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水橋偶遇秦業(2 / 2)

武勳這邊,來的最早的,依舊是襄陽侯柏廣居,清晨起來一用完早膳,就急匆匆出了府邸,趕往皇宮,到了午門前,下了馬車,四下觀望,大多數來此的都是文官,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也不知說些什麼。

今日裡,武勳來的都不早,反而是文官那邊,來的人涇渭分明的分開站,細心的人看去,原來隻有幾處站立的人,現如今至少有四處,一處就是戶部的人圍在一塊,另一個是吏部的官員,以往最多的還是那些平日裡不爭不搶的,可是今日,不同於以往,鴻臚寺卿那些人,竟然也為圍在了一起,看樣子氣勢正盛,難不成李黨的人有什麼動作,

柏廣居麵色猶疑,但是首輔大人不過問朝政多年,如何還有李黨一說,怎麼看不明白,

此時,也隻有文官那些人自己才能看懂啊。

午門前,不少官員已然不在門口等候,不少人先期走了進去,還有的人,繼續在門外暢談,圍在那竊竊私語。

吏部郎中謝子安,在人群中尋見了吏部侍郎楊卓,趕緊走了過來,湊到其身邊說道;

“楊大人,可尋見你了,您怎麼還在站在這裡?怎麼不進去。”

吏部侍郎楊卓,聽見聲音回頭看去,卻是見到了自己部堂的郎中謝子安,

“謝大人,你不是也剛來,急什麼,這就進去,”

楊卓回了一句,忽然看到謝子安一臉的凝重之色,知道是有事,又問,

“出了什麼事?”

謝子安下意識看了下四周,不少京官都已經進去,他們二人要是留在這,必然顯眼,所以,伸手拉著楊卓的衣袖,二人隨著人群,一起入了內,

“楊大人,昨日首輔大人宅院裡的喜宴,你去了沒有?”

楊卓皺眉,此事文官裡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人雖然不去,但是也派了府上的管家,帶著賀禮,好像都去了,這有什麼問題,畢竟首輔大人不理朝政多年,莫不是還要請辭。

“我本人是沒去,可是讓管家帶了禮品去的,怎麼,宴席上出了什麼事?”

謝子安動了動嘴角,始終想開口說出來,但是這些隻是自己的猜測,閣老等人也沒有先發話,這樣說來,自己豈不是多言。

“大人,卑職覺得的,首輔大人,可能要有所動作,但也隻是下官的猜測,是不是要向閣老稟告?”

“謝大人慎言,”

楊卓沒想到謝子安竟然那麼大膽子,首輔不理朝政,儘人皆知,如何還能有動作,要不是閣老和陛下挽留,說不定上一次,首輔大人就致仕回家養老了。

抬眼看了下四周,所有人都在去乾清殿的路上,小聲說道;

“此事不管真假,如今大朝會就要開始了,說什麼都晚了,如果首輔大人想要有動作,那就會有人出頭,無非是他的兒子李潮生,還有刑部侍郎常佐,另外就是楊少師,孫伯延他們,咱們以靜製動,如果沒有,倒也是虛驚一場,如果有,就麻煩了。”

楊卓快速在心中思索一番,此事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要是昨夜知道內情,還能商議一番,此時,哪裡還有時間,這謝子安也不來事,輕重緩急也不知道。

“大人說的極是,卑職昨夜還沒想明白,今個才想起來不是那回事,但是又沒證據,畢竟在場的不少官員都在,哎”

謝子安心中忐忑,知道自己話說的不是時候,隻能為自己尋了借口開拓。

“行了,小聲一些,咱們先過去,等閣老過來,我去給閣老說一聲。”

“謝大人。”

二人敘了話,旁若無人的去了乾清殿。

而在乾清殿外,

聚集了大批的官員,戶部侍郎沈中新早早到了此處,立在那閉目養神,就等老師顧一臣到來,想到了昨日裡,首輔大人府上的蹊蹺,還有閣老隱晦的提點,這裡麵,總覺得不簡單啊。

不知洛雲侯如何了,張開眼四下張望,也沒尋見洛雲侯身心,心中一笑,不會又是來晚了吧。

話說到洛雲侯,

張瑾瑜在水橋用完了膳,扶著嶽父秦業上了馬車,一路急趕,到了午門外,張瑾瑜先跳下馬車,再把秦業扶了下來,

“嶽父,您慢一些?”

“沒事,身子骨硬朗著呢。”

秦業慢悠悠下了馬車,左右都不見多少官員在此,想來時候差不多了,就讓車夫在此等候,拉著張瑾瑜就進了午門,

“你小子快一些,可彆又晚了,朝會事大,萬不可失了禮數。”

張瑾瑜隨身在後,摸著吃飽了的肚子,頭還有些暈乎乎的,心中不以為意,所謂的朝會,就是在一起開會,很多事都是開會之前定下的,無非走個過場,他張瑾瑜就煩的是這些,

“嶽父大人放心,咱們來的不晚,來得及,”

剛說完話,就聽到宮裡的鐘聲響起,

“噹,噹,噹,”

二人一愣,這是上朝的聲音,

秦業一把拉住張瑾瑜衣袖,腳下步伐就快了許多,

“這都上朝了,你還在磨磨唧唧的,快點,”

張瑾瑜聽著不遠處鐘聲,心中暗罵一聲晦氣,一點臉麵都不給,看著嶽父走得急,怕其摔了跤,急忙過去扶著,

“嶽父慢一點,不急,還那麼多人呢你看。”

其實四周的官員已然很少了,落在後麵的,小跑著往前趕,就算是勳貴的那些老國公,都是由著小輩攙扶,一個勁的跑過去,見到都是如此,張瑾瑜臉色一紅,也不多言,埋著頭扶著嶽父一起,朝著乾清宮奔去。

而乾清宮外,

各部堂官員依次排好隊,登上玉石台階,緩步進入大殿,

外麵則是禁軍守著,

有雲公公在殿門前喊道;

“上朝,百官入殿。”

隨後,

候在殿外的官員,這才依次走了進去,

為首的,就是內閣首輔李崇厚,而後是其他閣老,還有各部堂的尚書,侍郎等人,另一邊,則是東平郡王穆蒔和北靜郡王水溶,領著勳貴一起入了內,

最後麵,則是張瑾瑜尾隨其後,竟然站在隊伍最後麵,不少伯爺見了,還想說什麼,就被張瑾瑜攔著,

“侯爺,你怎麼站在這,不是應該去前麵,”

身側的昌永伯嶽青文,小聲的問道,

“是啊,侯爺,來的又不晚。”

身後的忠勤伯齊中,也是在身後小聲附和,

張瑾瑜趕緊擺了擺手,示意彆出聲;

“小聲點,昨日染了風寒,頭昏腦漲,聽不得大聲。”

說完,還故作拍了拍額頭,臉上極為難看,嚇得二人趕緊噤了聲,

“侯爺,您沒事吧,”

“沒事,喝了藥好多了,就是犯困。”

搖了搖頭,臉色又紅潤起來,差點裝過頭了,

二人見此,齊齊點頭,

“那侯爺慢一些走,”

“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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