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大理寺丞為難(2 / 2)

寧邊騎在馬上,一抱拳,把手下報來的信告訴侯爺。

“哦,這麼快,不愧是皇城司的人,”

但是心中也有些疑惑,這麼簡單,那妖道好歹也是混江湖的,一個照麵沒打,就被找了出來,也太差勁了,難不成也是一位“水貨”。

這要是被抓到,賈珍的罪能否減輕,事到如今,還要看文官那邊怎麼來三司會審。

對了,

王熙鳳還說邀請自己赴宴的呢,晚膳未用,先去吃飯再說。

“走,榮國府,先去用膳。”

“是,侯爺。”

隨即,馬蹄聲響起,一眾人打馬離開。

而在北城的一條街上,連續兩個馬車依次前行,最中間的馬車裡,相對盤腿而坐的有二人,肅穆的神情,帶著凝重之色。

這二人就是剛剛幾位閣老推薦的三司會審之人,督察院僉都禦使孟曆和大理寺丞馮永文,二人雖然算不上至交好友,但也同朝為官多年,常有來往。

今日被閣老舉薦出來,賦予重任,但是二人臉上哪有喜色之說,尤其是大理寺丞馮永文,心中警醒不已,閣老們這是何意,難道是因為之前有寧國府的媒婆登門說親的事,可他們怎麼知道的。

再看向身邊的孟兄,一臉的凝重之色,問道,

“孟兄,今日朝堂之事,弟感到有些不尋常,三司會審,為何偏偏點了你我二人,要知道此事凶險,一個不好,就要禍臨己身,你我二在京城可沒有那些人的姻親故舊,如此審問寧國府的賈珍,這不是向武勳揮刀嗎。”

坐在對麵的僉都禦使孟曆,聞言臉色更加的難看,伸手摸了摸胡須,想了今日之事,座師顧閣老竟然會舉薦自己,想來是有用意的,再看向說話的馮永文,忽然想到之前有媒婆上門拉煤,說是有不少京城的青年俊傑,其中就有寧國府賈蓉,會不會因此有關,要不然怎麼會與自己牽扯上關係,

“為兄托大,喊你一聲永文,今日之事,頗有些蹊蹺,你我二人也不參合和武勳之間的爭辯,但是伱我二人作為主審官員之一,審查寧國府,會不會是之前另有隱情,比如說媒之事。”

孟曆小心的說著話,言語有著推測之意,但是馮永文立刻恍然大悟,還真是此事,府上媒婆來了好幾次,想給寧國府嫡脈玄孫賈蓉和自己千金太英牽線搭橋,自己斟酌多次,覺得也可以,就口頭應了下來,這事好像也沒有幾日,難不成被閣老所知,才有此禍事,

“這,孟兄,確有此事,前一段時間,有媒婆上門給小女說媒,好一些京城大戶人家的公子,其中就有榮國府的嫡脈玄孫賈蓉,

也不知道那媒婆是否收了好處,直接上門說親此事,愚弟思慮再三,那賈蓉在龍禁尉任職一段時間,也未聽說有什麼惡習,又是寧國府嫡脈單傳,心裡有些意動,前幾日,口頭上應了此事,可還沒來得及寫婚書和八字,就出了這事,孟兄您說,會不會是因為此事。”

孟曆聽完馮永文所言,心中立刻明了,八九不離十了,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必然是閣老給自己等人的敲打之意。

“永文,為兄不瞞你說,你所說的說媒之人,也上了為兄的府上,給小女挑選夫婿,也都是京城一些青年才俊,其中也有寧國府的賈蓉,不過想來寧國府是沒有看中為兄,並未讓她上門提親,其他所謂的青年俊傑,皆是小門小戶之人,為兄沒看上,所以此事一時間沒了下文,聽你這麼一說,那媒人上了你的府上去了。”

“怎麼會這樣。”

