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弟弟整日不知在乾些什麼,姐姐司徒紅梅相當具有政治眼光,司徒雲鶴絲毫不吝嗇對自己女兒的誇獎,哪怕是和他閒談的時候,也會毫不避諱地提起是小女才思敏捷,才有那些破開局麵的奇思妙想。
“你是不是有些緊張?”賀陵語氣溫和地說道,“不用緊張,你實力境界其實不低,殺這種妖魔邪祟,其實和砍瓜切菜沒有區彆。”
聞言,司徒青竹更緊張了。
“陛下,感覺你說的那個境界,目前隻有趙大人能做到吧……”
當今的除魔師見到妖魔的時候都感覺很棘手,也許是百年前西海一戰,導致大量除魔世家斷代,術法秘籍皆有遺失,而妖魔又借北蠻開戰一事,趁亂吞食大量血肉精氣,雙方實力不斷被拉開,到了現在,很多除魔師或修士甚至無法完全殺死那些邪祟,隻能退而求其次地將它們封印起來。
賀陵立於陣法中心,用力拍拍司徒青竹的後背。
小胖墩隻感覺一股大力在後背一推,自己踉蹌幾步就已經走出了陣法之外。
他立馬驚慌失措地回過頭去。
“陛、陛、陛、陛、陛下——!”
賀陵微笑,“來了。”
他能感覺到趙霜雪的劍氣好似一尾流星追著那猶如過街老鼠的黑影邪祟,隻是她劍術高超,這一劍穿花不落瓣,過葉不驚鳥,把邪祟砍個七零八落的同時,絲毫沒有損壞結界的完整性。
此時的邪祟實力已經被削弱得七七八八,僅憑司徒青竹一人也能拿下。
咦?等等,他現在怎麼這麼熟練地想到這些事情?
賀陵陷入沉思。
而站在前麵的司徒青竹感覺自己已經被嚇到大腦一片空白,什麼符籙、咒文都想不起使用的要點。
雖然陛下和趙大人都說我有能力對付那頭發了瘋一樣,像是巨型灰鼠一樣的妖魔,可司徒青竹真的不明白他們到底哪裡來的底氣,覺得他真的有這個能耐。
可偏偏就在他心中開始不由自主敲退堂鼓的時候,賀陵的聲音在他身後幽幽響起。
“想必若是除妖司修士的話,定不會放跑那隻害人無數的妖魔吧。”
司徒青竹咬咬牙,站定後不打算再逃避。
他可以靠多年習得的術法符籙保全自己,甚至遠走他鄉,規避禍端,可這本就是他生活的地方,何況他的姐姐、父母,其他親朋又該怎麼辦?更何況這皇都還有數以萬計的無辜百姓,他們好不容易從北蠻人的鐵蹄下活下來,要是因為他再一次放跑那妖魔,又一次瀕臨生死的危機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白著張臉,但動作堅定地拔劍。
說來也奇怪,剛才還真的劍如其名,重達千鈞的法器此刻竟是輕得不可思議,隻是輕輕用力,便如行雲流水一般被司徒青竹拔出劍鞘。
賀陵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無聲感慨。
司徒青竹是個難得一見,道心堅定的年輕修士,今日若是能克服心中膽怯的這道關卡,想必日後必定是有一番大成就的。
估計趙霜雪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才將那邪祟的勢力削減至司徒青竹感覺相當棘手,又並非束手無策的地步。
至於他是不是會來這裡,反而不會過於影響司徒青竹在心境上的突破。
一來,這隻邪祟的實力已經遠不如逃出封印的時候;二來,她多半是猜出,他為了後輩今後長遠的成功,估計不會出手相救。
更何況……
賀陵的視線往後一瞥。
看見還有一名修士追著逃竄的邪祟,與追殺的劍氣而來。
阿茹娜身上銀飾叮當作響,指尖一彈便是猶如螢火星光一樣的小蟲極速飛出。
沒想到宮門口還守著兩人的時候,她大聲喝道:
“還不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