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邪祟猖狂大笑,“你若是膽敢追來,我必定殺了她!”
完了——
明明趙姐姐剛才還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救自己,偏偏自己毫不爭氣,此時還成了人質反添倒忙。
柳漪心如死灰,咬著牙說道:
“姐姐莫要管我!一旦它逃出這裡,不知有多少生靈塗炭,還請姐姐直接誅殺此魔,還後宮大梁一個太平!”
邪祟麵目猙獰,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
見她還敢如此高呼,泛著腥臭的藤蔓瞬間擰成尖錐的模樣狠狠紮進柳漪的左臂之中。
柳漪滿頭是汗,硬是把下唇咬出血來,才沒有淒慘地哀嚎出聲。
她覺得自己已經夠沒有用了,所以這個時候更不想成為他人的累贅。
趙霜雪的眼神越發冷硬。
“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揮劍。
邪祟注意到她的動作,連忙慌張喊道:“你要她死?!”
趙霜雪抬眼,“當然不是。”
那看樣子,還有可以回旋商量的餘地,凡人總是顧忌自己的同類……
然而,沒等那妖魔鬆口氣,極致的冰冷與疼痛就先從傷口處淹沒了它用於思考的神智。
柳漪一頭栽到了地上,顧不上整理自己相當狼狽的儀容,和流血的手臂,拔足就往對她伸出手的趙霜雪那裡狂奔。
“姐姐!”
趙霜雪對她伸出的手一直未曾收回。
邪祟怒吼的聲音幾乎能把這處結界一並震碎。
“區區兩個凡人竟然也敢挑釁我!今日我必定要殺了你們!”
隻不過它的動作全然不符合它的話語。
對方隻是毫不花哨地一揮劍,它引以為傲的藤蔓手臂不僅沒有派上用場,反而被斷數根。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於是說話間,它已經化作潛行的陰影迅速往遠方遁行。
隻是皇宮四周密不透風籠罩著尋常人不可見、也不可觸的龍氣,它身為妖魔邪祟在這罩子裡一直未曾遇到天敵,可以耐心潛伏在暗處,趁亂引誘宮人後妃跳井,吞噬他們的血肉修煉;可如今這罩子也成了困住它的囚籠,想要出去,除非再碰上一次幾年前的北蠻入京的大動亂,否則根本破不開如今這個皇帝加身的國運。
想到這裡,它的牙都快被咬得崩裂。
早知道它就不貪這幾口血食,把這代帝後耗死再出來也不遲!
還不是那姓賀的國師憑著一張比它還厲害幾分的嘴,這才唬得它以為不抓緊時間,絕對趕不回西海分羹一杯!
跑跑跑——快跑——!!!
危機感陰魂不散地緊咬在它的身後,逼得它一刻不停地在皇宮各處藏身躲閃。
可對方簡簡單單揮出的這一劍簡直像是長了眼睛,一路上毫無跟丟可能地追在它屁股身後。
邪祟感覺若自己還是一個人,現在恐怕是汗毛倒豎,兩股戰戰,早就癱倒在地。
不過它現在沒有腿,也無需考慮這種情況,它隻能在這死亡逼近的威脅感中拚了命地往前逃。
直到前方婉容殿的大門重新躍入它的眼簾,它立馬慌不擇路地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