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了腳步。
待我走到鈴奈庵的時候,氣息的增強已經是不起眼的了。
她在裡麵。
倒也不怪——線,連上了,一直從我家延伸出去的傷疤什麼的。
我剛欲進去寒暄幾句,鈴出來了,由她的父親領著。
那個叫我琢磨不透的男人還戴著麵具,隻是換成天狗長鼻的了。
反正…比射命丸要帥多了。
那家夥舉起了一個牌子。
小鈴就交給你了。
牌子上這樣寫著。
這時機還真是尷尬。
我牙痛似的咧開嘴,點一下頭。
鈴微笑著跑到我的旁邊。
“父親大人,我走了。”
那男人舉起一個“嗯”的牌子,緩慢地點了兩下頭,走回去。
我又往屋子裡瞄了一眼。
麟正縮在牆角坐在地上看書。
很用功的樣子——想來是搭不上話的。
去問鈴好了。
我拉起了鈴的手。
“走吧,鈴。”我說。
……
於是就是亂逛了。
漫無目的。
……
我自是不計時的,但鈴應該是計的。
畢竟,她開口了。
“易大人…”
“怎麼了,鈴?”我低頭看向她。
無精打采的樣子。
這就受不了了嗎?
也對,畢竟是人類呢。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她說,有氣無力的,全然不顧淑女的矜持一類的玩意了。
“我不知道哦。”我回道。
這可不是撒謊,孤是真的不知道。
出發之前是沒有這種考量的。
現在姑且算是在迷惘中思索才對。
雖然還沒有個所以然。
也不可能會有的啊…易同學~
你根本就隻是在單純的亂竄吧,腦子裡留白大片的那種?
孤還真是個預言家…啊啊,這才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哎?”
“我不知道哦。”我又重複了一遍。
應是有句話叫急中生痔茅廁頓開的,很有味道。
腦子裡已經浮出大略的雛形了。
隻是還說不上來。
“那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不要。”我果斷拒絕。
很賭氣的話,不過是和我自己——明是再用幾下力就能想起來。
又不是往憶一類的玩意,姑且不是可以扔到一邊的破爛。
“易大人你到底不懂尊重女士嗎…”
聞言,我聳了聳肩,剛好看到前方有個水窪,於是就停下,衝那水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才不呢,請吧,lady。”我說,帶著理所當然的表情。
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壞掉了,她衝我擺手:“不,不,易大人你先請吧。”
“女士優先哦。”我說。
什麼嘛,分明兩個戲精。
不是也不錯嘛。
嗬,這不是賞識嗎?
她現在的樣子可以說是帶著那僵壞的笑意欲哭無淚了,她接著申辯說:“啊,易大人你就彆鬨了啊…主要是我沒有帶雨靴,我要是帶了…”
“呦西!”我打了一個激靈,腦子像是有光閃了過去,於是我打斷了她。
聯想什麼的光打點一個字也是夠的——這倒不差。
雨靴,雨,霧雨,魔法森林。
嗯,半點毛病也沒有。
我拍了下她的頭。
“走吧,彆發愣了…哦,不是那堆泥巴啦…”
我歎口氣,踏上剛剛浮現出來的巨闕上。
“是這個哦,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