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樓,
三樓的裡麵,還有一夥人靜靜的坐在角落,傾聽下麵高台之上的話語,這三人不是彆人,
正是遠在關外的,更遠的海蘭,安渡,天海三國特使,早就抵達京城駐在京城國邸,似乎是尋求大武朝廷的援助,期望抵擋女真人的進攻。
世道紛亂,大世之爭。
各國暗鬥,合縱連橫都是在京城之下暗湧。
高台之上的大管事,揚著手大喊道;
“那首先,就讓禁軍的康統領來下注。”
此話一出,
所有人的的視線都看了過來,在禁軍親衛的護衛下,康孟玉鐵青著臉站起來,冷酷的說道;
“康某押禁軍第一,一萬兩。”
大管事看到禁軍康統領下注了,急忙大聲道;
“好,禁軍下注一萬兩押自己奪冠,接著就是第二個,京城的京營了,此乃大武中州決定性的力量,是朝廷的精銳足有三十萬之眾,當年可是在晴川郡一舉圍殲白蓮教主力六十萬人,直接結束了數年之久的白蓮教叛亂,請京營賈軍尉下注。”
四樓,
賈璉也是臉色有些難看,這他娘的就是個局啊,賈珍也是沒想到會這樣,知道此事無法避免,也知道璉弟的情況,就立刻拿了一萬兩銀票遞了過去,賈家的臉麵不能丟。
賈璉接過銀票臉色這才好看些,但是怎麼選才好,這第一被禁軍選了,那自己就選第二,或者第三。
但是一想也不成,自己可是代表著京營的,萬一出了差錯,叔父不得剝了自己,又是埋怨大哥王仁,怎麼沒有來此呢。
賈寶玉見到璉二哥遲遲沒說話,就催促道;
“二哥,快點啊,都看著呢。”
賈珍看到賈璉的為難,就小聲說道;
“璉弟,禁軍要是第一,咱們就是第二,先把前麵位置占了再說。”
賈璉知道珍大哥的意思,自己本想選第一,可是和禁軍同屬京城,要是如此競爭圖惹笑話,罷了,
賈璉俯下身子對著擴音的號角說道;
“押京營第二,一萬兩。”
大管事大喜說道;
“好,京營押注自己第二名,一萬兩,那接下來就是朔陽邊軍,此乃大武九邊之一的老牌精銳,曾經和女真在洛雲平原正麵對決不落下風,三次解平陽郡城之危,實打實戰績,下麵請朔陽牛將軍下注。”
牛繼宗站在窗前,眼神駭人,沉默了片刻,嘶啞的說道;
“本將押朔陽邊軍第一,一萬兩。”
大管事聞言更加的激動地大喊,
“朔陽邊軍也押注了第一,一萬兩,有人爭奪第一了。”
春樓內也是議論紛紛,各人都是神態各異。
牛繼宗麵無表情的站在那一動不動,盯著高台望去,剛才和眾人一起喝酒歡愉之色早就沒了,這時的牛繼宗可是一點也沒有酒醉的樣子。
身後親衛看到這些,有些擔心的問道;
“將軍,咱們這樣能成嗎?第一怕是懸了。”
牛繼宗臉色陰沉,看著下麵的那個胖子管事,穿著紅色的棉襖在那誇誇其談,無奈的說道;
“不成也得成,今如此場麵,邊軍怎可退縮,再者我朔陽邊軍要的就是一口氣,這次老子認栽了,我們小瞧了忠順王啊,背後定有高人指點。”
其他邊軍將領在聽完牛繼宗的押注,也是詫異,為何如此押注,想了一下自然明白牛繼宗為何要押注第一,這是要把邊軍拿出來晾著啊,輸人不輸陣。
國公府的小公爺們想到此處,都是眼神如餓狼般的看向忠順王世子周允禎那扇窗戶。
周允禎站在窗戶那,忽然感覺到了四周的不善的目光,也是皺了皺眉,退回去,轉身往後問道;
“莫老,事有些麻煩了,沒曾想邊軍將領竟然如此沉不住氣,都是麵色不善啊。”
莫老聞言,也是搖了搖頭,隨即沙啞的聲音傳來;
“世子,他們不是沉不住氣,是邊軍口袋裡沒多少錢,再者遭人算計哪能沒有氣,此計我本不同意的,如此行事得罪太多人了。”
周允禎自然知道後果,倒是沒有後悔,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莫老意思,王府知道,可是父王自從兵敗關外,我們忠順王府就失了兵權,現在隻能靠攏皇上,彆無他法,此事皇伯伯沒有反對啊。”
莫老凝視世子片刻,這才回道,
“世子好算計,如此隱晦的暗示,有心人事後必然察覺此事蹊蹺,定然會聯想到聖上,自然會把王府摘出去,但是世子,如此行事的可是王府的人啊。”
世子周允禎打開折扇在手中細細把玩,看著如此華麗的扇子,突然雙手一用力,此扇應聲而斷,好好的一把名扇就此完結。
周允禎露出滿意的神色,說道,
“此事無非是王府事後在做補償,銀子對我們王府來說就像這扇子,在精美也是身外之物,我準備給每家補償一萬兩銀票,而且賭注也算並不會讓他們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