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第一次上晚朝(2 / 2)

再看文官那一列,前麵各部堂的人,麵無表情,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後麵的京官,言官,都有激憤的神色,看樣子朝臣都是知道了,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寧國府賈珍算是倒了血黴了,嘖嘖。

殿內,

北靜王水溶一出來,不少文官麵有憤恨和懊悔之色,戶部主事馮千見到文官失了先機,心中焦急,朝臣未注意的時候,小聲在後麵問道,

“謝大人,如何是好。”

“慌什麼,好戲剛剛開始,俗話說後發製人,看看他們怎麼說。”

戶部郎中謝子安,雖然驚訝武勳反應夠快,可是毫不在意,板上釘釘的事,無怪乎大小罷了。

武皇也未想到,是北靜王水溶搶了先機,略微看向文官那邊,隻是有些稍微的慌亂,並無其他神色,倒是打的什麼算盤,

“準奏,”

“謝陛下。”

北靜王一抱拳,而後又往文官那邊走了幾步,也不知賣的什麼關子。

停下腳步之後,

忽然大喝一聲,

“稟陛下,臣就此狀告今日敲登聞鼓之人,鼓動朝臣,目無王法,值此之際借天地異象,攻訐勳貴,沽名釣譽,意圖借此名揚天下,

陛下,今日事出有因,定然要以穩妥為主,而敲鼓之人嚴從,不顧大局,臣以為,此人包藏禍心,唯恐天下不亂!”

北靜王先聲奪人,一番話語說的有理有據,外人要是不知,定然會心裡有了暗示,張瑾瑜暗地裡給北靜王水溶豎了大拇指,厲害,不愧是四王當中在京中的主力,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亂拳打過去再說。

話音剛落,

文官那邊怎麼可能壓得住怒火,勳貴竟然惡人先告狀,實在是無法無天了,

“一派胡言,北靜王,你倒是說說,為何那嚴從會敲響登聞鼓,又為何會有今日的大動乾戈,再說了,目無王法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說話之人,底氣十足,本以為是其他言官站了出來,誰知道,說話之人竟然會是盧文山盧閣老。

盧文山笑了一聲,站出來之後,就地給龍椅上的武皇叩首,哀聲道,

“陛下,容老臣給那不成器的弟子嚴從,討要個說法,嚴從此人,官小言微,一個一日三餐都是清湯寡水的京城言官,如何去攻訐一個國公府,此中之事太過駭人,不得不站出來狀告寧國府啊!”

說完又是重重扣了首,老臉上眼淚都落了下來,聞者傷心見者流淚,讓還先發製人的北靜王臉色發白,心中大罵一聲,老匹夫!

更讓勳貴一列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張瑾瑜也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盧文山的一個回手掏,把北靜王慷慨激昂的一大段話,

就讓盧文山那個老狐狸,三言兩語堵住了,要是讓那些不明所以之人見了,必然是信了三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不得不佩服,先發製人的法子,廢了。

龍椅上坐定的周世宏,看著吏部心腹之臣盧文山,感慨萬千,就是因為他太聰明,有些東西算計過頭了,

不過,

此事辦的可以,合朕的心意,

“既然盧愛卿說的另有內情,那你就說說,為何言官嚴從會敲登聞鼓,此事定然要問個明白,起來回話,”

“謝陛下。”

盧文山起身的時候,還用衣袖擦了擦眼淚,顫顫巍巍的扶著地麵,慢慢站起來,宛如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看到朝臣揪心不已,站起身後,對著文官一列,還有武勳一列,拜了又拜,

“諸位同仁,雖說家醜不外揚,可是朝臣家事要是事關朝廷,就不能不說,

嚴從乃是元豐元年新進的恩科進士,恰巧老夫監考,引為座師,算是老夫的門生,

老夫雖然收下他,但一直以來並未多關照,現如今還是一個小官,清貧如洗,按理說,如此一人怎會大膽敲響登聞鼓,陛下,老臣諫言,請敲鼓之人上殿陳述。”

說完,

眼神一凝,

看向躲在武勳隊伍後麵的榮國府賈赦,意有所指,

張瑾瑜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榮國府賈赦,縮頭縮腦的躲在最後麵的隊伍裡,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人到了,

北靜王趕緊插言,

“陛下,臣不同意,敲響登聞鼓者,不管是何人,必然先受禦使盤查,再呈內閣議事,最後再給陛下閱覽,當然事出有因必然要嚴查,可是捕風捉影之事,是要連坐誣告之罪的,臣以為,此事依舊曆即可。”

“啟奏陛下,老臣也是同意的,北靜王的話,合情合理,要是人人都這樣隨意敲響登聞鼓,那朝廷還有何臉麵。”

值此之際,鎮國公也忍不住,站了出來,比不要臉,還沒人能比得過自己,牛清瞪著眼狠狠看了盧文山一眼,可是盧文山絲毫不懼,眯著眼看了回去,順勢笑出了聲,

“哈哈,哎呀,牛國公,不是誰的嗓門大誰就有理,登聞鼓,想必諸位同仁並不陌生,

乃是朝臣有不平之事,請陛下主持公道的,北靜王所言並不為錯,自陛下登基以來,四海升平,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皆是聖明之舉,無人去敲,

可是今日不同,逢此天地大變,定然是上天的示警,所以依臣之見,定然要在朝堂上分辨一二為好。”

就在盧文山獨對二人之際,顧一臣並未袖手旁觀,

站出來說道,

“陛下,老臣也讚同盧閣老所言,還是在朝堂理順,是上天示警,還是有人禍亂京城,一辯就明,事關重大不可不差。”

這本該內訌的二人,也粘在一起,讓武勳那邊的人都有些驚異,張瑾瑜看著顧老頭竟然此時關鍵時候站了出來,也不知怎麼想的,難不成私下裡和好了,但一想到京南那些事,又搖了搖頭,京倉的戶部郎中崔德海還在大獄裡帶著了,沈中新一直沒有在審查下去,必然是有了難以查下去的借口,但是此事一日不結案,兩者一日不合,陛下想來也是心裡清楚,並未催促。

鎮國公本還想再說,盧文山又跪下,失聲痛哭道,

“陛下,聽辨則明,此事終歸要水落石出,難道要等著天下議論紛紛再去解決,那就晚了,陛下。”

話一說出口,文官那邊好似商量好的一樣,呼啦一下跪倒一片,

“陛下明察。”

“陛下,嚴從身家性命都不要了,如何能誣陷。”

“陛下,我等願為嚴從作保。”

看著黑壓壓一片文官跪倒在地,武勳這一邊的人臉都黑了,張瑾瑜看著滿堂文官跪在那,有的哭的眼睛都紅了,鼻涕也流了出來,真哭都演不了的那種,實在是佩服,做官做成這樣,也算是境界,相當於逼宮了,陛下必然會同意的,再瞧瞧自己所在勳貴一列,雖然說有了長進,可是和文官一比,高低立下,豬隊友帶不動啊。

眾臣哭訴了一陣,

卻被武皇打斷,

“都起身吧,兩位愛卿所言,朕明白,今日的事,天下之人也不知如何傳言,既然是敲了登聞鼓,定有緣由,

嚴從此人,朕略有耳聞,元豐元年的恩科進士,有些才華,任職六部給事,做了言官,一身正氣,做主要是清廉,他來敲鼓,定然是下了決心,朕,必然查明此事,讓禦使領著嚴從進殿,讓他說說何事。”

“謝陛下,陛下英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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