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用手指在地圖上的一處不起眼的地方。
“這位帖木兒起於微末,一生征戰建立了這個龐大的帝國,如此武功,自然可以皇爺爺相提並論。”
“兩人沒有真的兵刃相向,你不覺得可惜嗎?”
“世間最大的寂寞就是沒有一個真正的對手,厲兵秣馬、南征北戰一生,卻沒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未免太過遺憾。”
聞言,朱高煦讚成的點了點頭,感歎道:“確實可惜。”
這個時代東方最強大的軍事家沒有真的打上一場,實在讓人惋惜,也讓人不經浮想聯翩,若是帖木兒沒有中途病死,曆史又會是怎樣的走向?
“對了,你老家在哪裡?”朱高煦望向了黑發胡姬,隨口一問,咧嘴一笑:“之前的事,咱就算了,你以後好好服侍咱的兒子,咱們漢王府一定不會虧待你。”
黑發胡姬眼神依然寒冷。
朱高煦忍不住咋舌,手放在了朱悟淨的肩上:“這胡姬的性子是真的烈,夠勁,你小子有福了。”
“嗬嗬。”
朱悟淨懶得回話。
唰的一聲,堪輿圖被緩緩推到了胡姬的麵前。
“你既然是在哈密衛被抓捕的,那麼應該來自西北方,大明西北方是東察合台汗和瓦剌,再往西邊是哈烈,哈烈往西中間應該還有一個黑羊王朝,這張堪輿圖上沒有……”
朱悟淨的手指往西,指向了絲綢之路的儘頭,那個大名鼎鼎的地方。
君士坦丁堡。
“再往西應該是拂菻和魯迷,你看著像是羅刹人,具體的出生地是哪裡?”
朱悟淨看向胡姬。
胡姬抿嘴不語,隻是柔夷般的手指指向了堪輿圖的一處,那裡用漢字寫上了一個名字——埃迪爾內。
朱高煦眯起眼,看向這個城市所在的國家。
“拂菻?這不是前些年來金陵城朝貢的商人嗎?因為不是官方的使者,隻是商人,還被父皇訓斥了一頓。”
朱悟淨悠悠道:“爹你看錯,她指的地方是魯迷國的首都埃迪爾內,你說的那個拂菻是被魯迷國圍住的景教國家。”
“景教……咱記得你說過,景教的標誌是十字,而天方教的標誌是月亮和星星。”朱高煦仔細回憶,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些商人明明是回回,竟然謊稱自己是拂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