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雨疑惑地撓了撓頭,把目光投向了帕秋莉,直勾勾地盯著她。
我隻是小小的挑撥一下而已,雖然她們也沒什麼羈絆之類的東西。
“啊不管了,贏了就是贏了,她就算不放水我也可以把她轟到月亮上麵去。”
……
還真是霧雨式的回答。
小惡魔給帕秋莉搬來了椅子。
“帕秋莉大人,請坐。”
像個拘謹的孩子一樣呢。
“謝謝。”帕秋莉淡然入座。
“喂喂!我的呢我的呢!”霧雨使性子一樣嚷道。
小惡魔瞥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入侵者是不能優待的哦。”
霧雨沒法子或者說沒興趣和小惡魔對峙下去,就跳下掃帚自己搬來一個椅子坐了下去,掃帚飛過去被她抓在手上,靠著椅子放住。
“這氣氛怎麼說都不算是和諧呢~哼哈哈,哼哈哈…”我不禁笑出了聲。
“倒是強求活躍氣氛的你才像異類。”帕秋莉隨口說,很像是在總結,但我感覺那是在懟我。
我索性閉上了眼睛,在嘴角勾勒出一絲無奈的弧度。
我才懶得理會這個。
說一點懟回去的想法都沒有就是撒謊了,可我又懟不過她。
就這樣算了也不錯。
椅子腿和地麵摩擦的聲音,短短一聲,應該是霧雨起身了,帕琪離我更遠一些,聲音理應更小。
然後是腳步聲。
“耗子,彆亂動我的書。”
嗯,是霧雨沒錯了。
話說大學者也會有底氣不足的時候嗎?
“彆那麼小氣嘛,我就看看,不夠好玩的我也不會拿回去的啦~你要是想攔我的話…就先來一炮吧!”
槽點很多,不過這很霧雨。
儘管沒有睜開眼,我還是能猜出那家夥的表情。
先是一副遷就的樣子,然後變成調侃,再到嚴肅…最後我敢打賭的一點就是,她說最後一段話的時候絕對笑的像個大菊花。
這樣形容有點怪怪的…嘛,反正很帥很野就對了。
“能看懂嗎?”我問。
啊,我個baka,真是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當然咯,我第一次學習魔法的時候…這就是入門了。”
本來還算歡快的語氣低沉下去了。
我的錯我的錯。
大概是吧。
可為什麼她說到這個的時候…說到初學魔法的時候…
我有點摸不清頭腦。
“看樣子你有個不得了的老師呢,”帕秋莉感慨地做著總結,“儘管你隻學了邪門歪路。”
“才不是邪門歪路喔~”可以想象到霧雨故作認真的樣子,“攻擊的力度才是魔法的全部。”
“所以才說你是邪門歪路呢…不說了,你也拿了書了,就安安靜靜的看下去吧。”
“你這家夥啊…”
走路聲。
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
……
安靜了。
隻剩下書頁翻動的聲音了,還有我自己的呼吸聲。
倒是成了僅屬於她們三個的寂靜之歌。
可,我呢?
我暗自歎了口氣,輕輕地把蝕狼抽出來,橫放在膝上。
右手抬起,張開,再合上的時候,手裡攥著一塊綢布。
擦刀,姑且當做消遣。
綢布被我按在刀身上,在既定的血紅路徑上遊走徘徊。
蝕狼輕微地顫抖著,不像是貓咪的“咕嚕咕嚕”,更像是凶獸進攻前從腹中發出的低吼,不過也就這個地步了,僅僅是發牢騷的程度。
哈,汝隻是孤的工具,孤掌中的玩物,孤隨意就可以決定生死的蒼蠅罷了,有何德能向孤伸鳴?
我睜開眼睛,用眼神剜了它一下。
平靜下來了。
嘁,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自覺啊…大一號的工具就可以不用忍氣吞聲了麼?
開什麼玩笑。
牙齒碎掉也給孤咽到肚子裡去!
啊啊,擦刀擦刀。
我繼續擦拭蝕狼的刀身,這回它不動彈了,再沒有先前凶獸嗚吠的聲音,如同死物。
如同死物,呢。
什麼也沒擦下來。
倒也是意料之中。
無妨的,反正我隻是為了這個動作帶來的感覺才去行動的。
僅此而已。
借著柔軟體會堅實的感受…
多少有些飄離虛渺。
我的手法很生澀,或者說我壓根沒有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綢布破掉就把它扔了再執一棋,手指劃破手掌割破也放任不管讓傷口自行恢複,血液權當給蝕狼的餌食。
這樣就好,嗯,這樣就好。
繼續吧…
……
“你在…做什麼?”
悅耳的童音闖進了我的耳朵,直沁我的心脾。
儘管如此,我還是有些計較——寂靜,被打破了。
“你…沒有目嗎?”
我暫且不想答複,先是最後看了一眼蝕狼,磨磨蹭蹭的。
刀身鋥亮,我也不清楚是被我擦的還是喝我的血喝的。
接著,我才緩緩地動彈腦袋。
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在我的身旁。
先看到的是染血的綢布,已經堆成了小山。
然後…雪白而纖細的雙腿…不怎麼長,燈籠褲…白色褶邊的紅裙…
唔!
我惶急地抬起頭。
白色的門把套…帽子才對…金發齊肩短發,短短的雙馬尾…赤紅色的眸子,精致的可愛小臉…枯枝樣子卻掛著七彩水晶的在應是翅膀位置的東西…
明確了。
和主君的描述一般無二。
她的妹妹。
芙蘭朵露·斯卡雷特。