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爸爸和薛媽媽老來得女,夫妻倆把薛越寧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自然而然的,她被養成了溫室裡的花朵。
從小到大,她各個方麵都不突出,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和抱負,凡事總是得過且過。
因此她自己也一度想著,要是哪天在廣州待不下去了,就回老家發展。
可偏偏——
陳拙出現了,在這座她之前一直覺得沒有什麼歸屬感的城市。
薛越寧忽然很不甘心就這麼悄無聲息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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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入昏黑狹窄的巷子,四周靜悄悄。
薛越寧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自己,忍不住加快腳步,在儘頭那棟破舊的自建樓前停下,“滴”一聲刷卡進門。
樓道裡的聲控燈壞了有段時間,房東一直沒有找人來修。
空氣中彌漫著類似某種發黴的類似潮濕青苔的味道,台階常年濕漉漉、臟兮兮。
借助手機屏幕微弱的光,她小心翼翼往上,爬到五樓時後背已然被汗濕透。
懷裡抱了好幾個剛從附近菜鳥驛站拿回來的包裹,騰不出手將鑰匙插入鎖孔,薛越寧正要彎腰將東西放下,這時不遠處樓梯口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她身後停下。
這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住,所有聲響突然全都消失了。
耳邊隻剩下背後那人的呼吸,急促而混濁。在這樣靜謐的夜裡,清晰得讓人無法忽略。
電光火石之間,薛越寧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瀏覽器推送的那則新聞——
女孩獨自走夜路竟遭男子尾隨,大喊救命無人應答,最終被殘忍殺害。
再聯想到以前看過那些恐怖片裡血腥的鏡頭,她被嚇得渾身寒毛直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跑?
不行不行!萬一對方手裡有刀呢?
短短的一秒之內,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又被薛越寧一一否定。
她僵在原地,不敢回頭,也不敢有其他任何動作。直到有什麼東西突然竄過她的鞋麵,一種詭異的毛茸茸的觸感飛速擦過她的腳踝,瞬間激起肌膚一陣顫栗。
薛越寧定睛一看,竟然是隻老鼠!
“啊!!!”
她猛地跳了起來,懷裡大大小小的快遞盒子因這一動作霎時滾落一地。
下一秒,一束突如其來的亮光直直朝著薛越寧臉上射了過來,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
“抱歉,借過一下。”
一個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握著手機越過她走上前來,修長指節間那串鑰匙被夜風吹得叮當作響。
對上昏暗光線下那雙熟悉的漆黑眼睛,大腦裡有什麼東西轟一下炸開來,薛越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陳、陳拙?!
許是剛運動完,男人身上那件灰色工字背心領口處暈開一片深色,漆黑額發微濕,眸光一如既往的冷淡。
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