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
甄老太妃高坐在堂上,不時的吃著水果糕點,大過年的也沒有什麼大事,外麵天又冷,自己反正是懶得出去,看了一眼甄家丫頭就讓著道;
“彆傻坐著那,吃點喝點,什麼事都不要太記在心裡,老的快。”
“是,老太妃,水玉吃著呢。”
下首陪著的不是彆人,正是北靜王妃甄水玉,同屬金陵甄家,自然是親厚無比。
今日,
北靜王妃就是進宮來看望老太妃,順便在探探宮裡麵的事,之前甄家船隊來京,在碼頭可謂是一波三折,先有太平教劫匪劫船,後有洛雲侯正巧路過打了秋風,最後皇城司還橫插一手,盯著甄家的商會不放,好些事可是做不來了。
“老太妃,甄家前些日頭在京城碼頭出了些事,怕是驚擾了皇城司那邊,如今盯著有些著急,您看?”
北靜王妃也是不得已,就說了出來此行的目的,看看老太妃有何訓示。
“不是我怎麼看,丫頭,是甄家怎麼看,你呢,雖然嫁給了水溶那小子,可是北靜王到底怎麼想的,我看你也是不知道,他做的事可都是把你蒙在鼓裡呢!”
甄老太妃也沒含糊,有些不滿的看著甄家的後輩,好似感覺有些蠢婦一樣,甄水玉知道老太妃的意思,可是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如果北靜王水溶出了事自己能跑的了,必然是連坐。
“老太妃,金陵甄家有父親他們在,以後如何是他們的事,可是北王府就是我自己的事,王爺無非是要起複罷了,為大武守好邊疆,也是一心為了朝廷。”
“哼,一心為了朝廷?這些話也就騙騙你,還有不知底細的朝臣,那老身問你,朝廷為何冒那麼大的風險還要拿下北王府的兵權,內閣也是無一人反對。”
老太妃搖了搖頭,看著臉色有些慘白的甄家丫頭,也不忍心,繼續說道;
“丫頭,現在是一動不如一靜,如今時局愈發的詭異動蕩了,誰都看不清前路如何,北王的心思都知道,可是如今機會不再了,比如去年女真人入侵關外洛雲平原,那是北靜王水溶那小子的機會,由他帶著援軍迎擊女真人,然後就此鎮守關外,可是他一沒爭取援軍主帥的位子,二是太稀命,沒那個膽子和女真人拚命,如今洛雲侯崛起於皇上一係,他沒機會了。”
如此直白的言語,說的北靜王妃臉色陰晴不定,自然知道老太妃所言不假,可是,可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為何一定要去關外啊再說那些女真人哪裡那麼容易對付的
而且聽說關外,最西邊的平雲城,西麵已然有了東湖人的蹤跡,過不了幾年,關外,必然是被女真人和東胡人東西兩麵夾擊,到了那個時候,關外也不知道能挺多久。
就是洛雲侯在能打,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兩線作戰疲於應付,最後還是免不了可能退回關內,到時候也就可能淪落為邊關守將之流。
到時候風光不再,還不如北王府呢!
“老太妃,水玉不明白為何一定要去關外,其他邊關不好嗎?”
“好啊,如今北邊有九鎮邊軍牢牢把守,你說哪裡還有他的位置,當然他要是奪下草原東胡人或者鮮卑人的地盤也成,打下來多少都是他的。”
老太妃一臉嘲笑,那些野蠻人哪裡那麼好對付的,大武年年花費那麼多銀子也是隻能保住邊關不失,至於反攻草原是想也沒想。
京城大比自己也是看著了,邊軍有不少是濫竽充數的,自己雖然不知道兵事,但是好壞還是分得清的,和洛雲侯的關外精兵,以及禁軍和京營,曾經北王府麾下和東王府麾下的邊軍好似不堪一擊,即使水溶那小子帶了援軍去了關外和黃吉台對陣,生死還是兩說呢。
聽到這,北靜王妃也是有些心灰意冷,草原哪裡是他能奪來的,要是有那能耐還能被奪了兵權,而且自己也知道王爺做的那些可不像是起複的樣子,再者那些麾下士兵也不是那麼可靠。
“老太妃說的是,是水玉有些想當然了。”
“嗯,丫頭你說錯了,哪有什麼想當然,隻是時局不在他,可是風水輪流轉,將來未必不成。”
甄王妃臉色一喜,暗道有了轉機,立刻接過話語,說道;
“還請老太妃教我。”
老太妃也是神色莫名,小聲的說道;
“當今天下,太子之位懸然未覺,如今宮內雖無波瀾,可是這風會慢慢吹出去的,此間的事要是傳開來必然是左右朝局的大事,你說到那時還有沒有機會?”
甄老太妃沒有點明,可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奪嫡。
北靜王妃嚇得有些花容失色,有些失聲道;
“這,老太妃,此事可是需要斟酌再三,如此凶險萬分,就怕一招儘喪滿盤皆輸啊。”
而京城大內,慈寧宮,
盧太後這些天也是在後宮啟用多年來的布置,期間也是獲得了好些情報,如今見到秦可卿已然大婚,內心就有了進一步想法。
自己的兒子如今是沒有希望在找到了,孫女還在,這是自己唯一的血脈延續了,當時看樣子也是被秦郎中養的很好,如今更是嫁給了洛雲侯封為長安縣主,也算是有了保障,可是兒子前太子的血仇自己哪能忘卻,那一個個勳貴可是踩在他身上保著富貴的。
“如今,宮內和外麵怎麼樣了。”
太後身邊吳嬤嬤就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