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氣喘籲籲迎了過來,問道,
“侯爺,就這麼回來了,咱們剛剛怎麼不給對麵一下子。”
看著有些狼狽的段宏,張瑾瑜沒好氣回道,
“不這樣回來,難道還把那群老家夥收拾了,也不動腦子想想,真要殺,我早就下令了,還有剛剛和那個什麼先鋒拚殺,明明有機會一百招之內拿下他,分要和他再比一比,戰事凶險,怎可如此胡來,幸虧是馬戰,要是步戰,我看你是懸了。”
“侯爺,這不是遇到對手,末將手癢了嗎,他身穿步兵鎧甲不方便,勝之不武,所以留了手。”
段宏摸著老臉,不好意思回答。
“你啊!散了”
養心殿內,
寢宮內,屏風之內的龍榻之上,
武皇周世宏始終未再躺下,而是和衣而坐,仔細聆聽著外麵的動靜,寧邊帶著兵就在殿內外巡視,腳步聲很有規律的響起。
不一會,就有雜亂的腳步聲從外傳來,是戴權帶著保寧侯,還有少數親兵,急匆匆就從外麵趕來,寧邊沒見到侯爺,急忙問道,
“見過內相,可見到我家侯爺。”
“見了,領軍在宮外,暫時無法進來,陛下如何了?”
聽到侯爺來了,寧邊才安心,一抱拳回道,
“回內相,陛下一直在殿內坐著,娘娘去了長樂宮,末將不敢打擾,所以在此聽候命令。”
戴權忽然感到不妥,娘娘去了長樂宮為何?保寧侯此時更是兩眼一抹黑,什麼情況都知道,在那不敢言語。
“可知道長樂宮出了何事,為何娘娘要過去。”
戴權本能感覺事有蹊蹺,又問道,寧邊湊過來小聲說,
“內相,侯爺,之前有內侍來報,說是長樂宮太上皇暈倒了,儘人皆知。”
“什麼!”
二人同時大驚,可看到寧邊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的人,吩咐道,
“寧將軍,你眼下還需要守在此,等你家侯爺進宮再隨他離去,保寧侯快隨雜家麵聖。”
“是,內相。”
二人點頭稱是,然後急匆匆邁著步子,進了養心殿。
殿內寂靜無聲,沒了往日的樣子,戴權心急陛下,領著保寧侯就走進了後堂寢宮,隔檔外,也有幾名士兵守在外麵,繞過了隔檔,隻見武皇周世宏一個人孤身正坐在龍榻上,戴權見此情形忍不住雙腿一軟,眼淚流下來,悲傷喊道,
“陛下,老奴回來了,回來了。”
保寧侯更是在圍擋外叩首,
“陛下,臣,康貴臣拜見陛下!”
周世宏眼神一亮,立刻往出聲地方看去,隻見戴權眼睛通紅跪在那,保寧侯也到了,那兵也就到了,
“好,都進來回話。”
“謝陛下。”
二人起身,就走到了近前,武皇看著二人,又往後看了看,問道,
“就你二人,洛雲侯何在?”
戴權看到陛下著急,急忙出聲回道,
“陛下,洛雲侯本和我等一起見駕的,可是禁軍左右兩衛統領帶兵前來,人數約有兩萬餘,侯爺自己留下統兵,和他們在宮外對峙,奴才就領著保寧侯先行見駕。”
聽到戴權提起左右二衛,武皇的臉上閃過一絲厲色,這二人果然來了,他們乃是太上皇的心腹愛將,更是自己掌控禁軍的攔路虎,可是太上皇在一日,他們二人必然不能動,沒想到,二人消息這麼靈通,緊隨其後就趕到了宮門。
不過想到洛雲侯領兵擋著,二人不足為懼,隻是不知道太上皇如何了。
前些日子見的時候,太上皇身子骨還算硬朗,會不會有意為之。
“既然洛雲侯在那,他們二人占不到便宜,戴權,立刻傳達諭旨,讓百官和勳貴進宮見駕,朕受傷之事也不要隱瞞,就在此給朝臣演一場,殿內你來布置,至於保寧侯,你就不要出聲,可聽明白了。”
身後的康貴臣聽得不明白,可是嘴上回的不慢,
“回陛下,臣明白,”
“戴權,你來安排。”
“是,陛下。”
接了諭旨,戴權走過來把武皇扶好躺在龍榻上,蓋上被子,想到了以前陛下交代的,然後回身大聲喊道,
“來人啊,讓王太醫煎藥,就在這內殿,靠窗戶的地方生火煎藥,其餘人,熱水,錦布都拿好等著,還有,把那些裝飾全給撤了。”
“是,內相。”
隨著戴權的一番指手畫腳,本還是溫馨的養心殿,赫然變了模樣,有些肅殺淒涼的氣息環繞其中,看向保寧侯,吩咐道,
“侯爺,你帶來的親兵,和洛雲侯的親兵合兵一處,裡外進出口守著,侯爺哪裡不要去,就守在這圍擋處,陛下要誰進來,誰才能進來,大統領可記明白了?”
“記明白了,接令。”
保寧侯雖然看不明白,可是也知道,此事決不能給陛下壞事,康家的富貴可儘在自己手上。
看著內殿布置得差不多了,王太醫也在一邊窗戶下生了爐子,把藥也給熬上了,風一吹,滿滿的藥味就吹進了內殿,戴權聞著藥味,臉上一喜,成了,
“陛下,已經安排妥當,老奴去了。”
“嗯,萬事小心,給洛雲侯和兩衛統領一同傳話,儘皆進宮,”
“是,陛下。”
戴權即刻應聲,然後帶著內侍就出養心殿。
而宮門處,一片亂糟糟的,勳貴和文官大吵大鬨,亂做一團,相互指責對方,就是盧閣老還有後到的顧閣老等人,也是冷眼看著,任由年輕言官口吐芬芳,和勳貴那邊的人炒成一團。
就在眾人馬上大打出手的時候,安碩門打開,眾人一愣,隻見到大內總管戴權,帶著內侍和皇城司近衛,從宮內而出,守城校尉孫善則是恭敬的立在身後,不敢言語,可有心人細細看去,守門的校尉,鎧甲之下的衣衫都已經濕透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