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守衛的禁軍,竟然是熟人,張瑾瑜就來了興趣,翻身下了馬,
“今個,怎麼是於將軍在此,你不是調去宮裡麵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張瑾瑜有些不解,記得第一次時候,也是此人,現如今,和他挺有緣的,身邊的校尉,也是一樣,
“哎呀,侯爺,俗話說緣分緣分,這一來二去,不就是認識了嗎,侯爺這是裝的什麼。”
於定之滿臉堆笑,一路小跑到了身邊,獻媚的說著好話,不過檢查還是要檢查的,
“來人啊,把馬車都讓開,讓於將軍檢查一番,至於兵刃,長刀一百一十一柄,手弩十具,其他的都是吃食還有帳篷,”
於定之趕緊陪話,
“侯爺,你的事都有交代,兵刃隻要登記,就可帶進去,不過隻限於含元殿,還請侯爺約束手下,至於檢查,侯爺,得罪了。”
進宮門,曆來都有嚴格檢查,不管是誰來的都一樣,
揮了揮手,
身後的校尉孫善,領著人,開始圍著馬車一一翻看起來,侯府來了不少馬車,都裝的滿滿當當,來到一輛馬車身旁,讓幾名禁軍過去,翻翻看看,
幾名禁軍走過去,把裡麵的東西,一起抬了下來,裡裡外外看了遍,放的都是一些帳篷,吃食,還有不少毯子,其餘的馬車也是一樣的規整。
另外,
也有不一樣的。
就是最後麵,侯爺趕來的車隊,上麵竟然有各種糕點,還有五車上好的清酒,隊伍最後麵,還有十幾隻黃羊拴著,見如此,孫善有些傻眼,侯爺不是來恩科主考的嗎,怎麼還帶這些,羊還都是活的,是何用意,
心中有了疑惑,可是不敢多問,畢竟誰也沒規定,不能帶活羊進宮。
領著幾名禁軍回來,一抱拳回道;
“回於將軍,並無違禁用品,隻是一些帳篷大鍋,不少吃食,還有五車酒,另外還有十隻活著的黃羊。”
於定之聽見有活著的黃羊,也是有些傻眼,洛雲侯不愧是洛雲侯,想法果然不一樣,自己也算是第一次見到,牽著活羊進宮的,但也並未多話,
“侯爺,檢查完了,兵刃也記錄在冊,可以進了,您請。”
一擺手,
立在崇文門的禁軍,分兩側站好,把路讓開,
張瑾瑜則是不著急,聽到剛剛說的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帶著五車好酒呢,
那麼多太紮眼了,看著於將軍殷勤的樣子,不如就借花獻佛,
“於將軍辛苦,來的匆忙,沒給弟兄們帶什麼,隻能送點酒水,回去解解饞饞。”
而後,
轉頭向身後吩咐道;
“來人啊,留下一車清酒給於將軍,”
“是,侯爺。”
自有親兵應聲,把車隊最後麵的一輛馬車,從隊伍中趕了出來,停在了宮門口,其餘的繼續跟隨車隊入內,
見此情形,於定之臉色大喜,那些酒水,剛剛也說了,是上好的清酒,那一車酒水,可不便宜,趕緊抱拳謝道;
“末將多謝侯爺賞賜了,受之有愧啊,”
“於將軍就是太客氣了,來日方長,”
張瑾瑜伸手拍了拍了於將軍的臂膀,也邁步跟了進去,剛動腳步,忽然,宮門不遠處,疾馳而來一輛馬車。
聽見動靜,
張瑾瑜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隻見來的馬車有些熟悉,不是那些世家豪門的奢華,反而顯得有些樸素,四壁僅僅雕刻一些花鳥圖案,彆無他物,但是,車前頭有一個橫杠,這條橫杆上麵不僅鑲嵌著寶石,而且還垂著十餘條精致的絲帶,
能有這些的,不就是襄陽侯府的馬車嗎,話說,襄陽侯這算是出關了。
“於將軍,你說巧不巧,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本侯剛剛買了東西到這,襄陽侯後腳就到了,”
於將軍顯然也是認出了來人,乃是襄陽侯府的車駕,
襄陽侯如今在京城裡,乃是勳貴當中後起之秀,在八公裡麵說話頗有分量,於定之怎能不知道這些,咧嘴一笑;
“侯爺說的在理,但這也不是緣分嗎,您看,今日兩位侯爺,能在崇文門相聚,說明是咱們大武朝,恩科的一大幸事,想來能鯉魚躍龍門者眾多,乃是祥瑞啊。”
說的跟真的一樣,
張瑾瑜不由得多看了於將軍一眼,這嘴都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一個堂堂禁軍將軍,比那些文官,說的話還好聽,娘的,算是投錯胎了。
“於將軍的話就是中聽,本侯替那些考生,謝謝於將軍的吉言了。”
“當不得,當不得。”
張瑾瑜還要給於將軍行禮,嚇得此人連連擺手後退,
這二人在宮門的樣子,被馬車裡的襄陽侯柏廣居看在眼裡,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笑著問道;
“侯爺,於將軍,你們二人這是說什麼呢?”
“哎呀,柏兄,看你說的,本侯是誇你,今個怎麼來的如此早,怕不是被趕出家門的吧。”
張瑾瑜笑著開了玩笑,考場的事,都是人家儲年大人忙裡忙外,你一個巡考主官,連個人影都沒有,說沒有怨言那是假的。
柏廣居無奈的搖了搖頭,也隻有洛雲侯敢這樣,毫無遮掩的說自己,
“也就是你洛雲侯,敢沒皮沒臉的這樣說,這不是拖侯爺的福氣,聽了侯爺吩咐,為兄這不就著急趕快來了嗎。”
說完,還對著於將軍拱了一拜,
“見過於將軍。”
“襄陽侯客氣了。”
於定之趕緊回禮,客氣回道。
張瑾瑜見此也感到無趣,再客氣,天都黑了要,
“行了,客氣來客氣去,再晚一點,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帳篷還沒搭建呢,柏兄,你是住帳篷,還是在殿內擠著住。”
柏廣居瞧了瞧洛雲侯的顏色,見其有戲謔的神色,知道又是侯爺說笑了,他又沒來含元殿,如何知道哪裡住,索性跟著侯爺,怎麼也有個位子趴著,
“那自然是跟著侯爺住帳篷了,這還用說。”
“啊哈哈,既然想住帳篷,自己動手去。”
笑了一聲,也不管他們,邁步進了崇文門。
襄陽侯嘴角抽搐,無奈的對著於將軍搖了搖頭,看著馬車被檢查完了,就讓車夫趕著車,跟著進了含元殿,
殿外的大門,則是還由禁軍守衛,內門裡,則是換成了洛雲侯帶來的親兵侍衛。
兩位侯爺的身影,剛消失在含元殿大門處的時候,於定之招了招手,讓孫善靠的近一些,
“將軍,還有什麼事?”
“你在這先盯著,除了含元殿主考官洛雲侯,還有副考官儲年大人,以及巡查官襄陽侯等人,其餘人一律不準進,知道嗎。”
“是,將軍,卑職明白,那將軍準備去哪?”
孫善心裡還有些忐忑不安,於將軍不會是想偷懶,這就要走了吧,又把自己一個人留下值守,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於定之瞪著孫善那莫名的臉色,臉上有些羞紅,這小子,想哪去了。
“看什麼看,你小子想什麼呢,本將去宮裡彙報一下,隨後就回來,想來這幾日,你我二人也吃住在這裡了。”
歎口氣,顯而易見,為了恩科順利,他們這些禁軍,不可能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