馮永文心中極為難受,寧國府看樣子是貨比三家,那媒人更是滿嘴蓮花,沒有一句實話,

他們夫妻二人,雖有一子,可是最疼愛就是幼女太英,從小含辛茹苦養大,生怕受一點委屈,這樣被寧國府一時間挑挑揀揀,如何能舒服。

又遇上了這等禍事,文官和勳貴之間必然不能善了,以後更是水火不相容,要是結了親,自己的官位失了是小,小女以後生活如何保證,一時間後悔不已,臉上露出悔恨交加的麵容。

孟曆在車內,見馮兄這模樣,心中不知是難過還是慶幸,記得當時候,自己已經被媒人說的有些意動,寧國府,乃是四王八公之首,老國公去世以後,賈家的影響力才慢慢的逐漸消退,又因為賈家下一代沒有領軍之人,所以沒有了作為中間紐帶的人,各個舊部雖有聯係,但是誰也不服誰,這樣一來,中間的矛盾無人調解,所以此後之事,鎮國公就被推舉出來,聯係各部協商諸多事宜,成了京城勳貴的領頭羊。

想到此,

看著馮兄如此難過,出言安慰道,

“馮兄,你我二人已經是在一條船上了,這次雖然不是三司會審,被洛雲侯整出了七人,聞所未聞,

這樣一來,不說後無來者,前無古人是必然的,後麵的來者有沒有也就另說了,史書同策,必然記載在內,青史留名,乃是我等讀書之人,畢生追求的名利。

但是,審問武勳本就是忌諱之事,又因為審問的是寧國府賈珍,國公府豈是好招惹的,

然而,主審之人定的是你我二人,刑部侍郎常佐,身後可站著刑部宋閣老,人家可以置身事外,看樣子我們倆怕是捏不住他,馮兄,此中的凶險非比尋常,一不小心,我等可就萬劫不複了。”

孟曆說著說著,逐漸的凝重之色印上了臉龐,想到其中種種牽扯的事,縱有萬千的想法,實屬無奈,換成其他京城的小官,甚至乃是其他的勳貴,總歸是有辦法,國公府,樹大枝繁葉茂,根深蒂固而不得移。

馮永文坐在那,臉色越來越白,直到最後一臉慘白之色,孟兄說的全都在理,

可是到最後,

馮永文根本就沒聽進去,一腦子都是在想小女馮太英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婚約,不管寧國府賈珍最後怎麼樣,這婚事怕是完了,

萬一被京城的人知道,小女以後如何生活,雖然還沒寫下婚書,可是京城那些官員的嘴臉,馮永文如何不知,官位可以不要,小女之事,必須要管到底,

“孟兄,你說的全在理,但是寧國府賈珍如何,兄弟我也不放在心上,不管最後罪責如何,那也是他們考慮的事,我隻在意小女的婚事,婚書雖然沒寫,

但是那京城有名的媒婆,親自進府上把婚事談成了,口頭約定不說,也留下了信物,萬一傳出去風聲,馮某名聲不要也罷,可是小女如何自處?”

馮永文直言此事,把心中所想和盤托出,甚至於,萬一那些同僚敢隨意說此事,寧國府的案子,未必不能幫襯與他,侯爺,對了!實在不行找侯爺,隻要侯爺願意作保,如何論處,自己就作壁上觀。

想到這一臉堅定神色,但是對麵盤腿而坐的孟曆,雖處之泰然,麵目無色,暗藏在衣袖內的雙手,卻緊緊而握,

馮兄竟然有此等想法,這可是自絕於文官,閣老的意願如何是好,

一時間沒想好說法,馮兄性格還是如此剛烈,不就是一個嫁女,如何會這樣,心中失了方寸,需要想個辦法,幫馮兄把此事解決了,要不然盧閣老交代的事,怎麼去完成,

想到在朝廷之上,顧閣老舉薦馮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和勳貴爭鋒,緊要關頭,閣老心中定然有數,所以想來顧閣老並不一定知道此事,現如今必須要穩住馮永文,還需要去閣老府邸一趟商議對策,想到此,心底暗歎一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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