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眾嬪妃宮人欽佩的目光中,往婉容殿裡趕去。
前腳剛踏進大門,後腳白露就匆匆走到殿門口。
兩邊正好不期而遇,還省下白露再回去通知的時間。
“娘娘,我已經命人將那宮女的屍身暫時放置在井旁。”白露說道,“此人正是羅才人羅馨的貼身宮女秋扇。”
她猶豫片刻,看了眼跟在趙霜雪身邊的柳漪。
趙霜雪察覺到她的目光,擺擺手說道:“不用避諱,你繼續說。”
於是白露繼續開口,“秋扇屍身已如灌水過量一樣惡臭腫脹,但依稀能見麵上驚恐的神色,恐怕並非死於常理……”
她在北境是跟著趙霜雪看過那些能人異士施展的術法的,自然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件事。
趙霜雪點頭,先對領著她們來的宮人說道:“你去喊仵作來。”
接著對白露說:“看樣子也要你跑腿一趟,去宮外國子監旁邊的除妖司,找一位名叫司徒青竹的青年來。”
白露和宮人領命而去。
柳漪蒼白著臉問道,“姐姐是覺得這事和怪力亂神有關?”
宮廷之中並不是非常待見這種說法,畢竟比起說是妖魔作祟,更多時候,還是人心作惡,假借那層不知真假的皮囊鏟除異己罷了。
趙霜雪態度絲毫不見驚慌,“是真是假,仵作一來便知。”
再往裡麵走幾步,她們就看見了死去宮女秋扇的屍身。
此時天氣漸涼,可她腫脹成最起碼有兩倍大的遺體還是發出了一股難以忽略的惡臭。
兩名資深的老仵作急匆匆接了宮中指令而來的時候,都沒繃住心態,直接像柳漪,以及婉容殿的其他宮人一樣出去吐個天昏地暗。
在場唯一還能保持波瀾不驚模樣的隻有趙霜雪一人,看得人是覺得敬佩不已。
仵作帶著掩住口鼻的布巾,語氣中仍有後怕地再度確認一遍。
“娘娘,真要形名嗎?”
趙霜雪仔細看著秋扇那張布滿恐懼、驚慌與愧疚的恐怖麵容,然後說道:
“當然。”
“要不然為什麼請你們來。”
兩名仵作麵麵相覷,還是強壓住恐懼,上手用鋒利的小刃剖開屍首。
霎時間,比剛才更加腥臭百倍的氣味從軟爛的皮囊中湧出。
原本已經吐過一輪的宮人們再次麵露菜色地捂住嘴,柳漪這次看得險些要直接暈倒過去,來不及再做其他準備,她扶著牆快要把膽汁都吐出來。
仵作們強忍住不適感,繼續按部就班地形名。
直到將整個腹部都打開,驚恐才壓過了惡心。
一名仵作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下意識向態度鎮定的趙霜雪尋求幫助。
“娘娘……這、這……”
死去宮女的肚腹裡全然沒有尋常人應當有的臟器,隻有發爛發臭的黑水順著剖開的裂縫流出體內。
跳井溺亡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而下毒殺害也不會有如此離譜結果。
趙霜雪微微垂眸,想起不久前賀陵教她的話術。
“不用擔心,北蠻多祭祀,善用毒咒,這想必也是他們的手筆之一。”
“除妖司很快就來,此事不宜外傳,以免打草驚蛇。”
大梁與北境交戰多年,北境率先撕毀合約,在大梁北方邊境燒殺搶掠,雙方血海深仇不斷,不久前又遇鐵蹄踏破皇都之恥,十有八九的大梁人都對他們恨之入骨。
所以乾脆把鍋適當甩給北境人,有時會方便解釋很多。
聽到她這麼說,兩名仵作,與其他宮人臉上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