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頓了一下,欠了身,就轉身離去,楊寒玉自有眼色,也跟了出去。
人走後,
王夫人正了臉色,問道,
“能落下的,都是自己人,說說什麼事吧。”
“是,老夫人。”
晴雯忽然跪下去,磕了頭回道,
“老夫人,今日,奴婢在林小姐的院子外,碰到了榮國府大奶奶的貼身丫鬟素雲,
因崴了腳,奴婢扶著她去了大奶奶的院子裡,送她入閣樓的時候,奴婢聽到了大奶奶的聲音,”
王夫人有些不解,
榮國府的大奶奶,好像是二太太家的,那個誰來著,李紈,頗為疑惑的問道,
“你說的大奶奶是李紈吧,聽到了什麼聲音?”
晴雯沉吟了片刻,鼓起勇氣才說道,
“老夫人,奴婢剛把素雲姐姐送入閣樓角門處,就聽到裡屋大奶奶的嘔吐聲音,好像吐了很久,素雲姐姐顯得有些慌亂,把奴婢趕了出來,本想再問,誰知寧國府的大太太,帶著丫鬟走了過來,所以,奴婢就不敢停留,出了院子,”
說到此,晴雯停頓一下,繼續說道,
“可是出了院子,奴婢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侯爺有時也會來此過夜,”
晴雯也不敢明說,隱晦的提醒了一下,
王夫人見多識廣,本還有些不明所以,被小丫頭這樣提醒,知道深宅大院的齷齪事多如牛毛,哪裡還不明白,瑾瑜這是壞了人家的清白,李紈雖不熟悉,但也去榮國府的時候見過,風姿豔麗,身段圓潤,也生養過,隻是望門寡婦,如何能這樣。
至於說嘔吐,難不成是女子有孕在身,王夫人雖然不出聲,心神一動,算是老張家的種了,
“你可聽清楚了,是嘔吐的聲音,而不是其他的。”
“回老夫人,聽清楚了,”
晴雯跪在那老實的回答,
王夫人臉色也有些為難,這種事難以啟齒,身邊的月舒二女聽了眼神裡竟然那有些羨慕,畢竟那麼久,腹中也沒個動靜。
“不管真的假的,你這丫頭倒是忠心,沒讓老身看錯,月兒,今晚你帶著子香還有侍衛,隨著,罷了,你去請鳳丫頭來府上一趟,說老身有事相商。”
“是,老夫人。”
月兒應了聲,看了一眼晴雯,就起身告退。
王夫人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晴雯,伸手把晴雯扶了起來,
“此事還要從長計議,萬不可外傳,秦丫頭那也是一樣,你跟著月兒一起回去,到林姑娘那邊伺候著,剩下的事你就不要問了。”
“是,老夫人,侯爺那邊該如何?”
