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堂屋,
滿屋子的屍體橫躺在大廳之中,幾座暗淡的燭光搖曳的餘暉,也是烘托著屋內的陰森之氣。
“殺啊!”
“啊…”
中院的喊殺聲也是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身前不遠處。
嚴夫人則是抱著女兒坐在那,默不作聲,看著一空蕩蕩的屋子,猶如鬼泣。
小丫頭坐在嚴夫人的懷裡,顯得有些不安,抬起頭,奶聲奶氣的問道;
“娘,外麵怎麼那麼吵。”
“外麵啊,他們睡不著在練武呢,”
“哦,真是的,吵的人家都睡不著覺。”
嚴夫人看著溫順的女兒,不禁流下了淚水,緊緊抱了下懷中的人兒。
中院,
嚴府的侍衛和衛軍節節敗退,已然是不敵禁軍的人馬,能完好站著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副將用儘力氣劈砍了一名禁軍,然後就被後麵而來的禁衛合圍擊殺,最後衝入後院,見人就殺,一時間殺紅了眼。
直到被皇城司的人嗬斥,勒令退出府邸,這才罷休。
隨後由皇城司的人率軍進入後院,開始仔細搜索,發現躲藏的人都是趕出來,把人押走。
尤千戶也是親自帶著人向後院奔來。
來到後堂,見到堂內死了一地的女子,隻有一位婦人抱著一個小女孩在那,場麵慘不忍睹,皇城司千戶尤廣峰見此情景也是心中悲涼。
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地上女子的屍體,隻見她們口吐黑色,麵色淤青,明顯是劇毒毒死的,這是殉葬啊。
看了一樣最裡麵的人想來就是當家主母了。
對著裡麵高座上的嚴夫人就是一拜,就問道;
“敢問,可是嚴夫人在上?”
“是老身,尤千戶可是要殺老身嗎?”
嚴夫人抬起眼望了過去,看著以前和老爺一起尋歡作樂的人也是不禁冷笑問道,當年多少情誼如今也是煙消雲散了。
尤千戶臉色一怔難免有些愧色,還是解釋道;
“不敢,夫人還是一起走一趟吧,欽差大臣和大內的公公可是點名嚴府的。”
“嗯哼,是了,也隻有他們才會讓你們手忙腳亂,失了體麵,可是尤千戶,好些事你們難道不知道?哎,走吧。”
嚴夫人此時也是不想再言語,如今家破人亡,再說這些也是無用,站起來就抱著小丫頭走了出去。
身後的尤千戶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千,可是如此局麵已然是妥協後的結果,無法改變啊。
而在後門的管家,帶著人突然衝了出去,禁軍一時間竟然被衝開,見到人跑了,在幾個街角的禁軍都圍了過來追過去,一時之間後門出現了空當。
就在這些人走後,又一夥人,背著一個孩子從另一側門跑了出去,剛剛摸過一個街口,就被值守禁軍發現,大聲喊道;
“站住,有人跑了。”
剛走了沒多遠,就被守著的禁軍發現,幾名侍衛死士也是心中一驚。
“快走,進前麵的巷子。”
領頭的人就在那指揮著,一夥人進了巷子之後,身後的禁軍也是緊隨其後追了進去。
哪曾想,就在兩側的高牆上,默默站著一群黑衣人,拿著弩機對著下麵的人和追捕的禁軍,見到人都進了巷子,就下令;
“放箭。一個不留!”
“嗖嗖”
四周響起弩箭發射的聲音。
“啊!”
一陣慘叫聲,巷子裡就沒有了響動聲,黑衣人頭目側耳聽了一下,確認都死了之後,
“撤,”
隨後就隱沒於黑暗之中,沒了生息。
嚴夫人抱著女兒走出嚴府的大門,看到大門外,大批的騎兵在那等待著,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人就問道;
“敢問將軍何人?”
寧邊見到正門處一位端莊大氣的女子懷抱一個幼女,自然明白是嚴指揮使的正室夫人,就回道;
“洛雲侯麾下副將寧邊,可是嚴夫人?”
“原來是他,可否讓老身見一下洛雲侯,算是懇求。”
寧邊在那看了一下嚴夫人那從容的麵龐,倒也是一位奇女子,
“來人,給嚴夫人準備馬車,帶到侯爺那邊,至於見不見本將不能保證。”
“謝寧將軍,”
嚴夫人也是微微彎腰謝道。
隨後就上了馬車。
見到馬車走遠後,尤廣峰不免有些疑問,
“寧將軍如何讓她再見侯爺,萬一說了很多可怎麼辦?”
“侯爺心裡有數,說的再多又如何,確實可惜了。”
一聲歎息過後。
封了嚴府,寧邊帶著大隊人馬就要走。
“報,寧將軍,不好了,後院的巷子裡,禁軍和嚴府的死士好像被埋伏了。”
“什麼,尤千戶一起過去看一看。”
寧邊緊鎖著眉頭,轉頭招呼了一下尤廣峰。
“是,寧將軍。”
尤千戶也是不解,哪裡還有人能埋伏,四周早就封鎖了。
一行人來到了後院街道的巷子,裡麵的人也早就抬了出來,寧邊和尤廣峰下馬親自查驗,都是被弩箭射死的,禁軍穿著鎧甲都穿透了,說明是近距離射殺的。
拔出一個弩箭看了一下雖不是軍中製式弩箭,可是也是少有的精良武器,就問道;
“尤千戶,你來看看,可見過此弩箭。”
尤廣峰接了過來仔細看了一下,不是軍中的三角鐵箭頭,竟然是少有的四角錐箭,此箭射程相對更遠,乃是少有的精銳才能使用,這,怎麼會在這。
“寧將軍,這可是少有的箭矢,就是禁軍也沒有,隻有京城大內才有的,怎麼會在這裡?”
寧邊也是心中一驚,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