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開掛!
丁隆浩不由得用著幽怨的眼神看著邊上的李安國,想要李安國教授給他一個說法。
不過很可惜,李安國教授此時此刻根本沒有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他隻是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陳秋的身上。
其實他和邊上的丁隆浩的心情差不多。
他從陳秋那邊知道了陳秋他的鋼琴還可以。
他甚至已經提前做了心理建設,有了一個大致的範圍,猜測這個還行應該能有個國外音樂學院研究生的水平。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
陳秋的這個研究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研究生!
這個特麼的,是最牛逼的幾個音樂學院裡麵,滿分畢業,直接直升碩士的研究生!
這個水平也太牛逼了。
這個就是你特麼的比閆義一高一個張宇?
你管這個叫做高一個張宇?
張宇他的含金量居然有這麼高?
如果張宇知道了他在陳秋心中有這樣的地位,他會不會直接激動的哭出來啊?
李安國教授滿腦子的吐槽想要吐出,但是很可惜現在是音樂會的現場,他不好說什麼。
否則他說不定就要直接上台指著陳秋的鼻子問。
這個就是你說的,你就會一點點鋼琴?
看著舞台上正在演奏的陳秋,他不由得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或許,這個就是掛壁吧?
陳秋並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李安國教授的心中已經成為了一個掛壁。
他隻是將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音樂之上。
音樂之中的那股悲傷,悲痛,以及獨一無二,隻屬於肖邦的浪漫還有個人英雄主義居然陳秋的手中被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似乎混合在一起,但是卻又涇渭分明,極富有層次感。
這份如翡翠般充斥著層次感的音樂,絢爛的如同夜晚的煙火,看的人心中隻剩下震撼,再無其他任何的話語。
陳秋的手指揮動,渾身上下的氣息在此時此刻優雅到了極致。
他甚至似乎並不是在演奏鋼琴,他更像是在指揮樂團。
他的手指手腕手臂翻動,就如同他之前在指揮台上做的那樣。
控製著自己手下的音樂,讓其跟隨者自己的指引去躍動,去詮釋,去表達。
在場的很多鋼琴係學生此時此刻都愣住了,目光呆滯。
他們很多人的瞳孔不由得放大。
這個音樂,這個表達。
他們……做不出來。
是的,他們僅僅隻是聽著陳秋的演奏,他們的心中便已經提前認輸了。
他們很多人或許能過演奏出這一首肖邦第一鋼琴敘事曲,但是他們必須承認。
自己比不過陳秋。
陳秋的專業水平,碾壓他們。
不僅僅隻是陳秋的技巧,陳秋的詮釋感覺也非常非常有意思。
很多人正常詮釋這一首肖邦第一鋼琴敘事曲的時候,他們都會選擇將這一首敘事曲當成一首簡單的室內樂版本去演奏。
畢竟當時肖邦他很多時候都是在貴族的家中演奏他們的作品。
用這種方式去詮釋肖邦第一鋼琴敘事曲,絕對算不上是錯誤。
然而陳秋卻並沒有用這種方式去詮釋表達。
他所選擇的,是將其變成一首更為宏大的交響樂。
他並不是用一位鋼琴家的方式去詮釋,去表達他的音樂。
他在指揮的方式去詮釋表達。
他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演奏作品了。
他是在指揮。
他在指揮著自己麵前的作品,讓音樂跟隨著自己的步伐去躍動。
讓音樂變得更為絢爛。
……
不遠處,音樂廳的角落。
一位穿的嚴嚴實實,甚至戴著一個口罩的男子,在一位女生的攙扶下,來到了音樂廳內。
他是閆義一。
他的心裡非常的虛。
因為他的緣故,讓學校今天的演出出現了一個很大的漏洞。
按照計劃,他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在舞台上,演奏他的肖邦第一鋼琴敘事曲。
接受來自於眾人的掌聲。
隻不過因為他過於作死的操作,他的病居然還加重了一點,根本沒有辦法繼續走路。
因此,他隻能被他女朋友攙扶著,來到了音樂廳內。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來。
他明明可以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管,直接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但是他就是想要過來看看,看看學校咋樣。
隨後,他就愣住了,隨後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內心逐漸被茫然所籠罩。
不知所措。
他原本以為學校的音樂會在離開了自己之後,隻能隨便找一個人代替而上。
比如說秦弦。
他認識秦弦,秦弦是一位很厲害的小提琴演奏者。
雖然沒有什麼榮譽,但是專業水平並不比他差。
因此,讓秦弦過來作為補足,其實沒啥問題。
還有其他的一些人。
比如說蘇玥。
他想了很多很多的人,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陳秋。
他認識陳秋,海音那邊的風雲人物,一手海音·和聲交響樂團,幾乎統治了整個學校。
他的指揮閆義一也看過,知道陳秋的水平實力很強。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過……
陳秋的鋼琴能這麼牛逼!
在他的麵前,陳秋的身體略微彎曲,手指在鋼琴之上優雅地翻飛,如同指揮家一般控製著他自己麵前的那台鋼琴。
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後拉下一抹陰影。
明明隻是一個很正常的現象,可是在閆義一的麵前,那股黑影就如同幽靈一般,控製著陳秋的身體,帶著他去演奏。
而那個幽靈,則是他這輩子心中的痛。
“傅調……”
他咽了一口口水,顫抖地開口道,目光中帶著害怕以及恐懼。
他的女朋友有些不明所以,歪著頭看向他,不解道:“嗯?什麼複調?你複調作業沒有做完嗎?”
“不,不是,不是複調作業,是傅調,是我們鋼琴係的那位傅調啊!”
他的手指顫抖地抬起,指向陳秋。
也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因為害怕。
他的語音之中帶著顫抖。
“他的鋼琴帶給我的壓迫,讓我想到了傅調,當年學校的肖邦國際鋼琴比賽名額競爭中,他就是這樣直接擊敗我的,這樣輕鬆,隨意地演奏著音樂,掌控著音樂,他,他不是人,他簡直就是音樂之神!”
“音樂之神?”
他女朋友看了一眼顫抖的閆義一,又看了一眼正在舞台上演奏的陳秋,目光中滿是困惑。
她並不是鋼琴係的人,她隻是音樂教育係的,因此她並不清楚閆義一究竟在害怕什麼。
他也不太能理解閆義一口中的音樂之神,究竟代表著什麼。
因此,她隻能順著閆義一的話,對著他安慰道。
“沒事的寶,回頭你說不定也能超過他呢,畢竟你也是一個全國冠軍,後麵拿個世界冠軍震驚一下他!”
“不,不一樣……”
閆義一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捂著嘴用力咳嗽了兩下。
他看著陳秋的目光,帶著難以言喻的解脫,以及無奈。
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很高興今天學校的音樂會沒有因為他的原因而受到影響。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代替他的,居然是陳秋。
那個如同傅調一般恐怖的人。
在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了一點。
自己在浙洲音樂學院的意義,已經完全沒有了。
不僅僅是浙洲音樂學院,甚至是九校聯賽。
他的機會,可能都沒有了。
自己浪費了一次機會。
下一次如果還有這樣的機會,學校領導肯定是第一時間想到陳秋,而不是他。
他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自己。
恨自己不珍惜機會,居然去吃西湖醋魚,還難吃的要死。
如果,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絕對不會去吃那該死的西湖醋魚,而是趕快回去換個衣服,努力練習。
在他難過之中帶著絕望的眼神之下,陳秋的手指抬起。
肖邦第一鋼琴敘事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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