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流水。
誠然,易是跳脫的家夥,但跳脫的隻是他自己。他被沙條的反應打了個措手不及,麵目古怪地張開嘴巴,從喉嚨裡擠出來一聲:“哈?”
“清醒點了嗎?”沙條問。
易愣住了,像木雕一樣,沒有動靜。
半晌他才開口答道:“啊,有點瘋過頭了…謝謝。”
“清晨是諸神決心降下恩輝的時刻。”沙條一邊說,一邊肯定地點了點頭,“嗯,就是這樣。雖然是我掃了君主大人您的興致,現在說的也是您厭惡的說辭…不過,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在下衷心祝願您可以尋找到另外的樂趣,奠定一天歡快的基調。”忽地,他自嘲的笑了一聲,“總而言之,祝您用餐愉快。”
說完,沙條就拉著小號的存疑沙條進了廚房。
夢狐察覺塵埃落定,這才揉著太陽穴在易的身旁坐下,哀怨地歎息一聲。
“發瘋的話,就可以救起另外的瘋狂者嗎?真是抱歉呐,羅蘭先生?”她手拄著下巴,吐槽道。
“少來了,你可沒有當聖騎士的資質哦?就算把理性拋開你也隻會變成變態吧?”易擺手回應,又突然驚覺,自顧自地搖頭,“不,說不定有呢,說到底你是伊甸炎的適格者。”
夢狐板起臉,死死地盯住易。
“真是死不悔改啊,易先生。”碎夢咽下嘴中的蛋餅,麵無表情地做出評價。
“是這樣的。”夢狐抓起一塊蛋餅,狠狠地咬下去,像她咬的不是蛋餅而是易一樣,“不過以從者的角度來說…master你真的可以篤定Assassin就這樣死了嗎?”
“不知道哦,反正,就算是主君那邊出於玩鬨或者自信而出現了假的情報~”易躡手躡腳地走到櫃台,抓起一瓶酒就跑了回來,“遇到了,就殺了便是。”他打開瓶塞,仰頭咕嘟咕嘟地悶了半天,“倒是你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問?”
夢狐不語,可易很快就猜到了。
“是麟吧,雖然不知道她是否告訴了你她的名字,但應該是她呢。”易晃著酒瓶,不倫不類。
“冴月麟。”夢狐輕聲說。
易點點頭,從餐盤裡拿起僅剩的一塊蛋餅打量…單麵的。
“果然呢。啊,不止是在說你的事情。”他毫無吃相地把蛋餅吞咽入腹,又灌了口酒,大抵滿意地拍了拍肚子,“至於真的要說起那些事情…我才是禦主哦?”
“我應該回避嗎?”碎夢發問。
“按理來說是應該的,但我覺得隨便。”易隨口回答道,“雖然有句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但你也不是貓嘛。”
“不是貓會倒欠八條命吧…”
“嘛嘛,總的來說就是,我放掉了本可以殲滅掉的Caster和Lancer,並且沒有告訴這家夥~所以她就很自然地對作為情報源的我產生了不信任的感覺呢…”易摸了摸下巴,隨口說道:“可那是我的決斷。況且擊潰從者的工作本來也不該由我包攬,那是從者該乾的——孤會去戰鬥不過是憑著興趣~因為放走從者而進行一定程度的欺瞞,被得知後理所當然地被懷疑~怎樣想我和Archer的劇本都拿反了吧?”
“說得輕巧啊…”夢狐捂住臉,止不住地大吐苦水,“我當然沒有問責的意思,非要論戰鬥能力我最多也就是在暗處來句寶具解放的家夥…但是,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不可信的也包括我嗎?偏偏在這種細枝末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