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王子騰心不安
京營帥帳,
帳內的三人,還在想著這幾日是否還有其他事給疏漏了,王子騰也是剛剛準備動身回府上休息,聽了親兵來報,三人皆是感到不安,不會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吧,雖是傳令給叔父,可是王仁和賈璉不免心中一突,不好的預感就上了心頭。
就是王子騰也有些愕然,二人還沒說話,王子騰立刻起身,披了袍服,就喊道,
“來人啊,備馬,去大內,快。”
“是,節帥。”
隨著一聲令下,大帳外就響起了親兵備馬,還有士兵忙碌的聲音,王子騰也沒時間再和他二人敘話,隻交代二人看好大營,留在大營等著,然後直接走出了大帳,就打馬離去。
“上馬,出發!”
“快,跟上,駕.”
“駕”
聽著馬蹄聲逐漸遠去,王仁和賈璉相對而坐,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不安,尤其是賈璉,更是有些心中忐忑,總感覺要出事,可是剛剛在帳內商討,把知道的說出來,也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難不成還要動用京營官軍,怎麼可能,賈璉趕緊把心中所想拋掉,京營十幾年也沒離開京城半步,更是沒有任何調動,就是附近的剿匪之事,也都是交給了府軍圍剿,除了開年時候的大比,再也沒了事做。
但轉念一想,是不是還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事,軍營待久了,人都沒個意思,看著母豬都能急的上火,所以賈璉耐不住,告了假回了榮國府,畢竟這幾日回了府上,找了王熙鳳泄泄火,喝了花酒,其他的事並未放在心上,就是有事,想來大哥應該知道些什麼。
望著大哥王仁在那沉默不語,還是小心求證一下,輕聲問道,
“大哥,你和叔父在大營,真的就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事,或者可聽到什麼傳聞,再不成是不是有什麼閒言碎語也成啊。”
王仁聽了也是一愣,怎麼反倒是還問起自己來呢,剛剛想了一下,大營待了那麼久,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哪有什麼傳聞。
本想還問問一直在京城裡待著的賈璉,可聽到什麼風聲,哪知道自己還未張口,賈璉反而還先問起他自己來了,難不成還真是大營裡的,再細細回想一下,無非是這段時間各營主將都想安插自己人,任精銳營的統領,私下來談的,威脅的,多不勝數,可是如今這兩萬人可都在你我二人手中,哪還有其他的事。
“璉弟,大哥一直在軍營待著,哪裡也沒出去,大營內,無非是各部將領商討,這剩下一萬精銳人馬的歸屬,並未聽說有其他的事,大哥還想問你是不是京城那邊,還出了什麼事,伱在國公府難道一點風聲也沒聽到,或者你去酒樓,青樓的時候,也沒聽那是恩客,食客議論什麼新鮮事。”
賈璉看到大哥王仁說的一本正經,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漏了什麼重要的消息,自己從軍營回了府上,就和王熙鳳在屋裡一連瘋了三日,咳,然後休息了幾天就是和薛蟠等人吃喝玩樂,去了酒樓,在酒樓還真沒有聽說什麼奇怪的事,隻是趕考士子頗多,都在討論,今歲恩科應該考哪些,或者都是在一起猜考題,無趣得緊,再者就是剛剛所說的京倉失火之事,可是有禁軍在城內,用不到京營,難道還是恩科之事,需要京營去維持治安,可是不是還有五城兵馬的人嗎,看著大哥問詢的眼神,賈璉不得已說道,
“大哥,除了剛剛所說的這件事,京城最重要的那就是恩科了,不管是酒樓,還是青樓,幾乎有的沒的都在討論恩科之事,今年開了恩科,解除了不少限製,進京趕考的士子,可是曆年之最,難不成需要我等去城內維持治安不成?亦或者科考的時候,需要我們!”
聽著賈璉的猜測,王仁坐在那琢磨考慮了一下,想了想,也不是沒有可能,每年科舉的時候,負責治安的軍士皆不一樣,就怕出現舞弊的情形,可是京城五城兵馬司的人也有不少,他們.
