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顧一臣的老辣(2 / 2)

“誰啊!”

書房裡,

還在思索的閣老顧一臣,聽到敲門聲,皺眉道,又是何人來此。

<divtentadv>“()

老師,是學生沈中心,有要事請教老師。”

沈中新拿著卷宗,立在外麵,恭敬地回了一聲。

“是子鈺來了,快請進。”

顧一臣一聽是沈中新來了,眉頭一鬆,趕緊把人叫了進來。

沈中新倒也不含糊,推門而入,進了書房,就轉身把門關上,

繞過屏風,

入了內堂,

隻見老師顧一臣安靜的坐在書案之後,手上還拿著一封奏折,不斷地摸索著,也不知何事讓老師煩心。

“老師,學生多有打擾,還請老師見諒。”

“來,坐著說,你來此可是為了京倉那邊的事,崔德海的案子可了結了。”

顧一臣看了一眼沈中新手上的卷宗,不難猜出沈子鈺是從詔獄來的,既然如此,崔德海的案子算是完事了,京倉的存糧,如今也給補齊,倒也沒有把柄落下,

“回老師,崔德海認罪,倒也按約定簽字畫押,算是了結了,可是學生按照老師吩咐,和洛雲侯一起過去結案,出了點意外,”

沈中新起身,把卷宗放在桌上子上,而後把視線看向那兩道折子。

“什麼意外,難不成洛雲侯不準你結案?”

顧一臣盯著沈中新,有些不解的問道。

“老師,那倒不是,是崔德海一番言論,說我等皆是衣冠禽獸,他倒也認罪,而且簽字畫押結了案子,就是最後臨走的時候,洛雲侯出言保他性命,至於目的,學生沒有探明其意思。”

沈中新想了一路,崔德海本人和洛雲侯以往,好似沒有聯係,為何會出言保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哦,洛雲侯竟然想保他,有意思。”

顧一臣眯著眼,露出了思索之意,洛雲侯此人甚是精明,不可能無故放矢,定然有其深意,崔德海,京倉令,難不成還想在官倉上詢一些事情,不過也不對啊,

想著的時候,手指尖無意碰觸了那兩道奏折,會不會因為如此,

“子鈺,這兩封奏折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和內務府呈給內閣的折子,無非就是要銀子和糧草了,

內務府這邊,已然撥付了三個月的餉銀糧草,王子騰開拔在即,臨走的時候,又上書,還要再備上六個月的物資餉銀,供大軍所需要,老夫有些煩悶,才待在書房,”

“什麼,還需六個月的餉銀糧草,加起來都有九個月之巨了,這哪是打仗,生吃銀子呢,戶部雖有儲備,但是陛下鎖死了戶部進出的銀子,靠著勳貴朝臣收上來的欠款,才磨平了戶部曆來欠下的陳年舊賬,如今靠著這點家當,還要積極儲備物資,陛下想來是在秋收過後,在北地用兵,如果京南之亂,還不能平,朝廷如何能支撐兩場戰事,這豈不是天方夜譚嗎。”

沈中新翻開手中的奏折,簡直不可思議,按理說,作為京營節度使的王子騰,他不可能不知道陛下的打算,

晉北關早就破敗不堪,年後的邊軍,在東胡人且提侯率領的大軍下,攻城突然,死傷那麼多人,兵備已然不足,雖有精銳,可是戰兵奇缺,陛下想要真的在北地決戰,隻能從關內調兵,

而這些兵,顯然以見,京營留守的大軍,就是為北地備著的,而領軍之人,就是留在京城含元殿的主考官洛雲侯,到那時,北地和京城數十萬精銳兵馬齊出,乃是國運之戰,如何不凶險,此事,他沈中新也是從內閣,和陛下來往書信中,下的調令安排,推測出來的,不知老師知不知道,

“哈哈,不愧是老夫的學生,竟然連陛下之後的考量也能察覺,你說的對也不對,北地的事,還要另行商議,陛下雖有打算,而且提前了五個月準備,但是不一定非要打,且提侯要是沒扣邊,這仗就打不起來,真的要()

出兵,陛下定然會和內閣六部商議,南北都要開戰,那時候,朝廷就難了,”

