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同貴帶了小廝去了後院,糧鋪管事,看著夥計們也把糧食搬的差不多了,管事自然是帶人告辭,不敢停留,畢竟是國公府,差些禮數丟了東家的顏麵自是找麻煩,見乾完活,帶著夥計就走了。
同貴走了過來,指著屋內的糧食問道,
“舍兒,你不是跟著公子一起出去了嗎,這是怎麼回事?哪裡來的那麼多糧食,”
舍兒如今腰也挺直了,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
“夫人和小姐可是在主屋,”
“自然是在的。”
同貴本想再問,舍兒就理也沒理,急著往前院走去,敲了住屋的門,
“夫人,小姐,公子在外麵買了大批的糧食回來,想問您怎麼辦?”
屋內還在算賬的母女二人,聽到屋外的說話聲,知道動靜就是薛蟠弄的,薛姨媽沒好氣的一拍桌子,
“我就知道是他,鶯兒去開門。”
“是,夫人。”
鶯兒看了小姐一眼,放下手中的賬本,走到屏風外打開了屋門,舍兒進了內堂就跪下,
“小的給夫人和小姐請安了。”
“起來吧,外麵怎麼回事,吵吵鬨鬨的。”
薛姨媽一看是薛蟠身邊的的小廝,也算是家生子,就放下心來,看樣子也沒多大的事。
“謝夫人。”
舍兒起了身,弓著腰,繼續回道,
“夫人,小姐,公子在外麵糧鋪把糧食全包了,買了五百石普通稻米還有兩百石上米,後院收拾了兩間屋子,存放那些上米,所以剛剛吵鬨了一些。”
薛姨媽還未反應過來,這是把糧鋪的糧食全給買了,薛寶釵就感到哥哥不同尋常,不說彆的,家中采買之事,他哪裡問過,今個怎麼想起來去買米了,還買了那麼多。
“那你說說,哥哥為何去買那麼多糧食,可是出了什麼不尋常之事。”
“小姐,還是您厲害,本來小的早上跟著公子,和賈家的族人一起,準備去酒樓聚會,哪知道,到了街上就看到大批百姓在搶買糧食,偷偷打聽一下,原來昨夜京城官倉失火,燒了大批的糧食,城中各個糧鋪的糧價翻了三倍,掌櫃的還說,明日可能還漲價,公子一見此事,就是未雨綢繆,直接全給包了,留下了上米,那些普通稻米,公子大發善心,全部送給賈家的其他幾房後輩了。”
舍兒這次頗為崇拜薛蟠,不愧是嫡脈公子,做事大氣。
可是薛姨媽聽了,頓時感到心疼,那麼貴的糧食竟然送人了,
“寶釵,你看看你哥哥做的好事,他竟然當個散財童子了,咱們背井離鄉,身上隻有那麼些壓箱底的,這樣糟蹋,怕是撐不過年尾了,”
說完,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真委屈,眼睛都紅了。
薛寶釵急忙走過來安慰道,
“媽,你急什麼,此事哥哥做得對,你想想,我們剛來此地,人也算是寄人籬下,難免有些閒言碎語,哥哥雖說有些荒唐,可是糧食再貴也不值太多銀子,既然買了那麼多,又沒地方放,還不如施了恩惠給他們,如此薛家住在府上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薛寶釵說完話給文杏使了個眼色,小丫頭點下頭,倒了杯茶水端了過來,寶釵接過茶碗,遞給薛姨媽,
“媽,喝點水順順氣,再說了,舍兒說了,京城官倉失火之事,真假先不說,萬一是真的,都在搶糧,到時候必然買不到,早買些糧食在手也能安心不是,俗話說有糧在手,心中不慌,哥哥算是辦了一件大事。”
薛寶釵罕見的誇讚了哥哥,薛姨媽想了一下,就不再難過,自是明白女兒所說,能開糧鋪和布莊的,身後哪裡沒有那些世家和勳貴的影子,說不定就是他們定下的,就像在金陵時候,薛家也是商鋪林立,糧鋪,布莊遍地,價格還不是薛家說了算。
來到京城,就剩一個小莊子,多年無人打理,也不知什麼樣子,萬一真的缺糧,來京城的一大家子人的生活怎麼辦。
至於說國公府,雖說威嚴氣派,可是薛姨母總感覺有些不自在,說不出的氣氛,不像在金陵老宅舒心,也可能真像女兒說的,是寄人籬下之感,要不是侯爺交代,還不如回了老宅算了。
“對了,舍兒,你家公子如今在何處?”
“回夫人,公子就在寧榮街巷子裡坐著,看著他們發糧食了,可彆說,好多人都過來給公子施禮道謝,整條街都是擠滿了領糧食的人。”
舍兒頗為興奮的說道,可是薛姨媽和薛寶釵對視一眼,薛蟠做事還是那麼隨意,薛寶釵淡淡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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