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傑穿著盔甲和普通的士兵是不一樣的。
那是現在一眼看過去全是屍體,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的。
戰子胥聽到韓昭音的話,眼睛終於動了,他轉頭看向正在努力翻找屍體的韓昭音。
看著她那瘦弱的背影,卻依舊不放棄。
她比自己堅強多了。
他是失去了大哥,可是二丫頭的大哥。。。。
世傑,世傑去什麼地方了?
他隻記得最後是韓世傑擋在了失去哥哥的他的麵前,麵對萬俟賦的大軍,卻完全沒有任何退縮。
至於後麵發生了什麼,他完全不記得了。
“二。。。二丫頭。”戰子胥開口說話,但是嗓子早就沙啞,說出來的話連自己幾乎都沒有聽到。
他以為韓昭音聽不到,還準備喊第二聲,那頭就傳來了韓昭音的聲音:“我在呢。”
隻聽到這句話,戰子胥終於忍不住唔的一聲哭了出來。
韓昭音聽到戰子胥的哭聲,就直起身子,看著戰子胥,也跟著哭。
不過她越過堆成山一樣的屍體走到了戰子胥的麵前,就算自己淚流滿麵,但還是用自己的袖子幫戰子胥擦掉臉上的眼淚和臉上的血跡。
“男子漢,哭什麼。”韓昭音看著戰子胥一直看著自己,就伸手幫他理了理鬢角的碎發。
她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戰子胥,這件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戰子胥聽著韓昭音的話,身子終於動了,他低頭把懷裡的戰子陵身上的長箭一根一根的拔了下來。
“世傑,世傑找到了嗎。”戰子胥停下手中的動作後,才出聲問道。
明明這個丫頭的大哥也還沒有找到,卻還要來安慰他。
這個女人怎麼就和彆人不一樣呢?
韓昭音聽到戰子胥的話,微微一愣,過了一會兒,臉上才露出一個慘白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啊,我大哥還沒找到呢。”說完這話,韓昭音又站起身來,一具屍體一具屍體的去找。
但是這次,韓昭音並不是把屍體翻開,而是使勁拖著那些屍體放到了一邊。
戰子胥看著韓昭音那帶著倔強的背影,就把戰子陵的屍體抱了起來,放到了一個北淮將士的屍體身邊,再把身上的披風蓋在了他的身上。
“大哥,你等我一會兒。”戰子胥說完這話,就朝著韓昭音和容玉珩走了過去。
三個人把北淮將士的屍體一具又一具的搬運到了一邊。
遂城。
許至君站在圍牆上,看著遠處過來的北疆軍,然後才看向身邊的人。
“你們怎麼不和百姓一起去避難?”許至君身邊的人是陳副將,他的手臂已經被削斷,隻是做了簡單的包紮,本應該去休息的人,卻出現在了城牆上。
陳副將聞言,就看向了許至君,然後出聲反問:“那許郡守為何不退?”
他如何不知道,若是遂城失守,那麼北疆大軍就會毫無阻擋的一路南下。
而他們過來的時候,遂城隻有五萬守城兵,而武守備早就帶著兩萬官兵逃離了。
至於剩下的三萬人,都是願意跟隨許至君戰鬥的人呢。
三萬,加上他麼逃出來的八萬,不過十一萬人,這如何阻擋北疆的六十萬大軍。
這個問題他沒有想過,不知許至君有沒有想過。
“我是遂城的郡守。”許至君回答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