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戲台子搭好了(2 / 2)

眾將滿臉歡喜領命,可見是真的累了,將要散去的時候,

隻有弘農典尉胡樂沒有動步,遲疑一下,拱手而拜;

“節帥,末將有些不同意,明日一早,中軍和後軍,可以多休整,但是呂節度使的先鋒軍,必須出兵一半,先行南下,在大梁城固守,等待大軍到來,”

這句話一處,讓本想散去的眾位將校,停下腳步,回身看了過來,

就連轉身離去的呂節度使,也不明所以的停下腳步,問道;

“胡將軍是何意?大梁城還有精兵一萬,守城自然不是問題,再說了,那些賊兵,又不是天兵天將,還能飛過來不成,哈哈。”

一陣笑聲,並未讓胡將軍緊繃的臉色散去,反而更為緊張,

“呂節度話說的沒錯,大梁城是安穩無憂,可是林山郡城那邊,又當如何?大軍啟程至今,不說林山郡的官員知不知道,就說太平教那些人,恐怕應該已經知道咱們領軍南下的事了,”

胡樂臉色沉重,對著周圍的人又是一抱拳,隱約有些不安,冷冷的話語又傳來;

“但是,時到今日,此時此刻,南邊,竟然沒有一個傳令兵而來,靜悄悄的,是不是太過詭異了,末將覺得蹊蹺啊。”

胡樂的疑問,讓本還輕鬆的諸將,忽然都變了臉色,是啊,按理說,林山郡那邊,不管是官府,還是守軍,都應該派人來此,彙報南邊情況,可是如今,走了幾日,連個鳥毛都沒看到,

王子騰捏了捏右手,這也是他的疑問,自從帶軍離開了京城,好像就是瞎了眼一般,四下無音訊傳來,好像京南安然無事一樣,官道上,靠近京城的時候,人還多,可越往南,彆說商會車隊,連個百姓都沒看到,實在是費解,不合情理,必有禍端,

“呂老將軍,你怎麼看?”

剛剛還在笑著出聲的呂代元,此刻也沒了笑聲,他也意識到了問題,不過大梁城,因為有著自己手令,緊閉城門,應該不會出事,至於林山郡那邊,自己並未下令去偵查,所以,疏忽了,

“回節帥,胡將軍所言極是,是本節度疏忽了,明日,就如胡將軍所言,本節度使,親率本部所有兵馬,先行南下,在大梁城等候節帥大軍!”

說著說著,呂代元心中已經有些不安,更是擔憂大梁城的安危,所以兵貴神速,自己先行南下,返回大梁城,不管如何,要確保城池不失。

隻有王子騰莫不做聲,還在心中琢磨此事,大梁城兵精糧足,應該沒有問題,反而是林山郡實在是詭異,另外,京南將軍顧平,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毫無音訊,恐怕是遭遇了不測,幾萬人馬,可惜了,

“呂老將軍,那你就辛苦一些,明日,按照約定時間,先行南下,而後據守大梁城,並派出遊騎兵,偵查林山郡的情況,如有軍情,立刻來報,”

“節帥,不需要那麼麻煩,您領著中軍紮營休息,老夫領著兒郎們,連夜南下,咱們大梁城下彙合,休息一晚,老夫怕有變數。”

此刻,呂代元是一刻都待不住了,按照官道返回,需要浪費一天的時間,從這個岔路口,往東南直接斜插過去,可以節約一天多的時間,著急火燎的回答,也讓王子騰一時間不好答應,

倒是司州將軍何用,開了口,

“節帥,既然南麵情況不明,老將軍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點,老將軍到了之後,要時刻盯著林山郡城的動靜,不可魯莽出兵,等待中軍大部到了,再做打算,萬不可中了敵人的奸計。”

“哼,何將軍不必擔心,老夫領軍打仗的時候,對麵那些太平教的小崽子,還不知哪裡吃奶呢。”

呂代元還真不是剛愎自用,而是胸有成竹,一直沒有把那些賊兵放在眼裡,他麾下五萬之眾,皆是精銳人馬,兵甲俱全,如何怕那些草寇之流的逆賊,

隻是這口氣,說的讓人不喜,何將軍也被老將軍的話噎了一下,不再言語,

此刻,

王子騰再三思量,終於鬆了口,可以分兵,前後不過兩日的時間,就能合兵一處,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的,就此答應;

“好,既然老將軍堅持,本帥就同意老將軍先行南下,不過老將軍萬不可隨意和敵軍交戰,然否。”

“喏,”

呂代元重重點了點頭,一抱拳領命而去。

不一會,

就傳來先鋒大軍行軍的腳步聲,還有隨軍校尉的呐喊聲!