“這你不要問,老身自有主張。”
王夫人一時間也未想好該如何,隻能先打發了晴雯回去。
另一邊,
秦可卿臉色有些疑惑,到了內殿,
身後跟著楊寒玉,忍不住問道,
“姐姐,那丫頭神神秘秘,難不成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雖是無心之說,秦可卿倒也沒有辯駁,轉過頭,看著眼前從宮中出來的女子,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
“妹妹說話的時候可注意些,郎君雖不在,奴家也是要管一管的,什麼叫見不得人的事,”
“姐姐彆介意,是妹妹說錯話了。”
楊寒玉臉色一變,剛剛倒是有些信口開河了,郎君風流成性,萬一說的是他,自己就難看了。
“記著就好。”
秦可卿並未再責問,畢竟楊寒玉平日裡對自己畢恭畢敬,也沒有仗著是宮裡出來的,在侯府囂張,倒也安分守己。
心中忽然想到,每次去榮國府的時候,倒是有一位女子眼神有些不對,雖然不太認識,但那身段和容貌可是上上之選,郎君不會是!她叫什麼來著
青湖邊上,
張瑾瑜坐在馬車裡,心思不由得放在了燕春樓裡,
這燕春樓,以往隻聞其名,並未去過,也隻有那些豪商和富戶,以及年輕的勳貴是常客,其他人,尤其是京城望族的年輕一輩,好經常往來,
其他重臣文官,勳貴武將,倒也沒有來湊熱鬨,就算來此,都是掩人耳目,從後門就上了頂樓的包間,至於做什麼也無人知曉。
而其他人,往來的客商,都是在大廳吃酒喝肉,來回吆喝,看誰叫的窯姐媚豔風騷,誰自己強壯逞威風,
曆來燕春樓每晚,都是熱鬨非凡,更多的人是衝著花魁李香君和陳圓圓二女,據說大武四大春樓的候選花魁,都是曆年來最漂亮的,所以吸引一觀其容貌者甚多。
張瑾瑜這樣想來,背後的東家,要真的是長公主周香雪,那就意味著那女人不說有多少銀子,財源廣進是最少的,有了銀子,就有了一切,手下的人隻要有期望,就會源源不斷的追隨。
北山的那次伏兵,也呼之欲出了。
張瑾瑜深吸一口氣,看著京成的青湖,莞爾一笑,都是厲害的角色。
“侯爺,過了青湖,從青蓮書院前麵繞道一下,南邊一拐就到了北市坊,湖的南頭就是燕春樓,咱們是直接入內,還是按照規矩,從後院角門直接登頂。”
寧邊在身後彙報著,
“這有什麼說法不成,去個青樓還東躲西藏,”
張瑾瑜嘴上雖然不承認,但心中也知道,那種地方,有的官員要是晚上大張旗鼓的過去尋歡作樂,第二日,必然被傳的沸沸揚揚,這臉麵有些放不下是真的。
“侯爺,都是不成文的規矩,後院有兩個門,持有請柬才能通行,一個是京城的官員走的,一個是各府勳貴用的,另外還有一個後門圍廊,皆可通行,就算是前門,也沒有江南布置的那麼招搖,倒像是一個酒樓一般。”
寧邊早就派人打探了一番,燕春樓規模大不說,規矩也不少。
張瑾瑜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個請柬,紅色的紙板上,幽香的墨水上散發出一股從未聞過的蘭香,字跡秀氣有力,倒也算一個大家所書,
“好家夥,又是文人愛的彎彎道道,加快速度,會會她,本侯還未用膳呢。”
“是,侯爺。”
“駕!”
一聲大喝,整個隊伍明顯快了起來。
燕春樓,
頂樓東首的一處暖閣中,一位身著黑色披風,頭戴鬥笠的女子,坐在堂內,火爐靠在窗邊,上麵還煮著茶水,屋內陳設奢華無比,透過屏風,還有二位豔麗的女子,身著錦衣華服立在那,不敢言語,
“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包括廚子,都是從行宮帶來的。”
衛淑雲推門而入,在屏風外回話,內堂,劉月在長公主身邊沏茶,
周香雪輕輕地扶著琴弦,難舍的收回手,歎道;
“安排好就成,今日本宮有要事相商,萬不可被打擾,至於你們兩個,練得舞怎麼樣了。”
長公主所問,自然是立在堂內的兩位花魁,李香君和陳圓圓,二人彎腰施禮,回應道,
“啟稟殿下,已有小成。”
“那就好,這乃是宮廷失傳的舞姿,馬踏飛燕,相傳是一位貴妃趙飛燕的絕技,後來失去了蹤跡,本宮費了很大的力氣尋來的,好好捉摸著,今晚到可以試一試,先下去準備。”
“是,殿下。”
二人欠身退下。
人走後,劉月就進了屏風,看著殿下小心地說道,
“殿下,您冒這麼大的險進京城,見洛雲侯,會不會太冒險了,”
“當然冒險,俗話說富貴險中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