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皇陵出大事了
寧國府門前,
一片肅殺之氣,
猛然聽到鼓聲,還有些驚詫之意。
張瑾瑜看著王公公一臉焦急的神色,不像是說假話,所說的鼓聲真沒怎麼聽清,但是那個響起的大號聲音,聽的真切,軍營聚兵的時候,必然和號角一起吹奏,早就熟記於心,本以為是禁軍訓練時候的吹響的聲音,難道還有其他意思,
“王公公,本候剛剛是聽到了大號聲音,鼓聲雖然聽得不真切,但是隱約也有響動,這裡可有什麼說法不成,怎麼和朝會牽扯上關係,是不是太牽強了。”
“侯爺,您彆著急,聽雜家細細說來,就這鼓聲,和大號聲,侯爺必定不陌生,軍營裡常有,可是在京城裡麵,尤其是皇宮午門前傳來,那就大為不同了。”
王公公拿著佛塵搖了下頭,語氣緩慢,確定是午門傳來的聲響,也是感慨,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真的下手給敲了。
“哦,那你要好好說道一下,怎麼個不同法,不會是有人擅自闖入宮中了吧,那也不對啊,禁軍的人有不少在值守,誰那麼猛!”
張瑾瑜想的有些差了,以為是有人強闖宮城所致,畢竟午門過後,就是崇文門,進了崇文門就是可直入乾清宮了,正想著,王公公臉色有些尷尬,
“侯爺,也不是有人闖宮,還沒有誰那麼大膽子,禁軍守衛可不是吃素的,雜家說的是午門外,在東首立了登聞鼓,如有官員敲鼓,定要有禦使接折子,呈給禦使大夫,而後上報陛下,緊接著就是朝會商討此事,這也是早就立下的規矩,
陛下登基之後,更是每日安排禁軍值守,有人敲鼓也要伴隨吹號,能讓宮中聽見,所以剛剛傳來的大號聲音,就是禁軍吹的,隻是自元豐元年開始,一直以來無人敲鼓,今日也不知何人如此大膽。”
聽到王公公的解釋,張瑾瑜這才明白為何會有夜色上朝之說,這天雖然還沒黑,但是等人換好官服再去宮裡,那就不知道什麼時辰了。
可是張瑾瑜心中不明白,誰這麼沒有眼色,早不敲,午不敲,分要在自己餓著肚子的時候敲,什麼事不能緩一天,再說了,他娘的折騰了一天,哪個人不餓嗎。
“乾爹,誰會這麼大膽子,去午門敲那玩意,雖說有揚名立萬的機會,可是沒有確切的證據,許些小事拿到朝堂呈給陛下,敲鼓的官員可就,”
小雲子把王公公扶進馬車內,而後說了一些關心的話,王公公自然受用,拍了拍小雲子肩膀,笑道,
“小雲子,你要記住,兩天內不能找到人,過了兩天,你就要好好抓人了,其他的,給雜家盯住了寧國府,萬不可有閃失,尤其是賈珍,不能出事,至於說榮國府,攔著就成。”
王公公輕輕地用手指撫摸著佛塵,似笑非笑的望著皇宮的方向,各方都在蠢蠢欲動,似有所求,不過,真正逍遙自在的反而是洛雲侯,陛下極為倚重不說,武勳那邊,侯爺也融入了邊軍體係,但是也和文官打下了交道。
“是,雲公公!”
“原來如此,本侯倒也聽說過登聞鼓,一直也未聽說有人敲過,以為就是擺設,沒想到真有愣頭青,王公公,你說能有什麼事這麼急?”
