛出了門,就被齊良和路安給拉著,
“嚴兄,可尋著你了,”
齊良感慨一聲,拉著嚴從就走到了一邊,讓開門房,
“就是啊,昨夜要不是太晚,咱們三就擠在一塊也好,”
路安也是埋怨,隻是天太晚,沒時間找,嚴從微微一笑,拱手而拜,
“二位仁兄,上次還未謝謝兩位仁兄,如今見麵多有慚愧。”
雖說三人是至交好友,可是上一次差點連累二人,所以嚴從心中有些愧疚,又逢寧國府之事,更怕牽累彆人,所以,一直以來都未尋著他們,
“嚴兄,此言差矣,要是遇事就退,哪裡還有我們讀書人的風骨,”
齊良滿不在乎,現如今,京城言官怕了誰,好像不少京官害怕了他們,都是嚴兄憑一己之力扭轉的,
“就是,隻是不知道侯爺的想法,今歲恩科,可有些蹊蹺,你們可看見了,剛剛大帳那邊,我好像看見三位皇子也在,”
路安並未說些客氣的話,把剛剛看到的情況,給說了出來,三位皇子的身影,也讓他心中一驚,
“什麼,三位王爺也來了,真的假的,”
齊良也有些驚訝了,伸著頭就往大帳那邊看去,隻見巡邏的兵丁來回走著,根本沒看到啊。
“騙伱乾什麼,沒看到那邊有禁軍和皇城司的人嗎。”
路安伸手一指,就見一處大帳外,列隊一批禁軍和皇城司的人,顯然是不同於尋常,
嚴從也朝那邊望了望,果真如此,
“二位仁兄,考試巡查時候,留個心眼,想來今歲恩科,不簡單啊。”
“這”
榮國府,
天色大亮,隻是外麵的蒙蒙細雨,讓人心頭一暗,
李紈就和尤夫人等人起了大早,順便把蘭哥兒也叫醒起來,瞧了一眼窗外,怎麼那麼巧,還下著雨,
李紈依靠在窗前,盯著外麵的天色,陰沉沉的天上,不時的傳來一聲聲打雷的聲音,
“素雲,東西收拾好了沒,再給蘭哥兒帶上一把油傘,蓑衣也備上。”
“是。奶奶,東西都收拾好了,蘭哥兒都已經用過膳,是現在去梨香園,還是晌午的時候再去?”
素雲的聲音,從廳堂傳來,花廳的凳子上,還放著兩個大包裹,一個是筆墨紙硯,另一個是狐裘袍服包著的吃食,另有一把油傘靠在椅子旁,
此時的尤夫人,也從花廳走過來,
“妹妹這是擔心了?”
聽見話音,
李紈回頭望去,卻見尤夫人一身明黃色的衣裳,滿臉的擔憂,這幾日,沒少勞煩尤大嫂子,
“是有些的擔心,沒想到,昨日豔陽高照,今日就陰雨綿綿,眼看著天,就要下雨了,”
“哎,寬心一些,有著馬車護送,彆擔心,隻是剛剛有丫鬟回來說,老太太那邊屋子裡也有了動靜,想來寶二爺也是起來了,”
好似是提醒一番,畢竟蘭哥兒去恩科,老太太他們可是不知道的,
李紈忽然回了神,是該提前走,宜早不宜遲,趁著人都還沒出來的時候,
“尤大嫂子,院子裡,你盯著點,我去送蘭哥兒過去。”
“嗯,慢點走,路滑。”
尤夫人叮囑了一聲,李紈也不再拖延,叫了素雲和碧月,招呼蘭哥兒就要出去,哪知道剛打開門,就被王嬤嬤攔下,
“大奶奶,雨天路滑,您還是在屋裡休息,這些事,讓奴婢們去就成了,”
王嬤嬤眼中精光一閃,身後的兩個丫頭早就把包裹背在身上,絲毫沒有感到累贅,一看就是練家子,李紈瞧在眼裡,心裡也清楚王嬤嬤的用意,隻是心底擔憂,一時間不好回答,王嬤嬤見此又說道;
“大奶奶放心,老婆子讓那兩個丫頭,親自護送蘭哥兒過去,現如今,您還是身子重要,老婆子可是寸步不敢離啊。”
說得再明白也不過,李紈也知道嬤嬤的擔心,隻能點頭,
“素雲,你帶著他們,走那日的小路,去梨香園,到了之後,聽安排就成,你跟著一起過去,送完後再回來,”
“知道了小姐,您放心,奴婢明白。”
素雲點了點頭,一手拉著蘭哥兒,就先打著傘出了門,賈蘭也有些緊張,和母親道了彆,就跟著一起出去,
不一會,
雨漸漸下大了,霧氣升騰,不見了人影,李紈久久靠在門檻處,凝視著院子大門方向,
“大奶奶寬心,鄉試,蘭哥兒必中,”
也不是王嬤嬤會說話,隻是王嬤嬤覺得,有侯爺在那,中不中不是侯爺說了算的嗎,在關外時候,侯爺安排一個將軍,或者知州,知府,也就一句話的事,並未覺得有多難,
李紈苦笑一下,也不多言,點點頭,就關上門回了裡屋,
隻有梨香園內,
薛姨媽站在桌子前,看著一臉懶散的薛蟠,忍不住罵道;
“你個挨千刀的,讓你起床,磨磨蹭蹭那麼久不說,起來洗漱,都還是你妹妹給你端的水,不說彆的,南城酒樓算是改建好了,我讓管家先去瞧瞧,而後你挑個好日子給開起來,人手也都是咱們江南帶來的人,”
簌簌叨叨一通,讓薛蟠困倦的眼皮一番,睡得有些晚了,
“知道了媽,那什麼酒樓,你讓妹妹先看著辦,不行先開業,有空我就去看看,還有,今個,什麼事把兒子,那麼早叫起來,困著呢。”
薛蟠依舊是大大咧咧坐在那,端著粥碗喝了一小口,順手抓起一塊大肉送入口中,也不知什麼時候,喜歡早膳的時候,吃的油膩一些,俗話說早上吃肉,飽腹一天,一頓吃飽一天不餓,
薛姨媽見此也有些心疼,隻是剛剛想起來要說的話,也不知怎麼開口,隻有坐在身邊的薛寶釵,好似看慣了眼前一般,端著碗,小口的喝著粥,吃了一些醬菜。
“哥哥,這是侯府的八寶醬菜,吃上一些,總歸是能解解饞的。”
薛寶釵意有所指,薛蟠一聽是侯府的東西,反射性的哆嗦了一下,嘴中啃得肉忽然也覺得不香了,那些醬菜,他哪裡愛吃,不得已,放下手中的大肉,也不拿筷子,直接伸手在盤子裡抓了一小把,送入口中,本以難吃,沒想到還挺香的,在喝上一口粥,彆有滋味,
“妹妹,還真彆說,鹹菜配白粥,絕了,”
一聽薛蟠誇讚,薛寶釵滿臉笑意,忽然開口道,
“那就好,哥哥今日準備一下,去含元殿科考的時候,就帶上醬菜和饢餅,將就三日就好。”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