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內閣閣臣意見統一,可是武皇心底難有喜色,看著堂內眾人,心思各異,爭權奪利,私心甚重,隻有洛雲侯用心皇命,可他也勢單力薄,無力抗衡,保寧侯禁軍不可輕動,隻有京營之兵可用,可是王子騰能否擔此重任,在京營內部,勳貴勢力紛雜,遍及朝野,如果臨陣換帥更不可取,事關朝廷安危,武皇一時間不敢輕易下決定。
“既然諸位愛卿都同意即刻領兵南下,朕也同意,可是何人能領兵南下,京城準備動用京營還是禁軍?還是另有兵員可用!說說吧!”
武皇問出了關鍵,京城大軍俱都在,可隨時用兵,可是這兩軍怎可敢輕易出兵,任何一軍動了,天下矚目。
諸多閣臣相互看了一眼,也是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是好,最終把目光看向場內四人,京營節度使王子騰,禁軍大統領康貴臣,兵部尚書趙景武和洛雲侯。
張瑾瑜知道此事必然輪不著自己,這是京營和禁軍的較量,都在等著立軍功的機會,稍微退了一步,落於二人身後,這一步也表明南下之事,自己退出了,也不會和他們幾人爭。
好似心有所感,剩下三人,除了兵部尚書趙景武未動,二人同時說道,
“啟稟陛下,臣覺得京營(禁軍)可南下滅賊。”
看著二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武皇一時間並未理睬,他二人要是相互不爭,反倒是不堪此任,爭了才是對的,
“你們二人暫且等候,”
又看向眾位閣臣,出聲問道,
“諸位閣老,出兵的事既然定下來了,隻是用兵之處,你們有何看法!”
武皇的話一問完,諸位閣老麵有思索之色,隻有顧一臣看了一眼王子騰,可是僅僅一眼,又極速離開,張瑾瑜在後麵看的一清二楚,頗為不解顧老頭是何意。
又見到前麵的幾個老頭遲遲不說話,張瑾瑜心中也是一愣,京南之事需要極速用兵,而且要快,就是要爭取時間。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集結重兵壓過去方為正道,這麼簡單的事,禦書房之內的眾人為何有些愁眉苦臉,可是見內裡之事是自己想的簡單了,定有蹊蹺。
看來陛下不想動用禁軍和京營,如果去掉京營和禁軍兩部人馬,京城除了自己的一萬人馬,也就剩五城兵馬司那些老爺兵了,因為京城被禁軍守衛,所以也沒有各地所設的府軍,難道中洲還有其他精銳兵馬不成。
就在張瑾瑜疑惑的時候,兵部尚書趙景武挺身而出,說道,
“起奏陛下,老臣認為,此事還是需要京營集結部分兵馬,然後火速南下,先到林山郡城接管此地,穩固地方,然後再集結重兵向南撲殺,穩紮穩打,慢慢蠶食,不管對方多少陰謀詭計,在絕對實力麵前必然是飲恨當場。”
兵部尚書的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句句在理,武皇暗自點了下頭,還是兵部尚書有先見之明,此番進軍的路線,相當穩妥,雖然好些時日,可是沒有後患。
但是總有反對者,刑部尚書宋振站出來,反而是搖了下頭,說道,
“啟稟陛下,臣,不同意趙閣老所言,雖然老臣任職刑部,不懂軍略,更不懂行軍打仗,可是老臣知道京城之兵不可擅動,京營乃是中洲境內的底氣所在,禁軍更是京城底氣所在,兩軍在此,一切宵小之輩儘皆膽寒,要是其中一軍動了,隻要出了京城,出了中洲之地,將會天下矚目,不說各地的節度使,就是各地的藩王,都盯著京城還有朝廷的一舉一動,那時候,不管誰出去,必然會牽扯到天下時局,那時候朝廷定然被動,所以臣不同意動用京營將士,更不同意禁軍出京城一步。”
刑部尚書說的句句在理,更是肺腑之言,就是身後的張瑾瑜聽了,也是感到好有道理,仔細想一下也不差,是這麼回事。
雖然都說是一些亂民,可是到底啥情況,朝廷好像是兩眼一抹黑,和瞎子一樣,啥都不知道,就是吏部尚書恐怕也是不清楚。
京營和禁軍要是不出動,哪還有可用之兵呢,怎麼感覺這種局麵好熟悉的感覺,看著堂內的老狐狸們,總感覺是不是想太多了。
按理說,一地起火,不管用什麼方法先把火滅了再說,哪裡那麼多彎彎道道,可是稍微抬了下頭,看了其他人一眼,前頭幾位閣老都是暗自皺眉思索,就是禦案後的武皇周世宏,也不像剛剛那樣急著出兵了。
更彆說身邊兩位,剛剛還在爭執的兩軍大統領竟然也沒著急去爭,好像是不是自己想的簡單了。
隻能看著時局該如何破局,陛下的意思難道是攘外必先安內,借刀殺人不成。
就在這時,
一直沉默的吏部尚書盧文山開了口,眾人又抬起頭看了過去,隻見盧文山拱手對陛下一拜,
“啟稟陛下,老臣覺得刑部尚書雖然說的在理,可是老臣感到也不妥當,京營和禁軍不出,那何處可以調來大批兵馬,這是其一,就算集結了兵馬,由誰統兵,俗話說,蛇無頭不行,鳥無頭不飛,必然有領頭的人,所以禁軍或者京營必須出兵,出的不多不要緊,這個頭要給占了,然後統兵南下,掃清民亂,還天下太平,方才是穩妥之道。”
這一番話說的明明白白,讓眾臣挑不出毛病,眾臣也為之動容,就是對頭戶部尚書顧一臣也未出言反駁,隻有張瑾瑜感覺有些不對,這種統兵的情況很熟悉,就像做菜一樣,叫“大雜燴”,甭管哪裡的做的菜,都倒在一個鍋裡給煮了。
曆朝曆代,有很多各地不同的軍隊集結在一塊,然後由統兵之人節製,號稱多少萬人,一路橫推,然後遇到大仗,對手硬的,好像結局沒有一個好的吧。
就是因為大軍內部軍令不通,山頭林立不說,各部都是想保存實力,乃至於錯失良機,反被敵軍各個擊破,一敗塗地,到最後免不了覆滅。
還不如直接一軍所出,行動如風,進退皆可,可是看內閣之人顯然沒有想這些,反而是想的其他沒邊的事,外行領導內行,可是兵部的趙尚書也未出言,不知是何情況。
就在張瑾瑜胡亂猜測的時候,顧一臣終於也站出來說話,
“啟稟陛下,老臣也覺得盧文山老匹夫說的在理,就在中州之地,或者京城,調集各路兵馬在安湖大營集結,然後由京營王節帥統領,操練一番,整軍之後攜京營一部兵馬一起南下,如果顧平不負眾望鎮壓民亂,此事作罷,如果不能,就算丟了林嶽府也不怕,隻要他能多帶出來一些士兵就成了,讓他回撤,和大軍彙合,然後再殺過去,可保萬全之策,雖然老臣也不懂排兵布陣,可是也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準備好了在南下,必然比倉促南下要好的多。”
看著顧一臣在那所言,堂內之人同時都點了點頭,說的也在理。
隻有張瑾瑜看不懂了,就是普通將軍都知道兵貴神速,這又是集結人馬,又是整軍,在準備糧草,都等到猴年馬月了,真是佩服他們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