見到侯爺走遠之後,
小雲子支支吾吾還是沒有說出口,此中事有些忌諱,朝堂的官員,都是畏懼行此事的人,不說生死大仇,這一錘子下去,玉石俱焚無法回頭了。
王公公見到侯爺說的輕巧,有些尷尬的無法接言,哪裡是擺設,前朝就有了,隻是無人敢敲罷了,至於何事,雜家又不在那,如何能知道。
張瑾瑜心中暗罵了一聲晦氣,再看了一眼榮國府的大門,歎了口氣,到嘴的肉難道還飛了不成。
“行了,本侯這就去,此地的事,王公公自便,駕。”
養心殿,
武皇的寢宮外,
小雲子站在車外,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答應著,隨後,王公公一擺手,馬車隨即而動,隨行的是皇城司近衛,一同離開此地。
身後的小雲子收了衣袖,靠近身來,小聲說道,
也不給王公公說話的機會,領著親兵一夾馬腹就奔離此地,讓王公公有些傻眼,侯爺還是那麼雷厲風行,一點麵子都不留啊。
到了侯爺這個地位,還真沒有能讓他激動的了,呃,也有一樣,就是美人,英雄難過美人關,甩了一下頭,抬腳就上了馬車,小雲子小心的在身後服侍著,
“呃。”
“去給柳千戶傳令,搜捕的要仔細一些,不要快!”
“乾爹,您慢一些,此地有兒子看著,你老先回去休息,有了消息一定告知,不會出差錯的。”
“是,乾爹,兒子記著呢!”
“哼,能來宮門前,去敲響登聞鼓的官員,必然是早有準備,你以為就他一人來的,雜家要是猜的不錯的話,身後必然有人攛掇,給他出謀劃策,敲鼓之人不過是投石問路的棋子罷了,今晚的朝會,必定是精彩萬分,文武相爭一番,誰會倒黴呢。”
“侯爺,雜家一直和您待在一起,如何能知道出了何事,既然能敲響登聞鼓,必有由頭,想來事情不小,侯爺,您還是快一些準備過去為好。”
有一人匍匐在地,跪在那不敢動彈,此人就是禦使大夫曹賢亮,畏懼的跪在那,
“陛下,午門外,有言官嚴從,手持奏折,敲響了登聞鼓,臣不敢怠慢,接待禦使傳遞的奏折,立刻進了宮中,呈報給陛下預覽,”
說完話,見到屏風內沒有動靜,細密的冷汗遍布整個額頭,想偷偷觀察內裡情況,可是始終不敢抬頭,憂心不已。
“嗯,朕知道了,你可知嚴從敲響登聞鼓,所謂何事?”
武皇坐在龍榻上,圍攏了衣袖,在戴權的服侍下換上龍袍,登聞鼓一響,必然有朝會,嚴從,記得是吏部盧文山收的入門弟子,雖然京南之事有大過,但是揣摩聖意還得是他,顧愛卿始終略輸一籌。
嚴從能來,必然是尋了事,轉移朝廷的目光,把李首輔保下來,朝堂就能安穩,隻是這個事,想到了寧國府賈珍和那個妖道,武皇臉色怒意閃過,禍國殃民,必要嚴懲不貸。
“回,回陛下,臣剛剛接到折子,略有耳聞,根據傳信件的禦使鐘玉穀所言,言官嚴從狀告寧國府威烈將軍賈珍,畜養妖道,蠱惑百姓,禍亂京城乃至獲罪於天地,天地異變,招來災禍,實乃大不赦之罪,需要嚴懲不貸,更是要三司會審,徹查寧國府!”
剛剛更好衣,神情一頓,果然是盧閣老的手筆,打蛇打七寸,勳貴一方,這次被拿捏了,寧國府賈珍雖然混賬,但寧國府曾經乃是八公之首,必不可能除爵,不然整個大武勳貴人人自危,隻能以此為據,平衡一下,寧國府的賈珍應該是不能留了,那寧國府何去何從,還有玄真觀的賈敬,真的是修道忘掉紅塵,還是這些年故意避世,做為前太子周永孝的陪讀,怎麼會真的放下,還有我的好大哥,如今如何了,都說你死了,朕是不信的。
天家血脈留在民間,也好過皇家的殘酷。
又瞥了一眼跪在外麵的禦史大夫,都是京城無用之人,隻能看個登聞鼓,守個衙門坐堂,真要他們審查如此大案,實在是強人所難,關鍵此事牽扯重大,朕必須要有足夠的把握,掌控局勢才行,想來有些想法之人,會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