“大梁城守軍繼續前行,轉道東麵,不得停留,”

“繼續前行,轉道東麵,不得停留,”

頃刻間,先鋒軍四萬餘大軍,離開了中軍前部,轉道東南小路,在黑夜間,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隻留下王子騰一眾將領,站在土坡上,久久凝視前方。

“諸位,安營紮寨,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裡,胡將軍率領本部兵馬為中軍前鋒,走官道,繼續南下,康孟玉,領本部騎兵,接替胡將軍前鋒左翼,其餘人位置不變,”

“喏,謹遵帥令。”

眾將一抱拳領命道,隻是,微風吹過,眾將心中,忽然覺得空嘮嘮的,

而林山郡城,

依舊是人聲鼎沸,熱鬨喧囂,燈火通明,雖然城池早已經戒嚴,可是畸形的繁華,顯然出現在城內,有些不正常,酒肆,青樓,賭坊,皆是人滿為患,好像城外的兵亂,根本沒有一般,

前太子周永孝,帶著親兵近衛,坐在紅月坊的三樓一處包間內,靜默的喝著酒水,看著街上來往的百姓,突然出聲問道;

“軍師,您覺得,王子騰那個老匹夫,會不會上當,如今太平教的人馬,約有二十五萬之眾,已經快到了陳州地界,隻需兩日,就能到林山郡,之前商量配合的事,楚教主欣然同意,隻是唱戲的到了,看戲的還未到,不由得不擔心啊!”

桌子對麵,就是一襲粗布黑衣的老者,衣衫不整,須發淩亂,隻有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攝人心神,此外,屋內,還有統領左鋒,帶著暗衛人馬,護在周邊,伺候他們二人倒酒的,乃是軍師荀文的弟子朱永成,候在桌旁聽用,

聽到殿下問詢,軍師荀文,不由得一甩袖子,端起酒水一飲而儘,還砸吧了一下嘴,

“殿下,好酒,能如此開心的喝酒,也沒幾個時候,再說眼前的這桌子飯菜,誰能看出京南缺糧啊,有了錢糧,兵馬並不會缺,如今城內,有府軍十萬,逃亡百姓裡,孔將軍早已征召青壯六萬餘人,兵甲府庫就有,

再加上咱們五萬精銳,比肩朝廷南下大軍不遑多讓,就算沒有太平教的人馬,勝負也在五五之間,殿下,唱戲的到了台上,看戲的來不來,又有何懼怕,隻管把戲唱好就成。”

荀文麵色潮紅,眼睛放光,放浪形骸的狂生摸樣,一手拿著酒盅,另一隻手拿著雞腿,狠狠在口中撕下一塊肉,在嘴裡咀嚼,滿手的油膩,在身上摸了又摸,拿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殿下,就憑咱們的實力,硬是就能吃下他們,這是大梁城傳來的密報,說是王子騰的大軍,已然分兵南下了,呂老匹夫的兵馬,急匆匆回了大梁城,”

說完,就把密信推了過去,

周永孝也不嫌棄這些,放下茶碗,把手伸過去,拿起密信,借著桌子上的油燈,打開信封,拿出信件,之間上麵寫著,大梁城本部兵馬先行南下,這是個好機會,要是吃下他們先鋒軍,王子騰可就進退兩難了,

“軍師,是不是可先行調集大軍,半路截殺,最起碼,可以先廢了呂老匹夫的大軍,那王子騰不還得哭上幾番。”

就連身旁立在那的左統領,麵上也一喜,道;

“是啊,要是趕在他們來之前,埋伏他們,以逸待勞,決然可以重創呂代元所部,萬一有機會,可直接拿下大梁城,那王子騰,可就沒了落腳地,必然會進退兩難啊。”

就連軍師的學生,在一旁伺候的朱永成,都麵有喜色,分兵乃是大忌,王子騰鼠目寸光,不通兵法,隻有老師依舊默不作聲,啃著雞腿,這是?

顯然這一幕,周永孝也是瞧見了,軍師不為所動,依照軍師的性子,此事斷不可為,這是為何!

“軍師,可是孤考慮的不周全,還是有些疏漏。”

荀文此時已經啃完了手中的雞腿,隨意在身上抹了一下,喝完桌子上酒,還打了一聲飽嗝,

本以為還是那般狂生的樣子,誰知,臉色一正,挺直了身子,一隻手還敲了敲桌麵,

“殿下,戲台子都已經搭建好了,馬上到時間唱戲了,你說,這個時候該唱戲的,忽然要去戲台子下麵,找那個看戲的,那本應該看戲的人,還敢不敢來了?”

“這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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