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敏肴完全沒想到世子妃竟然如此好說話,一點也沒有嫉妒,大度得超出他的想象,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激,感激她沒有吵鬨讓他難堪,僅此而已。
他決定今晚去歇在她房裡,算是給她識趣的獎勵。
而今天,燦州王處理完朝堂上的事已經是酉時末刻,皇宮各處都開始掌燈了,以前隻看到皇位誘人,如今才知道當皇帝其實是個苦差事,管理一個國家,大到國計民生,軍國戰略,小到臣子夫妻不睦,皇帝都要操心,操心國事就罷了,宰相夫妻吵架關他什麼事,宰相養外室又與旁人和乾,可偏偏這些都要吵到朝堂上來,讓他主持公道,他覺得皇帝做成這樣也是窩囊,可若此等小事不經過他,讓彆人來斷,他這心裡又極度難受,還會湧起怒意,那種被人忽視的感覺非常不美,尤其是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情況下,這種心裡太微妙了。
他雖然給自己封了個攝政王,卻更願意彆人稱他一聲燦州王以彰顯自己被迫攝政的情非所願,明明就是一頭狼,卻偏偏要把自己打扮成牧羊人,每天小心維護著他對皇室的忠誠,又憂心著會不會被看穿而焦慮,每天就在這些事情中來來**,同時還要分出大量精力時時提防各番王的動向,尤其是玉澈,生怕他哪天突然就打回來了,他在某一刻突然就理解了皇帝們的多疑和善變,人性如此啊,擁有的越多就越患得患失,合理懷疑每一個接近他的人都心懷鬼胎,都是在覬覦他的位置或者財富,生怕被人搶走手裡的東西。
燦州王劉益州處理完一切,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王府,進門就打了個噴嚏,在宮裡簡單吃了個晚飯,照例去看了看皇帝,回府的時候已經過了亥時,一進府門就聽到兒子的正屋裡傳來的打鬨聲,“楊芯玦,你竟然偷人,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的”。
“偷人?偷什麼人,這是我表兄,我大姨家表兄,你以前也見過的,你怎麼能如此汙蔑我,我不活了”然後就聽到開門聲,楊芯玦從屋裡衝出來,直往湖邊跑。
“表妹,表妹”那位表兄也跟著衝了出來,獨留劉敏肴一個人在屋裡發懵。
“怎麼回事?”劉益州問身邊的管家。
“奴也不甚了解,世子妃的表兄今兒下午遞了帖子來,說看過世子妃便走,哪知到了此時還在府裡”老管家也不知怎麼回事,那表兄儀表堂堂的,這麼晚在後院確實不妥當。
燦州王猶豫了一下,心裡好煩,朝堂上處理這種事就算了,自己家裡也是這些破事,對兒子的不爭氣也無能為力。
他不想多事了,兒子房裡的事,他自己處理吧,轉身獨自往自己的院子走,然後就聽到“撲通”一聲,隨後就聽到有人喊,“不好了,世子妃跳湖了”
“快來人呀,世子妃跳湖了”
這一下,原本進入睡眠狀態的王府一下子又醒了過來,家丁仆人府兵全都圍了過來,世子爺劉敏肴也嚇傻了,至於嗎,這麼點事就跳湖,這不是打他的臉嗎?他也跟著往湖邊走。
燦州王臉上閃過不喜,夫妻吵幾句就跳湖,這樣的女子,如何擔得起將來的大任,將來事成了,還要重新為兒子選一個正妻。
燦州王直接往自己的院子裡去了,這種小事,他不想過問,這樣的女子**也就**,正好騰位置。
轉身剛走,直接就被一個小丫鬟撞了一下,“沒長眼的狗東西,王爺也敢撞”管家一聲喝斥。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嚇破膽的小丫鬟低著頭,站在一邊發抖,這個時候,府裡到處都是人在走動,都往湖邊去,這小丫頭估計是新來的,太小了做事不穩重,算了,燦州王爺累了一天,沒心情跟一個小丫頭計較。
“走路看著點”管家又訓了一聲,兩人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