王仁和賈璉好似想到一塊去了,有了他們哪裡需要京營的人過去,不對,一定是有哪些地方忽略了,或許不在京城,那就隻能是城外了,王仁又問道,
“璉弟,你再想想,除了這些,還有哪些小事你忽略了。”
“這”
賈璉一時間失語,哪裡去想那些事,要不是被叔父王子騰召回大營,說不定就和薛蟠一起先去了春樓,看看傳說由來已久的胡姬,還準備痛快的玩玩,嘗嘗不一樣的味道。
最主要的就是準備去京城的燕春樓,看能不能見著燕春樓候選花魁,整個京城都傳瘋了,據說今年大武四大青樓,將要在燕春樓舉行天下花魁選舉的盛會,選出一位“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子,並且把此事向天下各大書院呈報,作為評委。
並且,
燕春樓兩大候選花魁的李香君和陳圓圓,傳聞她二人練就驚世之舞,“馬踏飛燕,”,這個就是傳說失傳已久的舞姿,在京城傳的神乎其技,吸引了不少勳貴和世家子弟的目光,而和燕春樓齊名的滿春院,她們的候選花魁馬湘蘭和顧秋波,更是花了大代價也找到了失傳已久同級彆的“驚鴻舞”,如今二人正在苦練絕技,準備一鳴驚人。
更彆提江南金陵另外的兩大青樓的女子,早就在京城打出了擂台,叫喧著,天下之舞出江南的話,要把京城的舞姬碾壓下去。
兩大青樓在江南使出渾身解數,民間市坊,書院戲院等地,也是找到不傳之技藝,聽說連之前楚國江南文風的“霓裳羽衣舞”被雲良閣的柳如蘭和董小宛習得,而和吳國江南長袖易折腰“踏歌望江南”驚世之舞,也都被月來館的鄭無美和寇白湄花費重金買下,現如今在苦練,準備一舉奪得花魁,贏得“天火下第一美人”的稱號。
並且,
與此同時,大武六大書院,也就是京城的青蓮,秋水,雲山還有江南的白鹿,依庸,嶽林,此六大書院也是向天下發布消息,在就著今歲恩科的盛會,也就是鄉試之後不久,聯合在京城舉辦天下詩會,邀請天下讀書之人和趕考的舉子,儘可參會。
在青湖之畔的燕春樓舉辦吟詩會,選出“天下第一詩”,素來南北之爭愈演愈烈,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自然是在京城和江南兩地,引起極大地風波,一想到這些,哪還有心思再想其他的。
王仁看著賈璉許久不說話,以為在想著剛才所問,並未出聲打擾,過了良久,賈璉才回了神,看著大哥王仁還在疑惑地盯著自己看,有些尷尬,倒是忘了正事,
賈璉也出了聲,隨口敷衍了幾句,
“大哥,璉弟有話要是,會不會,不是和我們想的那樣,咱們二人想錯了,是不是京城周邊有哪個不長眼的眾匪,惹怒了的朝廷,要派咱們去剿匪,或者說這些土匪還比較多,府軍不便輕動,所以這個活就落在我們頭上,被我們哥倆想複雜了。”
“嗯!你說的不無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還真是要京營出兵圍剿,這就是送上來的功勞,璉弟,要是真的,此功咱們哥倆要定了,再誇大些軍功,你我二人的步軍尉就能往上動一動,到時候隻要成為了將軍,彆管級彆低不低,這京營的精銳可就能名正言順的拿下來了,到時候,你我二人在京營可就是穩了。”
王仁眼中精光一閃,在京營和邊軍之中,無軍功不可封將軍,是一條鐵律,那可是幾任老國公立下的規矩,叔父王子騰也沒有打破舊曆,所以怎麼謀劃軍功就成了難題,而且近些年以來,京營一般不得擅自離京,隻有中州附近有了匪盜才能出兵圍剿,可是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匪盜來中州重兵把守地界打家劫舍,就是有,也早就被各地府軍給剿滅了,所以哪有軍功可混,京營裡彆看營頭多兵多,可是將軍還真沒那麼多,這次要是真有,叔父再運作一番,將軍之位唾手可得,到了那時候,王家以後,可就是要靠著自己了。
賈璉本說著玩笑話,也沒當真,可是聽到大哥的分析,就動了心,暗道此計可行,是瞬間就來了精神,要真是能辦成,立了軍功,自己封了將軍,府上的老太君和父親務必不會像以前一樣對待自己,看王熙鳳還能如此態度,必讓她好好跪下伺候自己,長一長賈家男兒的威風,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
“大哥所言極是,機會難得啊,到時候,咱們兄弟二人合計合計,什麼匪徒強盜,都給他收拾了。”
“嗯,此事萬不可對外說,今夜,就安排自己營內的千總等人,去接手另外一個營,精銳營的人,安插要快。”
“是,大哥,這就去。”
二人商量妥當,急急忙忙的各自出了帥帳,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一切悄無聲息。
然後就是各自所部駐軍所在,就亮起的火光,然後隱約有一群人去了另一個營的駐地,隨即火光又是熄滅,再一次暗淡下來。
而皇宮,大內,
養心殿,
此時禦書房內,
諸位內閣的閣老早早到了此地,拜見武皇之後便分兩側而立,閉目養神,等待其他人到來,看似寧靜,其實心中各自打著算盤。
戴權則是不動聲色的站在禦桌的一側,看著來人來了大半之數,就給乾兒子小雲子使了個眼色。
小雲子立刻會意,在門口悄悄退了出去,然後反身出了大殿,質問候著的內侍太監,
“京營節度使王節帥和洛雲侯,他們二人怎麼還未到?”
“回雲公公,王節帥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洛雲侯還未找蹤跡,今日侯爺各處查案,所到之處甚多,所以一時間沒有找到人。”
值守的太監也是為難,派了幾批人都沒尋著侯爺,隻能如實回答,小雲子聽了大怒,小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