顧一臣雖然故作輕鬆,可心中明白,子鈺的話顯然是挑明朝廷,他們這些老臣不願意見到的,壓製武勳是一方麵,另一個就是,萬一敗了,天下震動,危及根本啊。

沈中新倒是沒有考慮這些,而是緊接著說道;

“老師,如果北地東胡人在騷擾邊關,為何不調集北方各郡兵馬馳援,死守晉北雄關,熬過一年,照舊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但是,老夫心中也有擔憂,記得兵部尚書趙老頭分析過,且提侯年後的時候,來個虎頭蛇尾的攻城,

並且近日,在關外的斥候察覺,且提侯最精銳的鷹師全部兵馬,竟然留在關外,四處探查,不知在做些什麼,”

顧一臣在內閣,顯然能接觸到更多的機密,晉北關的奏報,幾乎七天來一次,這可是曆年來都沒有的,兵部尚書下令,讓所有援軍就地留守,以防不測,

沈中新快速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大武疆域承襲前朝,北地靠著洛雲山脈,有四座雄關,第一關就是晉北關,破了此關,可沿著晉北郡,直接深入中原腹地,直奔京城,所以,曆來是朝廷重兵守衛的關隘,

往東,都是蜿蜒的山脈丘陵,無落腳之處,隻有到海邊的落月關,方可入內。

可是如今關外乃是洛雲侯的封地,想要破此關難如登天,那就隻能往西了,

“老師,你的意思是右賢王且提侯,始終沒有放棄,晉北關往東太遠,而且延伸到關外不切實際,那隻有往西,往西依次是雲中郡的北雁關,還有北原郡的永勝關,再往西,隻能繞過山脈,從鮮卑地盤而過,走雲河走廊,入涼州西王宮家,學生想來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朝廷還是要緊守北地三關為上,不可魯莽出關。”

沈中新詳細的,把北地邊關的情形訴說了一遍,他自己任職戶部侍郎兩年內,每年戶部的撥款,邊軍那邊都是如實撥付,至於以往的事,沈中新隻能搖了搖頭,那不是他和老師的過錯,尤其是今歲年後,戶部還特意多撥了一些餉銀和物資過去,就是讓北地能安穩一些。

“這件事,戶部,尤其是你要留意,內閣這邊,老夫也盯著,北地的戰事,內閣那邊會商議的,戶部這邊,還是需要你按部就班的存儲糧食等緊要的物資,萬不可疏忽,”

“是,老師,學生明白。”

師徒二人,沉著臉,在書房裡討論了一番近期朝廷上的事,計劃沒有變化快,各種紛雜之事,不斷頻出,也不知誰在其中受益,

忽然,沈中新藏在心中的疑問,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就是關於恩科的事,

“老師,學生還有一事不明,請老師解惑,?”

“嗯?你說,”

顧一臣伸出手,示意其坐下,沈中新撩了一下袍服,坦然而坐,說道;

“老師,恩科的事,想必老師知道,洛雲侯再怎麼說都是勳貴,如今當了主考官,為何南大學士不阻攔,甚至於內閣那邊,也無人出言阻止。”

這始終是沈中心不理解的地方,難道都在相互觀望不成。

顧一臣看著眼前的學生,搖了搖頭,還是眼皮子淺薄,

“你啊,隻看到了表象,今歲恩科的人數,就是鄉試這一關,你知道有多少人報考嗎,整整過了四千人,就是含元殿分場,都有一千餘人,而且,南大人隻給了洛雲侯一個副審的官員,其他的,包括巡考的官員是一個沒給,

另一個,就是文官這邊,想要借此恩科的事,拖住洛雲侯,寧國府賈珍那邊,想來大軍南下之後,陛下也該有了決斷,隻要賈珍被奪了爵位,雖然不能傷其根本,但是壓製武勳的氣勢,文官這邊都是有了先()

例,這才是最主要的。”

顧一臣眼神精光一閃,要的不是真的奪了爵位,畢竟真的下手,勳貴人人自危,朝廷就壓不下去了,隻是治罪一人,雖然看似無關緊要,爵位不動,但也是一種緊箍咒,時刻警醒勳貴那些人!

“老師英明,學生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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