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安見這王冰洋這幅膽小模樣,倒是極其滿意。
看來這王冰洋還並非是官場上的老油條,這樣的人池庭那老狐狸很容易掌控;但也很容易被自己說服。
楚昭安看向王冰洋,淡聲道:“看你那些策論,你應該是出身寒門?”
王冰洋連忙點頭,不敢繼續言語。
楚昭安深深看他一眼:“抬頭,回答!”
王冰洋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回答:“回稟陛下,下臣的確是寒門出身,當年父母為了供我讀書,讓我趕考;變賣了家中田地……曆經這多年苦讀,下臣終於高中,這一年多時間來想著回報爹娘,將不少俸祿都托人帶了回去。”
楚昭安倒是許久沒接觸這些寒門學子了。
此刻聽得王冰洋跟自己提起這些來,隻覺得寒門不易。
這樣的人如若真是聽信了池庭的話,莫名其妙加入了黨派之爭;必定會成為日後的替罪羊!
說是在這京都為官,是大好事!
但倘若沒有家境,隻有學識;那也毫無地位。
且,這王冰洋看起來倒是個踏實肯乾的老實人!
楚昭安微微點頭:“如此說來,你倒是個孝順的。”
王冰洋本以為前來麵見帝王,會回答對方問題;心中一直惶恐。
卻不曾想陛下,竟隻是跟自己話話家常。
幾個一問一答下來,王冰洋已不如方才那般膽怯了。
提及家鄉,更是跟楚昭安侃侃而談起來,楚昭安也沒有打斷他。
片刻後,王冰洋終於說完了。
這才下意識反應過來自己話太多,便立刻跪了下來:“陛下……下、下官失態了。”
楚昭安卻是輕輕搖頭,他不願將這樣坦誠的狀元郎牽扯進自己跟楚時宴的鬥爭中。
或許,在日後;這王冰洋大概能被自己重用。
等到一切塵埃落地之時,他必定是需要人才的。
所以楚昭安看向對方:“你是從知遠縣走出來的,那裡的官員,為官如何?”
聽到這話,王冰洋不禁一愣。
一時間不知這陛下的意思。
楚昭安直言不諱道:“朕從你方才言論中也聽出來,那知遠縣的縣令隻怕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前朕便下了旨意,要嚴查貪官汙吏一事,想必也你知曉;如若那知遠縣的縣令當真不法,你如此,也是拯救了那些鄉裡鄉親們。”
王冰洋想到自己父母這些年來被那知遠縣的縣令壓榨。
想到那定遠縣的師爺壓根沒為鄉親們做事,甚至平日裡還魚肉鄉裡。
讓他們本就難過的日子,更加難過!
想著想著,王冰洋就直接紅了雙眸。
他再次抬頭,眼中滿是憤恨:“陛下!那知遠縣的縣令不是什麼好東西!整日裡魚肉鄉裡,不知道貪汙了多少銀子,陛下一定要為咱們知遠縣的百姓做主啊!”
楚昭安聽到這裡,輕輕皺眉。
那知遠縣乃是一偏遠縣城,往日裡自己壓根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